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犹自在为她说话,邵玉看着他,长叹一口气,在木凳上坐下来。“大哥,锦娘谈不上拼着不要性命服侍你,因为整个病号区六七百号受痢疾传染的人没有一例死亡!”
邵忠虽然心中不解为何邵玉这般说话,但是邵玉和楚伯阳的态度放在那里,只这么粗粗点拨一下,便有些回过神来。他看看锦娘,又看看邵玉,迟疑问道,“我的病情我自己知道,确实相当严重,而且反复迁延,不比病号区里那些人的那么轻松……”
“那么,大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邵玉看着他曾经英武俊朗的脸颊,如今瘦得只剩皮包骨,对锦娘的歹毒手段更是齿冷。
邵忠闻言似乎十分诧异,看看四周。除了锦娘,其她人一看到楚伯阳和邵玉进来,便都已经退出去了。
他苍白的脸微微有些臊意,“郎中说,那个……我体内燥热……”。
楚伯阳便忍不住抿嘴,笑意却已经显露了出来,干脆直言道,“大哥不必担心那个,我们习武之人,自然比普通人要精力充沛些。”
邵忠窘迫地瞪他一眼,不知为何一向含蓄的楚伯阳突然这般直言,尤其还有外人在场!
突然,他恍然大悟,看向邵玉,结结巴巴问道,“难道说……我……我这病症有蹊跷?”
邵玉一直在留意锦娘的动静,邵忠说这话时,便看到她身体一震,脸色唰的就变白了。
“大哥这个病有个奇怪的现象,不知道大哥注意到没有?”邵玉按下心里的恶寒,对邵忠循循善诱。
“奇怪?”邵忠凝神一想,“不就是我的病症是最严重的吗?还有什么?”
“大哥,您病情加重的时候,症候迁延反复的时候,身边一直都是谁在服侍着?”
这话说得就太明显了,邵忠的视线立即射到跪在地上的锦娘身上,发现她的身体已然在微微发颤。
邵玉继续说道,“换了服侍的人之后,大哥的病情立即得到了控制。这才几天功夫,前后郎中开的药方是差不多的,为什么之前便病入沉疴,之后便迅速有了起色呢?”
邵忠早已眯缝起来的双眼登时怒火焰焰,冲着锦娘的背影愤而骂道,“贱婢!”
“将军!”锦娘猛地扭转身,跪伏在地大叫道,“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奴婢衣不解带日夜伺候,一心只想着将军能早日康复!”
“来人!”邵忠气得眉棱颤耸,哪里肯听她解释,只朝着帐外喊人。
“将军,末将在!”他的亲卫长立刻大步进来,携风带势地拱手行礼。
“将这个贱婢带下去,大刑伺候!一定要查出她是何人派来的奸细!”
锦娘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辩解道,“将军,奴婢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怎么会是奸细?若说是奴婢暗害您,奴婢为什么要做这些?将军,奴婢冤枉啊!”
那亲卫长守在帐篷口,听了些细枝末节去,也是满腔怒火,哪里肯再让她罗唣下去,伸手在她后背上一抓,便像拎只小鸡崽似的,半拖半拽地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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