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里面一阵慌张窸窣,不多时,房门打开了。田刘氏横眉怒竖,正要破口大骂,却见自己的儿子田二蛋衣衫不整站在门口。
“娘!你……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田二蛋赤红了脸,结结巴巴地站在门口,看上去更像是堵着门,不让田刘氏进去。
本来看到是儿子,田刘氏一颗心就放了回去。见状,又疑惑了,“你对着门干啥?里面是谁?”
田二蛋急得大叫,“娘,看您说的啥?除了小桃,还能是谁?”
“那你堵着门干啥?”
田刘氏不信,又疑心儿子受了哪个幺蛾子的鼓惑,上前一把推开儿子,要往门里闯,竟然推不动。但是田二蛋的身形一歪的时候,田刘氏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门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袄子。一边歪斜着没穿好,露出白花花的肩胛和膀子。
侧脸的模样看的真切,那女子还真是小桃!
田刘氏眼尖,倏地一下便看明白了。小桃没穿中衣,贴身穿的是一件吊带裙,照着夫人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内衣样式裁剪的。
没想到小桃竟然悄悄学了来。
“咳咳……”田刘氏尴尬地转开脸,走到院子当中才说道,“你们两个作死啊?青天白日的,该当值的不当值,该练功的不练功。这也亏得是被我撞见了……”
田二蛋见娘不生气了,便碘着脸耍起无赖,嘻嘻笑道,“咱这不也是上行下效吗?”
“放屁!”田刘氏勃然变色,指着儿子的脸大骂,“人家是主子!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才吃饱穿暖几天,就开始眼里没了尊卑?忘记田翠儿、田维科、田维英、田维华,还有那个金雀儿都是什么下场了吗?但凡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有哪一个是有好下场的?你爹、你娘,还有你,在原来的田家堡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夫人抬举,咱们能在全庄人面前这么体面吗?”
她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气得下巴乱颤!田章氏惹祸才过去几天?她还曾经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家人都是老实的!没想到转眼就冒出这种幺蛾子!
田二蛋早被骂傻眼了,小桃急急地穿好了袄子,连忙奔出来,扯了田二蛋一把,两人齐齐跪在院子里刚刚扫了雪的泥地上。
“娘,您消消气儿,我们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田刘氏气得七窍生烟,不想再跟他们多啰嗦,转身便离开,还是回大宅了。
地上两人面面相觑,愣神半天,才从冻死人的雪水地里站起身,又回房去换衣裳,然后才急急地分头各忙各的。
那边厢,刘富贵不仅留了晚饭,还留了宵夜,一直说到夜深。
两天之后,刘富贵点了几十个手脚利落的弟兄,一人一匹快马,赶着五辆大车,出发了。
大宅里接着传出消息,邵玉受了风寒,躺下了。楚伯阳也不肯假手他人,亲自汤药伺候,便连每日的操练也不来了。
操练交给田峰,大宅交给李宽石和田刘氏,庄里的事务交给田炳壮,庄外的一应联系都托付给老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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