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而又纤细的身影走进屋内。
如果不是留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很难让人想象这会是一个女人。只见她的年龄在25岁左右,穿着一身蓝色的牛仔套装,里面是白色的纱织衬衫,虽然高大,但是有着西方女性特有的丰满的腰肢,宽厚的臀部和高耸的胸脯,让这个女人显得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性感和妩媚。白净如玉的面庞之上是一双褐色的大眼睛,微微卷曲的睫毛带着几分高贵,鼻梁高挺,双唇丰盈,如果不是左脸颊一道细长的刀痕格外显眼,面前这个高大而丰满的女人完全可以用天使来比喻。
此刻,女人正冷冷地看着屋内的三个人。
米娜?你怎么来了?英志有些出乎意外,眼前这个高大的女人正是信使军团中的同僚,绰号残月。
米娜冷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见她默默地走到了老昆塔的面前,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意,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只手臂犹如闪电一般一把掐住了老昆塔的脖子上。
凡在背后妄议兄弟会执事的人,杀!米娜的嘴中发狠地说。
这一幕让兄弟俩惊呆了,就在刚刚还大发牢骚的昆塔更是惊恐万分,他知道掐住他脖子的这个女人两只臂膀有多大的力量,他更知道自己刚刚的冒失言行才是遭致眼前祸事的原由,如果米娜稍稍一用力,自己的这根脖子瞬间就会捏断。
米娜!英志大叫道,随即一个箭步飞上前去企图用手击开米娜的臂膀,可是米娜的另一只手却同样做出回应,更加猛烈的一掌击向英志的面部,而后身子向前探去挡在了英志前面,几记旋风腿踢出让英志不得不再次退后,可怜的老昆塔如同一只待宰的母鸡被这个高大的女人稳稳地掐住了脖子,跟着她的身形左右地摇摆着,脸上已经憋得没了血色。
一旁的卢卡斯被眼前突发的一切惊呆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知道,仅凭自己的功夫更是无法靠近这个女人,这个被称为残月的信使。
几个人就这样僵持起来,忽然,米娜僵硬冰冷的脸上竟露出几分笑意,随即手一撒开,老昆塔硬生生地摔倒在地。
听说你回来了,路过看看你。米娜若无其事地说道,犹如刚刚的一切与她无关。
英志这才平复下气血,凶狠地盯着米娜无从以对。
记得隔墙有耳老昆塔,再在后面这样胡说八道下去,辛巴先生会用你去祭神!米娜又恢复了冷冷的神情。
你个疯婆子!我弄死你!稍稍恢复了体力的昆塔陡然跳了起来,发疯似的朝米娜扑来,还好被卢卡斯拦了下来,因为大家都知道,米娜即便不是朋友,但也绝不是他们的敌人。
出来吧,我找你有话说。米娜对英志说完后,转身走出屋。
外面渐渐吹起了冷风,米娜长长的金发随着风儿飘扬起来,显得格外的性格而诱人。她比英志差不多一边打,但却比英志早到信使军团几年。两个人的友谊是在自小就建立起来的。那时的英志刚刚同昆塔叔叔来到德桑,昆塔就将英志送到了信使军团接受特殊的训练。在那里,英志也见到了小米娜,一个有些冷酷但却不失情趣的小女孩。在这个兄弟会完全控制的信使军团中,他们之间有着一层无法言明的关系,英志能够在这个身怀绝技的女信使身上感受到一种犹如亲情一般的感觉,他尊重她,敬畏她,甚至爱慕她,同样是孤苦伶仃的灵魂,他们有着太多相同的遭遇,让两个人的生命紧紧交织到了一起。
信使军团中有人看你很扎眼。米娜忽然说道,这次你的任务虽然完成的漂亮,可是却让一些家伙对你有了妒忌。
英志默默地看着外面的星空,继续沉默着。
要提防他们中的一些人,会给你设下陷阱。米娜继续说道。
谢谢,我会提防的。
比如必须让屋里的那个老东西闭嘴,绝不能再在外面对辛巴先生指手画脚,你该知道帮会的规矩。还有,与长老院中的布依长老离得远一些,辛巴该会对他下手了。
英志心中一惊,点了点头,心中却泛起了一股强强的暖意。
我该走了,明天去信使军团再见,说完,转身离开了院子,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在德桑的远郊,矗立着一片好似远古的建筑群,与德桑这个有着异域现代化气息的城市不同,这里让人感觉到的是肃穆与安静,仿佛留存了德桑历史的斑斑点点。那是一个个由青砖和大理石堆积起来的巨大建筑物,高高的立柱早已经被岁月风蚀得变成棕黄色,记录下岁月中的种种不堪。一座如同巨大的宫殿一般的建筑矗立在中间,那是巨大的吊鼎如同一张大网扣在立柱之上,颇有些古典的味道。宽敞的院落中铺满了零碎的彩石,也都被时光浸染得零碎而骨感,这里应该是一个古老的斗练场,沉淀着岁月的痕迹。
门外两座穿着厚厚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佩刀骑士雕塑格外醒目,他们平静地凝望着对面周围的一切,执着而坚定,千百年来一直就这样,默默无闻,但却适机而动。这个院落中曾经存在着整个巴哈尔最强壮的勇士,一代代地守望在这里,秉承着作为最后的近殿骑士最神圣的荣耀,古老而神秘,他们就是兄弟会的信使军团,最后的近殿骑士。
在那个没有任何交通网络可言的时代,巴哈尔神就是依靠兄弟会的这个组织传递着神的旨意,他们就是巴哈尔神的嘴,眼和心。每一个信使军团的人,都是兄弟会中最为忠诚而勇敢的斗士,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要传递着神的旨意,更是因为,他们要代替神,行使神的权力。多少年来,时光更迭,兄弟会在不断地变化,近殿骑士也衍变成了信使军团。但是一切又好像没有变化,因为神还是存在的。
作为巴哈尔诸神的信徒,不论是蓝族,还是厥族,信使的位置从来没有改变。每个在巴哈尔长大的人看来,信使就是诸神,他的所作所为就是神的旨意。所以,直到今天,信使军团仍然继续以千百年前的状态存在着。
他们就是活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