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楚伯阳站在外围的马车板上,大声疾呼,“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米粥管够!”
便有人大喊一声,“这就是从南到北施粥的大善人,楚恩公!大家听他的!”这是刘富贵在适时地透露楚伯阳的身份,以免流民们感谢错了人,又被申麦臣找到可乘之机。
流民们愣怔懵懂间,便有人迅速地拨开人群,开始帮助他们整理队形排队。
刘富贵的人接管了施粥棚,那些流民本就是一团散沙,有人出面主持,又个个挎着朴刀,穿戴着齐整的青色细布棉袄,立刻便有了依靠的感觉,老老实实的。
许多从南部边境一路往北逃荒到此的流民立刻欢欣鼓舞起来,“就是他们!一路施粥的人就是他们!”
很快平息施粥棚的骚动,刘富贵来到马车跟前,见楚伯阳完好无损,眼睛一亮,噗通单膝跪下,行了个大礼。
“属下保护不利,以至于主公受重伤,夫人落入奸贼之手数日,罪该万死,请主公责罚!”
“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与你无关,快快起来吧!”
楚伯阳跳下车,爽快地搀扶他起来。在清水庄不行跪拜大礼,刘富贵也是自责深重,愧悔不已。
这趟出行本想着立一个大功,等回了清水庄可以在老拐面前扬眉吐气一番,谁知反而差点闯下大祸。
细思极恐,若是楚伯阳出事了,只怕清水庄也很快会保不住,所有人的努力,夫人在农事上出神入化的那些手段,最后都会便宜了申麦臣。
“主公,属下已经探明申麦臣这几天的临时落脚点,就在附近。”
“走,我们去会会他!”
楚伯阳转身坐上马车,刘富贵则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他们身后只跟了一个十人小队,另五个小队全都在申麦臣的临时住地埋伏。
出了流民聚居地,一行人放开速度策马狂奔,穿过青壮流民营,绕过那片山坡树林,大概一二里路的地方,便来到一个小村子。
“我们盯了很多天了,申麦臣每天晚上都与十几个他提拔的青壮头目在这里喝酒吃饭,称兄道弟十分亲热。有时喝醉了,便都在这里留宿。”
刘富贵指着一个小院,从山坡上看下去,就是一个四合院,一溜五间的青砖瓦房加两侧厢房和倒座儿。
“属下都打听清楚了,这里是城里崔家的一处田庄,申麦臣来了望县之后,除了三不五时地去城里陈青鸢的那所宅子,其它时候就住在这里。”
这时,树林子那头传来清脆的鸟鸣,刘富贵手下一个人便嘬着唇吹出相同的叫声。不多时,林子里跑出来一个哨探,过来楚伯阳跟前行礼禀报,“禀报庄主,申麦臣刚才回来,就在宅子里。”
刘富贵立即上前说道,“主公,您在这里候着,我带人去把他围住。”
楚伯阳摇摇头,“你们打不过他,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我去,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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