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是谁!”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了,张真仙眼中怒火熊熊,但是却没有丧失理智,眼神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人,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捏紧,还有一米!那人慢慢的向这边走来,发出嘻嘻的笑声,那声音竟然和张真仙的岳母声音一模一样,“我?不过是一个百年前就该死的孤魂野鬼罢了,原本呢,和你无冤无仇,但是谁让你家大人惹了我呢?这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啊,所以……”
张真仙的眼角始终在瞄着来人的脚步,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人眼见着马上就要走到那条线上的时候,脚步忽然的停了下来,么人张真仙心脏猛的缩紧,仿佛觉察到了莫大的危险一般,连忙喝了一声,“动手!”
刹那间照胆已经出鞘,在熊熊火光中化作一道闪电,飞快的向陈满江的后背劈下,陈满江则是从脚下拎出了一个瓶子,飞快的就砸了出去,直接就拍到了那人脚下,瞬间带着点点幽蓝的火焰升腾而起,转瞬间就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而张真仙的宝剑也刚刚划过陈满江后背半尺的地方,同时一道尖锐刺耳的凄厉尖嚎声响起,随后两片白花花的玩意向两边散去,正是一张被劈开的人皮!
“小心身后!”陈满江满脸的心有余悸,刚想恶化张真仙说句什么,但是听到提醒的他连忙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工兵铲,向着自的身后挥去,刹那间就和一道黑色的利剑撞击在了一起,那家伙立时被拍进了火焰中,发出嘶嘶的叫声,随后化作一缕恶臭。
一张人皮后面,必定会有一条小蛇跟随,这是张真仙的告诫,陈满江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忽然觉得身后灼热的感觉忽然一凉,立时心中叫道不好。周围的火焰熊熊,什么玩意能阻挡这热量?答案可想而知,咬着牙向后挥出了匕首,随着一声尖叫,又是一张人皮被他砍成了碎片,而地上那只黑色的小蛇也被一个玻璃瓶子砸得粉碎,化为了熊熊火焰。
汽油、酒精、白磷、砂糖、棉花、外带大把的朱砂,这是张真仙和陈满江一下午的成果,当那只简易燃烧瓶在面前灼烧的时候,对面的女人也终于恼怒了起来,因为随着这火焰的升腾,四面八方数条火线居然开始聚拢,如果自己刚才再靠近一步,只怕就已经被这火焰所包围。
“饮蛟油,得长生!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无恶不作的长生不老,到死会不会死在我的手下!”张真仙大踏步走了出去,手中的剑光森然,却蓦地扑向了斜后方,剑尖一挑就是一道小小的影子从里面窜出来,飞快的躲过了张真仙的剑光。
“赵无极,给我去死!”就在张真仙出剑的那一刹那,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枪响。张真仙听到这声音,身子一震,却并没有理会,而是咬紧牙关冲向了那小小的影子,只怕这玩意才是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而这玩意才算是真正的人皮傀儡!
“主说,污秽的终将消亡,黑暗将永久封印!”当张真仙将那人皮娃娃寻找出来的时候,冷不防远处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咏唱声,虽然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但是却怎么都是有种古怪的意味在其中。火光中,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外手里捏着一条银色的项链,在高声的咏唱,“不义的终将不义,圣洁的叫它圣洁!”陈满江满脸担忧的望向这突然出现的老外,这神父的派头的确足了,但是你这么唱绝对没有用啊,没看见他身后一张可怕的人皮正升起来了么?
“顽固的不再顽固,因为他们将迎来审判!”就在陈满江担心的想要喊出声的时候,忽然间那老外一抖手将挂着十字的相连猛的缠到了手上,另一只手一抖就出现了一柄银色的短剑,飞快的向后削去,动作极为敏捷,看得小法医不禁咧嘴,原来这老外也是深藏不漏的好手?
与此同时,周围火光中接连闪现了好几道身影,各自都施展手段,向着那不停涌现的人皮傀儡扑了上去,陈满江艰难了咽了口口水,略微数了一下那人皮傀儡的数量,赫然足有二十余个,这房名宇口中的赵无极,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皮傀儡,莫非真的杀人如麻?
