王木木这个心里烦啊,我这婚礼七天乐,本是想对两辛苦的女王扈东西表示表示的,那知还会导引出这种麻烦,我又没有招亲抛绣球,你们干吗都扑过来呀?这效应的急先锋就是这倭国的圣女小公主,不过,对于这个小公主,王木木在心里已经逐步接受了。小公主,人不坏,有点倔,有点任性,孩子气也重,但也刻苦,也坚轫,知错能改,服输认赌。最主要的,她,虽是倭国人,但,现在的倭国,跟大宋,跟流求不会有任何政治上、疆域上、军事上的冲突,后来的不愉快是后来人的作为,儿子孙子犯错了,总不能罪在爷爷奶奶的身上吧,所以,王木木也没在“倭”字上刻意徊避。而今天说的辽女。情况就复杂多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大宋畏辽,可是,再过些年后,大宋将联金攻辽。辽灭后,残部成了西辽,这一阶段,至少大宋自已是感觉扬眉吐气了。如此,角色的一转换,恐怕今天宋廷上全体主张我王木木与辽联姻的大臣,全都会弹劾我里通外国了。
对于这个辽女,王木木还很反感的,就是先前伊和子跟他说及的,她在黄世仁家中听到的那个辽国女人,应该就是一个人。这,明显是自已的敌人,我干吗要让她来流求?我得立个法,立个这个年代还没这概念的法,就是入境签证法,我流求不是你们谁想来就能来的!
……
话说现在在杭州的辽国联姻团的团长,她是个郡主,姓萧,学着萧观音的范,她叫萧仙儿。萧仙儿在自已辽国时,一直顺风顺水,自已长得美,学识又强,还练有不差的武艺,所以,大人们都说,她是萧观音第二,她是要当皇后的。可是,自从参加流求的辽国贺婚使团回国后,那使团团长是辽帝耶律洪基的后妃惠妃萧坦思之哥、长女耶律撒葛只的驸马都尉萧霞抹,也是萧仙儿的老堂哥,他在皇帝耶律洪基面前一番诉说,耶律洪基也将所言之词跟其它使者对照了一番,终于相信,在大宋的东南面有个流求岛,而这流求岛上住着不少的神仙或修仙练道之人。闻言的大臣一致建议,我们如果不能灭了他,我们就得亲近他。
想灭了他,恐怕难。想亲近他,又怎么亲近?人家流求不差钱,人家流求也不缺金银财宝,人家那里只有我们没有的,没有我们仅有的,所以,想亲近人家,也难。后来,还是萧霞抹出的主意,他说,从为两个通房丫鬟举办这么大的规模的婚礼七天乐,可见流求的那个王爷挺尊重美女才女的,而流求那里女性的话语权又很大,所以,我们如果能在流求的后宫中占一重要位置,那日后大辽肯定能沾光不少。
辽国的大臣们都有种感觉,就是现在自已这个大辽,己非十几年、几十年前的大辽了,国力衰退,财力不济,而周边又隐患迭出。所以,如果能交好流求,能就此发展经济,增强实力,强大军队,实在是件很美的事情。于是乎,在这个年代,金钱美女、官位名誉,也就这么几招,横选竖选,就打出了美女牌,定出了联姻的方针。
说起来,在这个年代,就宋而言,一改前朝习俗,无任何和别国去和亲联姻的现象,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当时宋人强烈的民族偏见、文化上的优越感、"守内虚外"的国策和以经济手段解决外交困境的策略理念。本来,在古代中国,“和亲”的历史可谓是源远流长,从昭君出塞到文成公主入藏,从唐蕃的甥舅之国再到清朝的满蒙世代联姻,谱写了诸多可歌可泣的民族情深,并进而形成了世所罕见的“和亲文化”。在这种文化的包容和熏陶下,不论是强大的汉、唐帝国,还是软弱的割据政权,也不管是中原王朝还是少数民族的政权,如前代中原王朝与北方民族的和亲联姻,在其中,经济因素曾发挥了很关键的作用,宋人专注以经济手段解决外交困境的策略有一定的合理性。而随着辽宋时期中国边疆民族形势的变化,对宋辽双方而言,汉唐传统和亲联姻中所能产生的政治效力和必要性都大大降低了。
过去,在宋之前,政治联姻一直是古代中国中原王朝维系与边疆民族和平关系的重要手段。而宋对外却无和亲联姻之例,这是宋不同于汉唐民族政策的一个特殊现象。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年),宋辽争关南地之时,大臣贾昌朝曾公开声称“和亲辱国”,反对有人提出的宋辽联姻的设想,在嘉祐七年(1062年),宋朝又重申了不以皇家子女联姻和亲的既定国策。
但是,与此同时,宋周边的辽、夏等国,仍以汉唐为楷模,和亲联姻之风不绝。辽与西夏、阿萨兰回鹘、吐蕃、阻卜等政权都有和亲的历史,现在就是这样,辽国认为你不“和”我“联”我是你的事,我要“和”你“联”你是我的事,于是,就自说自话地把萧仙儿给派出来了。
萧仙儿现在很烦,她很不乐意自已被选中为联姻对象,在她的思想里,她这个高人一头的郡主的婚姻将参照公主驸马的形式施行。她家权大钱多,找个有才有貌的如意郎君上门来,是件轻轻松松的事。哪知道,人有旦夕灾祸,自已要去联姻了,而且是那种硬凑上去像抛售样的联姻,人家根本就没这个意思,人家估计还不会接纳,自已都比站街女还差了几分,这算是什么事啊!
