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闹得很大,还打死了人,第二天便给所有人都停止了施粥。
望县守卫森严,这些流民也攻打不进去,所以最后还是妥协了。
有口吃的总比饿死强。
但是,白养着三万人,申麦臣哪里肯?陈青鸢愿意他也不会同意。
邵玉柳眉一直皱着,人数确实太多了!望县的存粮很快就会被耗尽的。
“你能拿出多少存粮?”
“最多一万石!”
邵玉一听这个数量,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给你三天时间,想出办法来。若是你也没有办法,我就开始杀人!”
申麦臣甩给邵玉这句话,也不耽搁,便做手势请她回到马车里面,马鞭一甩,径直送她回城。
回城的路上,邵玉心事重重。她本来只想随便应付了事,可是真的见到了,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去死,这个心理包袱也太沉重了。
她心里对比着各种粮食的生长周期,努力回忆那张梁国地图上标注的各地与望县的距离,飞快地计算着各种粮食配比能够多坚持多少时间……
如果在每天的粥饭里面掺杂粮,青壮每天一斤粮食,老弱妇孺尽量少一点,比如二两米熬煮的四两粥,再加杂粮……这样算下来,可以至少坚持一百到一百五十天。这就快小半年了,再想点法子,农事就会有希望接济的上。
申麦臣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他不会等到粮食快吃完了才来动手。
怎么才能提前给他信心,不,给他压力,让他不敢杀人呢?
回城的路上,邵玉已经忘记了四处张望,寻找熟悉的脸孔。回到住处,仔细检查了楚伯阳的全身上下,确认没有被人做手脚,这才放下心来。
先给楚伯阳喂水喂浓米汤之后,她便在炕桌上开始写写画画做算术。
一夜烛火未熄,清晨时分邵玉面色沉重。怎么算都不够!而且,也没想出能拿什么威胁申麦臣,心情十分糟糕。
听见院子里脚步声朝这边来了。邵玉起身堵在门口,掀起棉布帘朝外面说了声,“我要休息一会儿,别来打扰我!”
说罢,砰的一声关上门,落下门栓。
申麦臣听执夜的人回禀说,邵玉一夜未睡,本来想来看看。见她如此暴躁,便知没有想出办法,冷笑一下,便转头去看陈青鸢。
“哎哟!申公子,今儿怎么这么早?”
陈青鸢还没起身,却命小厮让他进屋。
屋内脂香扑鼻,暖风袭人,申麦臣差点没忍住打个喷嚏出来。
陈青鸢穿着一件粉色遍地金缠枝纹刺绣丝绸曳地长裙,照例扎着一条亮缎面儿的半尺宽的腰封,显得细腰婀娜不盈一握。
她长发倾泻,斜倚着迎枕,交领松垂,露出一抹雪白。偏生她单手支额,毫不在意春光乍泄,甚至刻意加深呼吸,令胸前起伏更加醒目。
申麦臣直直地看着她,将她的媚态一览无余却始终眼神冷冷的,无动于衷。
“跟富贵候王家的谈判有进展了吗?他们到底愿意捐出多少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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