此刻的张真仙已经红了眼,手中的照胆剑已经抡成了一道银光。虽然他不懂什么剑术,但是却不耽误他将这柄剑仿佛砍刀一样使用,尤其是长达一米一的刃身,更是威力极为巨大,那只尺许大小的人皮娃娃上蹿下跳,显然有些应对不暇。
很明显,这玩意相比起那些人皮傀儡来显然力量稍强一些,但是却依旧达不到让人惊惧的效果。不过这东西原本就不同于僵尸之类的玩意,可怕的不是傀儡,而是人心,尤其这种行动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玩意,在阴暗人心的操控下更是能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比如自己老丈人临死都没洗刷干净的污名,想到这里,张真仙愈发的愤恨,剑尖挑将这人皮娃娃圈在其中,随后就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只玻璃瓶子,飞快的拍在了那娃娃脚下。
当火光升起的时候,让张真仙感到诧异的是,那人皮娃娃居然没有半点的惊惶逃窜之意,反而静静的停在了地上,在他的眼前诡异的消失不见。和这娃娃一通消失的,还有刚才现身的女人,张真仙的岳母。
“该死!”飞快抢上了两步,张真仙这才发现面前今日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深坑,黑黝黝深不见底,隐隐有腥臭的气息传来。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脚下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地面居然全部都塌陷了下去,原本不停升腾的火光也纷纷随之熄灭,原本平坦的一片旷地,转瞬就得塌陷出一个深坑来。“春山,这边!”房名宇在焦急的叫喊,他半截身子埋在了土中,但是两三下就从土里爬了出来,飞快的向这边冲来。
脑后腥风侵袭,张真仙全身上下猛的紧绷,此刻的他刚从土层里的爬出来,晕头转向的很早不轻南北,但是全身却已经变得僵硬,就仿佛被某种天敌盯住的猎物一般,而身上也仿佛被一层层的绳索捆绑般,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缓缓的向身后退去。
虬褫在成型之前是绝对不能见天光的,此刻这地下的深坑被生生震塌,众人跌落下来,但是却又一部分依旧保留,而那正是不曾见到天光的地方,很显然这赵无极精心培育的那只虬褫就在这里面!
死命的挣扎,张真仙终于在这无形的束缚下转过了身子,这才骇然发现了身后的情况。黑洞洞的深坑里面,一双幽蓝的眼睛正向外散逸着寒光,一道巨大的影子在其中不停游曳,看那样子只怕足有人大腿粗细,长度则不可知,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要知道从古到今,发现的虬褫大多都长不盈尺,但是那也已经是生长了百余年的怪物,每一次出现这种邪物,绝对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死伤无数。
传说中,白娘子就是一条修炼有成的白蛇,也就是所谓的虬褫,但是按照艺术作品里的描述,如果能生长到足足三四丈长短,那已经不能单纯的被称为虬褫,这样的长度已经可以称作为蛟,也就是所谓蛟褫。相传当年秦始皇为了求长生,在骊山大兴蛟池,将六国的战俘纷纷投入其中,就是打算养出一条蛟褫来,学传说中的轩辕黄帝,乘龙飞升,只可惜一直到死也没能如愿。
不过眼下这赵无极暗中以秘法养的虬褫,居然如此的巨大,甚至原本虬褫所拥有的能力只不过是捆缚住人的双腿,而他的这条居然鞥将一个大活人生生拖拽,只怕已经脱离了普通虬褫的范畴,可以称作为蛟褫了!
到底,他是在呢么做到的?张真仙一瞬间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房名宇,会如此忌惮这赵无极,光凭着一条蛟褫,只怕在场的人都逃不了好去,不过好在这蛟褫还没成气候,依旧见不得天光,属于阴物,并不能随意活动,如果真的被这赵无极练成了,恐怕就要变成了这盖世妖人追杀第十七监狱了吧?
砰!因为位置的关系,张真仙掉落的地方远离众人,房名宇虽然焦急的想要往这边赶,但是脚下却是坑坑洼洼怎么也来不及,而张真仙则眼看着就要被拖拽进那片阴影中,这危机万分的时刻,一声巨大的轰鸣猛的响起,张真仙只觉得身上的束缚猛的松了一下,随后在身后就传来了疯狂的咆哮声。
又是那老外,此刻那老外手里握着一柄巨大无比的左轮手枪,另一只手搀着银色的十字架项链,满头的金发不停抖动,身子仿佛抽风一样哆嗦着,“伟大的主说,迷途的羔羊需要拯救,主的光辉可以照耀一切!”随着他的咏唱,又是接连数发子弹疯狂喷涌而出,显然这家伙的手枪属于特制的玩意,巨大的轰鸣声简直震耳欲聋,让人怀疑这家会的手腕是不是铁做的,怎么能承受这样的后坐力,但是显然其中喷出的子弹也极有为威力,除了第一枪集中了黑暗中的蛟褫之外,剩下的纷纷击在了上方的土层里,一瞬间那高高的土层就被凿出个窟窿来,疯狂的开始崩塌。
当陈满江把狼狈不堪的张真仙从土里挖出来的时候,这倒霉的孩子已经脸色铁青,半晌才回过气来。
“谁让你俩来这里的?”房名宇的面色极为难看,刚才在土层崩塌的时候,赵无极的几只虬褫暗中偷袭,好几个同事牺牲在了这坑里,他的话语间也不禁带上了丝丝的火气。放眼望去一片狼藉,那赵无极和那只大蛇却是早已经消失不见,如果不是这小子鲁莽行事,自己召集足够的人手的话,或许就能将这个追踪了几十年的老怪物一举成擒,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伤亡。
张真仙看着父亲铁青的脸色,禁不住嗤笑了一声,“难道你还打算召集足够的人手来对付这怪物么?他的那条蛟褫,只怕已经到了蜕变的边缘,难道没人告诉你,我在公安局监狱里遇到的虬褫都已经变成了黑色么?如果等你真的调来了人,准备妥当的时候,恐怕就是真的掉入陷阱了!”
