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赫浅浅而笑,轻摇竹扇,迎风而立,宛若遗世佳公子。
几个家丁看着他一副书生模样,心中轻视,相视一眼,一起涌了上去。
不过瞬间,几人便接连被掀飞,在地上痛苦哀嚎。
而百里赫,依然纤尘不染。
冯坤见此,怒火更盛,一脚朝身边的家丁踢去,“一群废物!”
就在这时,枣红色的马车缓缓而来,在县衙前停下,赵铭率先下了马车。
“世子,卑职已经随冯大人将一千两抚恤金发完。”
话音未落,冯守时也从马车上下来,他还没有来得及上前给君轻寒行礼,就看见了灰头土脸的冯坤梗着脖子站在一旁。
“坤儿?”
冯坤看见他,神色一慌,抬脚就跑。
冯守时皱着眉一把将人拉住,“站住,你怎么在这?”
看到冯坤脸上的巴掌印,他心中微微发沉,这逆子是不是又给他闯祸了?
“爹……”冯坤护着脸。
百里赫摇着竹扇,看向父子二人,淡淡开口,“冯大人回去要好好教导令公子,免得不知尊卑,出来丢丢人现眼。”
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令冯守时变了脸色,他上前不断鞠礼,“犬子不懂事,冒犯了慕容世子和百里公子,还请你们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爹,他不就是个衙役么,你何必如此客气。”冯坤不服,更看不惯冯守时奴颜婢膝的模样。
“混账,百里公子是皇上亲封的七品师爷,岂容你大呼小叫?”冯守时甩手就是一巴掌,“还不快向百里公子道歉!”
在东临,独独大理寺内的师爷和仵作是有品阶的,所以很受人尊重。
尤其是百里赫,聪慧儒雅,协助君轻寒办案,屡立奇功,深受皇上称赞,他的地位甚至比许多同品阶的外放官还要高。
冯坤捂着脸颊,不情不愿的俯身行礼,“百里公子,刚刚是在下无礼。”
百里赫淡淡扫了一眼,缓缓走到君轻寒身后。
“冯大人,银子发完了,可还有人没有领到抚恤金?”
“回世子,还有十几户人家尚未发放抚恤金,不过世子放心,明日一早,下官就从府中再取些银子一一送到百姓家中。”
“还要从府中去银子,爹,你这是疯了么?”冯坤急道。
“闭嘴!”冯守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虽然他也很肉疼银子,但是他知道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根不能在这位慕容世子面前说。
“爹!”冯坤一点都没有看出他爹给他使得颜色,一脸生气。
原本从家里拿走一千两,他娘都又哭又闹了,若是还要拿,只怕家里要鸡犬不宁了!
更何况,这一千两对他而言,够他喝一年的花酒、摇一年的色子了!
君轻寒漫不经心的抬眸扫过去,冯守时心中忐忑,慌忙拧了下冯坤,不住弯腰颔首,“世子放心,下官没有困难,没有!”
“那便好。”
“世子,郦县偏僻,委屈了您,不如您住到下官府上?”冯守时请求,急着表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