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鸢就像从一个胀鼓鼓的气球,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刺破了一个洞,然后“哧溜”一声,被彻底放光了气,变成了干瘪瘪皱巴巴的一团,从此失了锐气,难以再意气风发。
从那天起,陈青鸢突然变成了普通人,甚至还不如,对闺房之乐不再疯狂。
花德芳发现了她的巨变,心中惊骇,每晚亲自细腻安抚。
除了出谋划策,花德芳最擅长的大概是为陈青鸢捏拿了。这几年来,凡是陈青鸢心中不安,身心莫名躁动隐痛之时,多亏了他这双十指修长的手。
全身从上到下都捏揉了一遍,陈青鸢已然进入朦胧惺忪的状态。
帐篷内很温暖,花德芳舞动灵巧的手指,为陈青鸢宽衣解带。他的手掌已经摩挲得火热,伸进衣衫内,覆在高耸冰凉的肌肤上,细细旋转揉捻。
“嗯嗯!”陈青鸢舒服得直哼哼。
手掌渐渐下滑,去到那里试探。所经之处,其实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出皮肤有些松弛。
陈青鸢的真实年纪其实不到三十,这几年着实纵欲过度,不仅身上皮肤松垂,额头和脖颈的肌肤在抬眼和扭动时,都会出现明显的皱纹。尤其两只眼袋,因为常年夜饮狎玩,经常淤青肿大。每每梳妆时,都要铺上厚厚的香粉。
花德芳很专注,手指在那处拨弹滑弄许久,刚开始还微有些湿意,到后面竟然干涩无比。
芳掩饰住惊讶,缓缓深吸一口气,轻轻将手抽了出来。
陈青鸢并没有睡着,反而清醒了,凝神专注着,侧耳倾听帐篷外面的动静。
花德芳这才听见外面嘈杂声渐起,有马蹄声奔近,一个声音高呼,“主公,前哨回来了!”
他心下稍安,转眼再去看陈青鸢,却发现她怔证的模样,眼神竟是悲怆凄凉,登时心惊。屏息片刻,他悄然起身,整理好衣衫,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一出帐篷,朔风裹挟着雪花猛地迎面袭来,花德芳突地打了个哆嗦,赶紧拉上大氅的风帽。
四面八方都有骑者奔来,大雪迷眼,看不清来头。但是,一眼看见几丈外,楚伯阳端坐枣红马上静静等候的身影,花德芳便安下心来。
虽然看见申麦臣已经笔直树立在楚伯阳马前,稍后肯定也会有通报,花德芳还是大步走过去,隔远了几步,静静观望。
前几天已经看清楚了楚伯阳放哨探的方式,花德芳只能在心里默默羡慕嫉妒恨。他完全拿不出这样的手段,即使想要照抄也不行,即使把周甫北的军队借给他也不行!
不过是些乡丁,虽然大部分是周甫北的降兵,花德芳能够看出这些人前后的不同。
与乡丁,与周甫北的兵,他都比楚伯阳更早打交道。
楚伯阳绝对是个练兵奇才!他日前途不可限量,绝不可能限于清水庄这么个小地方。
他若发迹,第一步先要踏平哪里呢?梁国?还是三不管镇?
风雪婆娑,花德芳思索得脸色青白,视线逡巡处,几次三番落在高高扬起脸静默肃立的申麦臣身上,突然有些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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