褔姨的眼睛里几乎是瞬间就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的鼻子里酸涩不已,紧紧地抿着唇,咬住了唇,几乎整个牙齿都要把嘴给咬出来血了。
车里的乔景宸的眼睛里溢出来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动一下,只是看着褔姨。
心里已经是千万种的滋味划过。
这是他的母亲,亲生的母亲。
生育之恩大于天,养育之恩也一样大于天。
十月怀胎的母亲,丢了自己的儿子。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景宸不想去想,因为一想起来,就会心里疼,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去想。
褔姨看了一会儿乔景宸,唇哆嗦着,想要开口,可是出口的话,一个字说不出来,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的眼睛里溢出来泪水,那是苍老的眼泪。
那是思念的眼泪。
多少年了。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多少个垂泪独坐的夜晚,睡不着觉,想着自己最可爱的儿子,可是现在见到了,内心是那么的凄慌。
她该怎么说?
该怎么开口?
看着看着,只能无声的落泪。
她还能祈求儿子原谅自己吗?
褔姨真的无法开口,她哆嗦着,就这么隔着车窗跟乔景宸对视着。
终于,在看了褔姨很久之后,乔景宸看到她满眼的眼泪,他再也受不了了,他没有下车,而是这样直接发动车子,离开了。
褔姨眼看着乔景宸来了,又走了。
车子绝尘而去的瞬间,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颗被愧疚浸泡了多少年的孤寂的心此刻碎的更彻底了。
褔姨一个受不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呜呜的哭了出来。
乔景宸的车子开出去了几十米远的距离,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褔姨跌做在地上抱着头哭。
那一刹,他的心也是瞬间就疼的几乎无法控制。
他觉得呼吸都要窒息了。
乔景宸把车子拐弯,开到了一侧的路边,停下来车子,熄火。
他趴在了方向盘上,也是呜呜的哭了出来。
他该怎么办呢?
此时,酒店里的庄玥州早就气急了。
他等不到乔景宸回来,有点担心,也有点生气,又打电话给影子。“你给我查一查现在乔景宸去了哪里?”
“回少爷,乔先生在海边别墅,跟陆鹤琛家的管家褔姨在车里车外对视了一阵子就驱车走了,奇怪的是,褔姨哭的坐在了地上,乔先生车子拐出去也坐在车里哭得稀里哗啦,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我们还不好说,正在调查。”
庄玥州眉头紧蹙,“他见了褔姨,陆鹤琛家的管家,怎么还大哭了呢??”
“少爷,我们也是很清楚。”影子还没有调查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好调查出来确切的结果,只好给庄玥州建议。“您看要不要这样?”
“说。”庄玥州急得很是担心。
“您打电话问问小姐,她也许知道点什么。”
“我这就问。给我备车,我马上出去。”
“是!”
庄玥州打电话给微澜,开门见上的问道:“小乔,你知道不知道乔景宸跟陆鹤琛家的褔姨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