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如静如恐惧!
在注视良久之后,学院的长老们纷纷坐了下来,围成一圈。
紧过去不足两天,他们又再度讨论了起来。
不过,他们却没有提到过那个一度令他们陷入恐惧之中的莲花指。
他们现在所讨论的是关于旧皇都的一切,一般来说,他们是不愿意去管和讨论的。
但是现在不同,经过了楼小二夜闯藏书楼到遇到宋乐,他们的心里已经怀疑了这一切必然有所关系。
因此,在李淹城与赵成功看到旧皇都有异变的情况下,再次聚在一起讨论。
而在九月九重阳日,学院的新毕业生就会踏上西行之旅。
所以,现在他们在三楼静静思考,到底是不是要按原计划进行。
在莹妃的无语之中,他们一致认为,没有推迟甚至是不去的意思,在当日依然有莹妃带领,准时出。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的面前,那就是旧皇都的事。
李淹城曾经表示过学院可以不理会,但是刘钱等人认为现在旧皇都中的某些人无视学院在旧皇都之中的地位。
可是刘钱却没有拿出什么比较有力的证据,所以也就被李淹城否决了。
赵成功也表示,这个时候学院自身也有不小的问题,自身事外或许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虽然这样说,但是在场的全部长老心中都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好像旧皇都下面有更深的水,随时威胁到学院。
然后,他们为了能够在莹妃他们离开后保证学院还是能够正常的运作,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叫了几个人去看看。
如果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学院不出面就尽量不出面。
而这这些人中,就包括了亦云师徒,刘钱长老以及风零长老!
而之所以没有让莹妃她们,那是因为明天就是初九了,所以很多事还是不要让她们参合的好。
莹妃久久之后,才从亭子里走了出来,回想着刚才在藏书楼的各种讨论。
最终结果还是要明天出,带着一大批无知的少年去面对茫茫大山,去体验俗称的磨练,更可以称之为毕业旅游。
几个人慢慢走了过来,向莹妃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继续向西边走去。
莹妃静静地看着亦云他们消失在林子中,知道他们这是要去看看,旧皇都之中生的一切。
或许明天自己起床的时候,那里已经翻天覆地了吧。
叶舞言恰到好处地叫了几声,然后两人就慢慢走了回去,她们要休息了,即使外面有再大的风雨。
莹妃的身后远处不时响声巨大的水浪声,还有很狂烈的雷鸣般的嘶叫。
在莹妃走进学院的围墙之后,声音才慢慢变小。
在她边上的叶舞言终于忍不住长时间的沉默,她问:“长老,学院真的会没事吗?”
莹妃微微转身看着西方,有点担心地说:“阿言,你知道城墙失火吗?…”
叶舞言一听之下,眉头轻轻一皱,莹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本来学院一直以来都不会管旧皇都之中的争斗,但是随着近几年罗生堂的不断肆掠,三大钱庄的大量资金让连菏泽一跃而起,成为天下第二的杀手组织,而如今他们却在这偌大的贝业湖中正面碰撞,后果不可而知!”
“长老说的阿言也想得到,但是他们火拼之后,旧皇都的势力不就削弱了吗?这对学院而言,反而是利大于弊啊…”
叶舞言虽然口中这样说,但是自己也不太认可自己所说的话。
莹妃盯着叶舞言,说:“怕就怕在,他们之后还有新的势力加进来,而且他们这样一斗,势必会给周边造成极大的损伤,你看…”
说着莹妃右手轻轻一指,指向的正是贝业湖后的那片巨大的黑暗。
叶舞言顺着方向看去,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之中,而这个时候,莹妃已经渐渐的走了,剩下叶舞言愣愣地站在院子中。
叶舞言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片废墟,很多被火烧过的石头上还留有血迹。
废墟就是皇都城,当年的皇都,富丽堂皇,辉煌无比的南唐皇都。
可是如今,它躲在了黑暗中,独自抚摸自己身上的伤痕,它曾希望有人来看自己一眼,但是心里有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现在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也许它心里还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三年前的样子吧。
三年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但是这里却是禁忌,没有一个人愿意提起他甚至是进去看它一眼。
它流的泪,到底是为谁?
它之所以变成这样,又是因为谁?
