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只有一个监狱,在郊区依山而建。郊区不比市里,尤其是监狱还远离居民区。与遥遥相望的市里相比,哪里灯火通明白天晚上都热闹非凡,这里只有冷冰冰的锁住人心甚至生死的高墙里则更显得阴森冷清。
依山监狱很大,后有山,前有河,这里就像一座孤岛一样,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也阻碍了里面人的脚步。占地上百亩,分成四个区。
a区,b区,c区,d区,从a道d,a区的关押的犯人最轻,时间也最短,多是反了不轻不重的事关进来劳教劳教的,也是犯人最多的一个区。最多也就是两年。b区次之,c区的犯人则关的全都是重犯,从几十年到无期,至于d区,则全部都是判了死刑的人,也是人数最少的一个区。
之所以把这四个区交代的这么清楚,因为陈靖很悲催的被关进了d区。他虽然涉黑,但检控方所收集的罪名根本判不了多重的罪,也就两年而已。可是他偏偏被关进了d区,这个最混乱,也是犯人死亡几率最高的区。
陈靖拿着衣物被褥,老老实实的跟着一个狱警走进他的“家”,狱警是个老头,几乎也快到了退休回家养老的年纪。属于没钱没势的老好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分到d区。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跟他讲监狱里的规矩,哪些人不能惹,有什么忌讳等等。陈靖笑笑说了句谢谢。
老狱警走后,陈靖看了眼这个二十平不到,却住了八个人的小房间。另外七个人也看着他。凶神恶煞的看着!
陈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走到这几人面前,对那个被四个人围在中央向老大一样坐在床上翘着条腿,还有两个人跪在地上给他按摩的人说道:“哪张是你的床?”
七个人全都愣了愣,其中一个跪在地上长得很瘦弱的中年男人说道:“这个就是。”
坐在床上的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看着陈靖。对另一个人说:“猴子教教这个雏规矩。”
那个叫猴子的人长得真tm像猴子,个子不高,还很瘦,两条胳膊出奇的长。他尖着嗓子说道:“老家伙没教你规矩?知不知道喊一声炮哥。”
陈靖点点头,嘴角一咧笑了,嚣张跋扈的说道:“炮哥是吧,我知道这里的规矩。和平相处呢,这床被子就是你的,要是不行的话,这间屋子就是我一个人的!”
他很说话很嚣张跋扈,而且神色一点也不想开玩笑,可是七个人六个笑了,只有那个跪在地上的瘦弱男人给他使了使眼色。
结果这个男人被炮哥一巴掌扇在脸上,一个趔趄撞到了床檐上,眼角渗出血来。
猴子冷哼了一声,说道:“炮哥别生气,我来教教他规矩。”
说完,猴子摆了个姿势,尼玛还是猴拳!
陈靖摇了摇头,看也懒得看他在哪里刷猴,转身将被褥放到空床上。可是就在这时,猴子动了。他速度真不咋地,高高跳起,一条下细腿鞭子一样抽了过来。
陈靖也没转身,微微一弯腰,就躲了过去。
猴子悲剧了,砰一声踢在了铁床上。真响啊,撞击声想,猴子的惨叫声更响。叽哇得一声惨叫,猴子抱着叫一顿乱跳。
炮哥恼怒的骂了一句废物,给另外三个人使了个眼色。这三个人不会猴拳,所以他们没摆什么架势,街上的小混混打架一样,一起冲了过来。
陈靖还是淡淡的一笑,一个闪身站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位置。三个人再次挥舞着拳头,冲上来。结果更悲剧,陈靖还是一弯腰,结果三个人“自相残杀”了。
到了这个时候,炮哥不犯傻了,谨慎的瞪着陈靖陈靖问道:“你会功夫?”
陈靖没回答,而是同样看着他,说道:“我要你这张床。”
炮哥哪能愿意啊,这里的人都是死刑犯,谁手里每一条人命。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更不在乎什么道德法律的事情,所以到了这里的人,懦弱的也变的凶狠起来。凶狠的变得更加狠毒。
炮哥哈哈大笑道:“小子,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一年前,你这样的人老子一次干死了十几个。劝你一句话,想好好渡过最后几天就老老实实当孙子!”
这种逼懒得装,过程就不描写了。结果就像大家想的一样,陈靖如愿以偿的睡在了炮哥的床上。
陈靖大模大样的坐在床上,翘着一条腿,有四个人笑的一脸暧昧的给他按摩。另外两个人不知所措的杵在那里。他抽着烟,半仰着坐在床上,问道:“你们知道有个叫耗子的人在哪个区?”
炮哥笑的一脸的谄媚,尽管他一咧嘴脸上//眼角、鼻子上,可以说整张脸上都疼,可还是不得不笑着回答道:“耗子这个区没有,这得去另外三个区找找。靖哥,耗子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金融操控。”
炮哥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什么叫金融操控。瞪着眼问其他人。
结果只有一个读书人,还是那个瘦弱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说道:“这的看他涉案金额有多少,被判了多少年,另外三个区虽然都不是死刑犯,也分时间长短。”
陈靖不知道他要找的耗子判刑多久,只知道涉案金额,说出来让人咂舌。
七十个亿!
彭城首富莫远道也没这么多钱。
瘦弱的中年人微微挑了下眉毛,说道:“七十亿不少啊,肯定是股票吧?”
陈靖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
瘦弱中年男人笑了笑,神态中流露出一抹强大的自信,他自言自语道:“没想到c区还有这么号人物,真想见识见识。”
陈靖再次看着他,这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很不起眼,个子中等,长得更普通,属于那种不需要丢在人堆里,都看不到的类型。唯一那双眼,却显得极为深邃。
陈靖自信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这个中年人必然不简单,若不然他听到耗子的名头也不会流露出想一较长短的神情。
“你犯了什么事?”陈靖问道。
炮哥插话道:“靖哥,别问了,这sb快死了还玩神秘,怎么都不愿意说他是怎么进来的。”
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这个唯唯诺诺的人眼角中那一丝嘲笑一闪而过,他说道:“我也是犯了有关金融得罪,不过我不是操控,是套取。”
陈靖感兴趣了,递上一根烟,看着他说道:“愿闻其详。”
中年男人点燃了香烟,同事也讲起了他的故事。很短,也不详细。却听得七个人心头直跳。几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陈靖要找一个叫耗子的人,因为他想整垮莫家。耗子犯了操控股市的大罪,用一个亿,套了七十个亿。可以说智商真tm逆天。
可是这个中年男人更掉渣天,一毛钱没用,三年的时间断断续续的套取公款五十多个亿。而且到现在都没找到这些钱的下落。要不然早就被一枪崩了。
这话虽然说起来很短,听起来也简单。但过程中的凶险根本无法想象。没有那份极度的精明睿智和机警,根本做不到。
陈靖平复了下激动的心理,问道:“还想出去吗?”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笑了笑,神色释然。说道:“不出去了,我犯了这么大事,怎么可能还出的去。”
陈靖眉头皱了皱眉,盯着他问道:“为什么告诉我?”
中年男人同样看着他,说道:“因为我知道你出的去。我只求你一件事,给我几个孩子留点。够他们花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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