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阳也来了兴致,两人就着青梅好酒,静心品尝。
酒过三巡,四只大螃蟹下肚,邵玉才停手。
乘着微醺之意,邵玉撩起了前世的梦想:建造一个洁净天地的桃花源!
楚伯阳近来见惯了邵玉规划农事的气魄,也曾经好奇,她哪里来的这些奇思妙想。
邵玉当即引经据典,列举《汜胜之书》、《齐民要术》、《陈敷农书》、《王祯农书》、《农政全书》,将她认为精要之处洋洋洒洒详尽道来,听得楚伯阳耳目一新。
邵玉至今没有弄明白所处的时空,看楚伯阳的反应,似乎一本也没有听说过,她就更加放心大胆地应用,趁机将现代农业的许多精髓加塞进去。
楚伯阳觉得有趣,“你一个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会对这些生僻的农书这么感兴趣?”
邵玉脑袋一歪,很认真的样子,睁圆了凤眼,“农桑稼穑之术是真正的活人之术,吃饱穿暖可是大件事!”
楚伯阳的神情瞬间肃然,连身体都坐直了,双目中如星辉耀动。
“玉儿!”
见他这么震动,邵玉笑眯眯地单手支着下巴倚在桌上,“怎么?夫君不赞成女子关心农事?”
她樱唇微张,眼神迷离,显然酒劲儿上来了。
楚伯阳起身,一把抱起她,宠溺地笑道,“怎么会?玉儿喜欢的为夫都喜欢。”
红帐低垂,邵玉却挣扎着,脱不下身上的灰色细布夏衫。她亲手裁剪的夏衫都特意收窄了袖管,做什么事情都利落。缺点是细布缺乏弹性,穿脱都得动作细致些。
楚伯阳的衣衫也是这样,除了穿脱需仔细些,抬手练武都很便当,就像以前在邢都暮冬时节常穿的箭袖。
两人互相帮忙宽衣解带,却又夹缠不清,笑得搂着滚在一处。嬉笑打闹之时,挨蹭摩擦越发黏腻。忽听内宅的院门被拍得山响。
“夫人!出事了!”是梅娘的声音。
醉意立消,两人都马上站起身,整理衣衫。
“我去看看。”楚伯阳快步去开门。
院门一开,露出梅娘张皇失措的脸,见是楚伯阳,她反倒不好开口,矮身福礼之后,为难地问道,“庄主,夫人在吗?”
楚伯阳见她这般模样,应该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便说道,“她马上就来。”说完,径自转身回屋去了。
邵玉把头发整理好,这才来到院门口,梅娘仿佛得了救星,立即跪下,焦急万分说道,“夫人,金雀儿要悬梁自尽,被我撞上了……”
“快起来说话,什么缘故知道吗?”邵玉暗暗惊讶,所有这些受辱的女子,她都一对一地谈心,反复开导,情绪已经平定许久,怎地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弹?
“她不肯说!”
梅娘起身,从地上捡起一盏赭色粗麻气死风灯笼,微光掩映下,俏脸微红。她停了停,声若蚊蚋说道,“我……在喜宴上,瞧见她跟着……她家相公走出去了。”
“哦!”邵玉心里猜想,肯定是被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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