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有几十个人,这声势也很浩大,更何况里面还有前朝公主陈青鸢,和小申府才子申麦臣。
将家事大概料理之后立即返回的申雨堂,见此情景便在门口站定,从侧后方仔细打量楚伯阳和邵玉。
通过申麦臣的书信,他对二人已有了一些大致了解。亲眼所见,竟是如此年轻,不禁心内暗暗吃惊。
待众人行礼完毕,申雨堂呵呵大笑,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便朝着楚伯阳和邵玉恭谨行礼,“久仰清水庄楚庄主和夫人威名!远道而来,申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请入内相谈!”
楚伯阳回礼,与邵玉随他入内,陈青鸢与花德芳自然紧随其后。
申府大管家已得了申雨堂的嘱咐,亲自带着刘富贵和几十个乡丁去不远的一处申家客栈安置。没想到上前一交涉,刘富贵不肯。
“我和弟兄们就在外面等着,不劳管事费心。”
申府管家苦劝半天,刘富贵就是不肯。请示之后,便给他们在端了些热茶点心来,聊尽地主之谊。
申麦臣赶着走进议事厅,见陈青鸢和花德芳赫然在座,便大声说道,“公主,花公子,这么冷的天,你们一大早赶来,必然疲累,不如跟我先去客房梳洗安置一下?”
花德芳脸色一沉,正要说话,陈青鸢却袅袅婷婷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说道,“甚好!”径直便往外走。
申麦臣斜了花德芳一眼,便前头领路,花德芳只得悻悻然跟了出去。
不多时,申麦臣便重新回来,这才落座,吃了一口热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申雨堂正陪着楚伯阳和邵玉寒暄。
“从我这表外甥的信中,听闻楚庄主与夫人极善农事与经济,将一处偏僻山村经营得产出丰裕,养活了近千人不说,还连带兴旺了三不管镇。申某佩服之至!”
“梁国大乱,莒县又远离平幽城,申家能在这乱世中独善其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哎!流民将至,只怕接下来,再想独善其身,恐怕是不能了!”申雨堂忧心忡忡,“我看楚庄主并未带出许多人手,就算我申某可以将近千人的护院都凑上数,在上万流民面前也无异于螳臂当车。不知楚庄主可有什么良策?”
楚伯阳微微一笑,说道,“本来我也没有什么把握,赈济流民的注意其实最早是陈青鸢提出来的,但是她只想安抚她曾经的受封之地望县,而且还另有图谋。赈济流民只是幌子罢了。”
申雨堂立刻现出鄙视之色,“她这是痴人说梦!慢说平幽城里的新国主还有些自恃的资本,就是在数万乃至数十万流民面前,她也会顷刻间尸骨无存!这难道就是她将养的那些谋士给她出的愚蠢策略吗?”
“叔父!”申麦臣的神色恢复平静,赤红的眼眸也不再喷射怒火,此刻的他经历一夜奔忙,连一丝疲惫也看不出来。
“陈青鸢早就被她那一群所谓的侍从和谋士彻底拖垮了,她,已经不值一提。当年我遵从父亲之命另谋出路,虽然错投他处,却终于等来了楚庄主和夫人,总算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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