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侧目,瞪圆了凤眼,“那怎么办?你不会已经答应了吧?”
楚伯阳见她着急,便苦笑着摊摊手,“就是因为我没答应,所以国公爷才急着明天就拔营!”
原来,邵英雄把邵忠丢给他们照顾,便是想拖住他们一段时间!
邵玉愣怔半晌,啧啧无语。
既怕楚伯阳他们争抢平幽城,又想借一把助力,肯定还不肯分一杯羹!这算盘打得是乒乓作响油光水滑!
玉米的清香气息四溢,贴饼子熟了。邵玉将六个贴饼子全部拣出来。两人两顿饭没吃,就着香肠和香煎鲤鱼吃得不亦乐乎,话都顾不上说。
邵玉吃了两个玉米饼子,已经八分饱了。炖煮锅里的腌猪蹄子已然滚出雪白的浓汤,邵玉捞出花椒,撕了一整颗冻白菜进去。
望县的冻白菜不是东北大白菜那种,而是俗称青口白。一颗青口白的身形是瘦瘦长长的,叶片是青色,吃口清甜。哪怕煮在白水里面,这种青口白都能煮出一锅清甜的蔬菜汤,与腌猪蹄是绝配。
楚伯阳一口气吃完四只玉米贴饼子,接过邵玉盛好的一大碗青口白浓汤,热气腾腾的喝上一口,连呼过瘾。
吃到最后,楚伯阳拎起那支煮的发白软糯的腌猪蹄,两手拿着,与邵玉你一口我三口的一气儿啃完。
“哇哦,太好吃了!玉儿最棒!”楚伯阳哪里像个大将军,就像个满足了口腹之欲的吃货。
邵玉被他捧得轻飘飘的,频频点头,眯缝着眉眼弯弯,开怀说道,“是哦!我也觉得自己烧的饭菜怎么那么好吃哟!”
“哈哈……”两人旁若无人地笑到厥倒,反正亲卫都退到方圆二十米开外。
是夜,两个人还是在马车厢里睡觉。那个阔大敞亮的中军大帐嗖嗖的冷,放上两盆炭火都不及两个人相拥着挤在狭小的马车厢里来得温暖惬意。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时,对面上坡已然拔营,只剩下两座孤零零的一大一小的帐篷,和更远处乱糟糟如海啸席卷过的病号区。
邵玉毫不客气地将锦娘发送回病号区,重新操持病号区的日常事务。服侍邵忠的人只用她后面自己带来的这是个医护娘子替换,而她自己更是每天去探视巡查三次,从邵忠的帐篷到病号区的各个帐篷,一个不落。
也不知是更加严格的卫生整顿起了作用,还是本来就都在康复的阶段,整个病号区迅速变得生机勃勃,每天都有人被郎中确定为可以脱离监督区,搬入休养区。
邵忠的状况也是逐日好转。
连着三天含大剂量的鸭蛋子服下去之后,排出的脓血已然渐渐绝迹了,排泄的次数也从最初的一天四五次减少为一天两次。
第四天开始,郎中就转而开出燮理汤,不再需要添加鸭蛋子。饮食上也开始添加粳米稀粥和小米汤,还是严格戒断荤腥。
“但凡痢症,多因先有积热,后又感凉而得。”郎中便小意地觑着楚伯阳,惴惴不安说道,“只怕是邵将军……这个……”
“但说无妨!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楚伯阳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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