每一个本地旧皇都之人心里都很清楚,但却不敢说出来。
也就是三年而已,在这里的人们已经忘了曾经生了什么一样,静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随着大宋的统一,逐渐平静下来的旧皇都并没有因为部分达官贵人的离开,北面院落的荒废而衰落太甚,但也有着十分之四。
但这十分之四也说明了旧皇都的生命力,这对它而言,已经是非常的不易了。
而如今,却有人来打破这一分平静,只为一己私欲。
叶舞言狠命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心说:想这么多有什么用,明天还要西行呢…
就这样,唯一一个还想到它的人,也选择去休息了。
繁华大城,一朝血雨,初雪刚飘,夜醒已泛红。
马蹄踏板,妇孺成群,达官显贵,绳索缚肥腰!
谁又想回到那个时候呢!
在某人的睡梦中,他见到一座大山,一座孤立在大地上的大山。
大山之中有他认识的人,也有他没见过的神奇生物,但他却在追赶,却追不上。
砰砰…
恐惧让一个手拿短剑的年轻人瑟瑟抖,在不久前,那个坐着很淡定的老人已经死在了一把血红长剑之下。
三人一组的他们已经剩下了他这么一个人,连连菏泽大姐都没有见过的人。
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那把短剑就轻轻的握在手上。
无数道血雨飞溅在他身上,布满红色液体的他,根本分不清楚这是水的味道还是血液味道,也不知道从空气中传来的是血腥味还是金属味,也不知道耳中听到的是惨叫还是怒吼。
一道红光闪过,这名二十不到的年轻人还没有享受过自己的人生就静静的扑倒外地,扭曲的身体架在另外两个人身上。
在远处观战的楼阁眼眯着眼睛,不知道他看的是楼三还是自己的兄弟。
而楼三一如既往的淡定,面无神色,这些看在眼里不过去人生百态而已。
经历过生死的楼阁炎几乎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感情,除了不是皱眉之外,就在那静静的看着。
连菏泽的人,毕竟不是三大钱庄的人,这些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与他们的实力等同的钱币而已。
虽然平时冷酷无情,但是现在他们的面上却异常的不安。
这些人当然就是四鬼他们,他们没有连衣眼中的那种狂喜和蠢蠢欲动,而是一种无奈加叹息。
连菏泽的人不至于在今晚毁在这里,但是却损失得无可估量。
连菏泽是靠着三大钱庄起家的,但也有可能因为三大钱庄而毁于一旦。
生死见得多了,但那么多不要命的人往脸上冲,还是令人微微抖。
贝业湖东边的林子中,亦云与其他几人很安静的站在远处,看着湖中不断飞舞的碎片。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令一个方向,有两个席地而坐的男子不时抬头望向这边的林子,同时他们的嘴唇不时的动着。
就在湖边不远处的小屋子里,一个中年妇女紧紧地护着哭泣的孩子,同时口中细声地骂着自家那不出自的男人,又惊恐地看着房梁。
孩子的哭声稍微提高一点,这妇女就抱的越紧,伴随着孩子的颤抖而颤抖。
她们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但她们知道隔壁的孩子已经不哭了,随之而来的是大人惊恐中的不安和惨哭。
究竟他们做错了什么,非要让他们来承受不是天灾的**。
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到底是要为了什么而给人让路,他们自始自终都没有做不对于天地的人。
在门外烂醉如泥,倒地不起的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家正生什么,当他转了个身的时候,房梁一松,纷飞的瓦片在黑夜中根本就看不见。
他忽然惊醒,因为他听到了自己孩子和妇人的叫声,但是还没有等他去听仔细一点,腰粗的一根房梁砸中了他。
双眼爆裂的他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就带着最后的一次醉酒离开了脑中平静的旧皇都。
在离开药稼居不久后,苏中堂带着自己的随从向北而去。
药稼居门前拐角处的老头子依然在摆着面摊,但那个熟悉的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并没有见到两个熟悉的人,所以老头子今晚的生意并不好。
他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将今晚的第五十碗面端给了剩下来最后一个打更人。
“老伯,今晚你还要摆多久啊?…”
刚把面放进口中,这打更人就大声的问这老头子。
按照平常,这个点,打更人吃完就要收摊了。
老人看着四周渐渐黑暗下来的街道,久久之后才说道:“再等等吧,那两个人还没有来呢…”
老头子摆弄着桌子,将椅子摆好,然后艰难地伸了个腰。
打更人知道他在等的是两个说话很搞笑的人,他们一高一矮的两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