萧仙儿还烦恼着一些事,她这次去流求,还不只是单方面的不知耻地去联姻那么简单,她的身上,除了联姻的政治任务外,还有一个重大的阴谋,一个军情任务。就是,,八、九年前辽国在东海海面损失了八、九万水军,后统计了下,又先后流失了十多万辽民;前年,辽国常驻宋国的鸿胪寺官员耶律水墨等人在汴京失踪了;再后来,继任耶律水墨的萧葫芦也跟高丽的200条战船一起失踪了。虽然没有证据,但大家都在说,一定是流求的王木木干的。而王木木婚礼七天乐期间,萧霞抹带的辽国贺婚使团也没在流求找出有辽俘辽民的确切证据,也没遇见熟人,比如萧金刚、耶律蛋等等的。当然,那时,萧霞抹等十人,在流求活动不自由,走东走西,都有学生兵跟着,而跟这些学生兵聊天,学生兵都只听不说,要不就是那些女学生兵用叽叽喳喳的交趾语跟你鸡同鸭讲。所以,萧霞抹一行十人,婚礼期间,这个任务没完成。而现在,这个任务落在了萧仙儿的身上了。所以,萧仙儿有情绪,心想,我好辛苦哦,我去流求,要做新娘,还要做间谍!
辽帝耶律洪基对此次的联姻寄予很大的希望,所以,除了随队有不少财物、稀有裘皮、珍贵药材外,还把萧霞抹给派来护送,也好一路上让萧霞抹做做萧仙儿的思想工作,及多给萧仙儿介绍介绍流求的情况,以便她能及时的合适地切入角色。
萧仙儿一行,有二千多人,除了萧霞抹等十几个护送官员外,其余的都是萧仙儿的亲兵、智囊、丫鬟。这一行,从辽国出发南行,在汴京求见了高太皇太后、向太后、赵煦皇帝,得到了个对联姻含糊其辞的允诺后,南行到了杭州。到了杭州,这一行人,求见了这里的军政一把手苏轼苏大人,讲述了辽国的意思和宋廷的允诺,要求这苏大人把自已送到流求去。
萧仙儿一行,脑子也清楚,这是宋国的地盘,自已作为宋国的盟友,驱马驱车的在陆路上奔跑,这没啥问题。至于水路、海路,就不敢了。要是自已一入海,被对方阴了,尸骨无存,这官司真是只能到阎王爷那里去打了。萧仙儿一行,执意在杭州由宋国的官船或流求来的船只运送自已,并备案记录,这样一来,小命多少能有些保障。
再说,从杭州到台北,八百多公里的海路,在这个年代,不是小事。想那鉴真和尚,他从扬州到日本,也一样是八百多公里海路,跟这海途差不多。而鉴真和尚六次东渡日本,第一次因海盗夭折;第二次因大风没成;第三次因有人扯后腿作罢;第四次因安危不了了之;第五次因方向不明,误去了海南岛而告终;第六次,历尽艰难,船只触礁,但终于抵达了日本的萨摩。就是到了南宋末年,横在眼前的台湾海峡也是让有着不弱的水军的南宋,即使在生死攸关之时,也没敢想象去东渡。由此可见,在这个年代,几百公里的海路,八仙过海,那是神仙赶的路,一般人不敢问津,一般人也不可能成功的。所以,萧仙儿一行的这个要末你们送我去,要末你们来接我去,一只皮球踢过来,看你怎么办?
而且,如果是你们宋国的官船送我去,那不更证实了我是奉了两国的皇帝的旨意来联姻的,你流求能不好好待我?你王木木能不热烈欢迎?如果是你们流求的船只接我过去的,那,既然你们都接我来了,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啊?不知道我是联姻女主啊?所以,干吗还不抓紧办婚礼啊?
所以,哈哈,我萧仙儿,不差吧?这真是仙人出手,不同凡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