房名宇面色大变,一把抓住了张真仙的领子目光凝视着这个自己几乎有些认不出来的熟悉脸庞,心中惊讶无比,他没想到这个自己心中一直需要保护的黄口孺子,居然已经长大成人,即便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居然也能了解到这些秘事。
“你还知道些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房名宇一字一顿的说道,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儿子只是受到牵连,并不懂其中的门道,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颇有手段,更是掌握着不小的辛秘,这些事情都是谁说给他听的?房正么?
“你不用怀疑房正大哥~”张真仙自然看出了房名宇的想法, 禁不住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在这古玩街厮混是要做什么?你们地十七监狱的那些资料,不也是一点一点搜集来的?这古玩街或许什么都缺,但是绝对不少这些小道消息!那赵无极刚才和我打了个照面,显然也是个喝过蛟油的狠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满腔怨恨,但是到底是父子,张真仙犹豫了一下,依旧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
当挣扎着从坑里爬出来,张真仙就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孙梅在医院的病房里自尽了,听到消息的他如遭雷击,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仅仅是从护士的手里得到了一张遗书,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恨你!我爱你!”仅仅六个字,但是却仿佛千斤重锤一般敲在了张真仙的心口上,看着这鲜血写在纱布上的遗书,他仰天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梅子!”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这个汉子终于倒了下去,接连的打击已经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夜黑沉沉,张真仙苦笑着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自己和黑天还挺有缘了,没想到自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竟然依旧是满眼漆黑,他的眼神随意的扫过墙角,但是却在那一瞬间缩紧了目光,因为在墙角的柜子上,一个尺许长的娃娃正穿着一个可笑的小布衫,手中正抖动着一块红色的布料。
刹那见,仿佛全身的鲜血都冲到了脑子里面,张真仙的呼吸乃至思维都停滞了,这块红色的布料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块头布,大婚的时候新娘子蒙在头上的布料,这段时间自己每天都能见到孙梅将它盖在头顶,基本上每天都得让自己掀一次。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激动!”就在张真仙打算向床边摸索,寻找趁手的家伙时,冷不防传来了一个声音,清冷的月光下,窗台边的窗帘随风抖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一身齐整的黑色中山装,头顶带着黑色的前进帽,带着古怪遮挡了半边脸庞的墨镜,手里把玩这一柄带鞘古剑。
这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怪,一身的黑色衣服站在那里,仿佛要将所有的光线都吸摄到自己的体内一般,看起来诡异而又危险,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就连手上都带着黑色的皮手套,只有露出的那半边脸庞出卖了他惨白的肤色,那是一种近乎于雪亮的白,这种白色可以出现在电视里,可以出现在话本中,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白出现在人身上,张真仙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往那里一站,立时一股妖异的气氛扑面而来。
“赵无极?”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张真仙反而冷静了下来,那柄照胆剑在神秘热人的手中不停的把玩着,不时出鞘露出一抹晶亮的光芒,璀璨夺目。
“郑重介绍一下,敝人赵无极,第二十二代养蛟人!”张真仙听到这个词,眼角忽的一抽搐,“宋?”那赵无极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的确是宋,历代的养蛟人都被赐予国姓,自然也就姓赵,只可惜两百年前君上一脉断了传承,我也就成了孤魂野鬼!”
张真仙目光游移不定,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历朝历代的皇族是权势最大的世家,也是行事最为隐秘的世家。都说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哪怕皇朝更迭,也有不少豪门大族依旧屹立不倒,所以可见这些大家族的底蕴与财富。但是却不要忘了,哪怕这些世家再强横,也需要听从皇帝的命令,可想而知无论在哪朝哪代,皇族才是最大的世家,最大的门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