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蕊缓缓绽开笑容说道:“凌霄,你下来咱们谈谈。”
凌霄虽然没有看到凌卿蕊狡黠的笑,但是却隐隐感觉这个小女人似乎挖了一个坑,正等着他往里跳,不过他不介意看看她的这个坑挖的够不够深,能不能把他埋下去。
手腕微动,一柄柳叶刀就从凌霄手中甩了下去,轻轻的落在了凌卿蕊身旁的桌子上,凌霄笑道:“不用谈,你可以先看看这柳叶刀究竟如何。”
伸手拿起那柄柳叶刀,凌卿蕊心中不禁微微一喜,这陨铁打造的柳叶刀很是轻薄,更加的接近她在现代用的手术刀,而且仅仅只是拿在手中,就能感觉到一股微凉的寒意,当真的锋利无比。
拿着柳叶刀转动了一圈,凌卿蕊说道:“你把十柄柳叶刀和百两黄金给我,我就给你锦囊。”
凌霄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与凌卿蕊有过一面之缘的星澜拿着一个托盘,从门外走了进来,把托盘放下又退了出去。
凌卿蕊看着这一幕,瞬间感觉凌霄等人出入自己的房间,怎么有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禁暗自思考以后要做一些什么样的措施出来。
托盘上放着黄金,以及剩余的九柄柳叶刀,就在凌卿蕊踟蹰该把柳叶刀收在何处的时候,凌霄从横梁上飘了下来,他的手上多了一个护腕,上面正好可以放下这十柄柳叶刀。
凌卿蕊伸手去拿,却被凌霄一下子闪开,凌霄也不说话,只是笑望着她,凌卿蕊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去拿锦囊,你要来看看我藏在了哪里吗?”凌卿蕊问。
凌霄无所谓的微点头,却是在凌卿蕊出门的瞬间,身形就消失不见了,不知他隐匿在了何处。
凌卿蕊缓缓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当中,停在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
凌霄隐在暗处,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却见她伸手从挂在树干上装饰用的灯笼拿了一个兔子形状的下来,从里面拿了一个锦囊出来,正是凌霄阁的人遍寻不获的那个锦囊!
在这一瞬间,凌霄忽然有了一种做了亏本买卖的感觉,这锦囊居然就在这棵树上挂着,他今天还曾经落在这棵树上过。
凌霄阁的人的确看到过凌卿蕊在这棵树下徘徊,可是谁能想到她把锦囊就如此草率的放在了灯笼里?
回屋之后,凌卿蕊笑着一扬手中的锦囊,说:“凌霄,锦囊在这里了,护腕该给我了吧?”
从仿佛有些无语的凌霄手中拿过护腕,凌卿蕊将锦囊扔在了他的怀里,就急忙将护腕戴好,又把十柄柳叶刀插在其中,手指微动,柳叶刀就无声无息的滑入她的手中,凌卿蕊满意的点点头。
蓦然间,凌卿蕊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气息,却是凌霄俯在她的耳畔,声音带着无比的魅惑,说道:“女人,玩够了吗?”
他的气息直接喷洒在了凌卿蕊的颈边,让凌卿蕊感觉自己的汗毛在瞬间全都竖了起来,几乎是下一瞬凌卿蕊就立即蹿了开来,站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他。凌霄也不继续上前逼迫她,只是缓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的喝了下去,说道:“如果玩够了,现在就把东西给我。”
凌卿蕊心中一跳,强自镇定的说道:“锦囊?不是已经在你怀里了吗?怎么,你想抵赖?堂堂凌霄阁阁主,是不是太过丢人了些。”
闻言,凌霄轻轻挑眉,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了?笑着把凌卿蕊扔在他怀里的锦囊拿了出来,凌霄放在指间晃了一下,说:“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顿了一下,凌霄道:“别以为我没有打开过,就不知道这里面根本不是我要的东西。”
凌卿蕊微微瞠目,这家伙是有透视眼吗!她明明放进去了一个几乎一样大小薄厚的小册子,他只是拿在了手上,怎么会知道她把东西给换了呢?
凌卿蕊百思不得其解,凌霄也不说话,只是再次拍了拍手,不等凌卿蕊反应过来,一个黑影无比迅速的从她身旁掠过,凌卿蕊定神一看,桌上的黄金不见踪影不说,就连明明绑在自己手腕上的护腕,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凌卿蕊简直想吐血,本想算计凌霄一把,谁知却是空欢喜一场!
见她又惊又恼的模样,凌霄不禁发出了一串爽朗好听的笑声,就在凌卿蕊即将恼羞成怒之时,凌霄却是一跃从窗子中蹿了出去。
几乎就在下一瞬,初雪推门而入,有些疑惑的说道:“小姐,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笑声?好像还是男人的声音……”
说到最后,初雪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越说声音越小。
“你听错了。”
“哦。水好了,小姐要沐浴吗?”
凌卿蕊有些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深夜时分,却是忽然响起了急骤的敲门声,凌卿蕊瞬间睁开了眼睛,就听到初雪似乎在与什么人说话,不多时就传来了初雪的脚步声。
“小姐,宁峰说老爷有急事要寻小姐前去。”
急事?凌卿蕊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
等她在宁峰的带领下,急匆匆赶了过去之时,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一般,是那些中毒的百姓出了问题。
这些百姓服了汤药之后,原本如凌卿蕊治疗雨竹之时一般,出现了腹泻的症状,但是高烧退下,精神状态也不再如以前那样的萎靡,明明渐渐开始好转。
谁知,就在刚刚这些百姓纷纷出现了腹痛不止的现象,每一个百姓都痛的几乎要晕过去,现场一片疼痛的呻吟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陈大夫忙碌的给百姓们诊病,此时的他反倒仿佛病了一般的出汗不止。
“蕊儿,实在是不得已,只好找你来了,这些百姓全都是喝了汤药之后,出现的腹痛,陈大夫开了药,却也只能缓解三分,而且现在百姓已经不相信我们了。”柳文哲急匆匆的对凌卿蕊说道,听得出来他也很是疲惫。
凌卿蕊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急忙去给百姓诊脉,谁知就在这时,从旁边忽然蹿出来一个孩子,一下子就撞在了凌卿蕊的身上,将她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幸亏初雪扶了一把。
那个孩子红着眼睛,恶狠狠的冲她嚷道:“就是你!就是你给我娘看的病,我娘就死了,你还我娘的命来!”
说着,这孩子对着凌卿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周围的百姓们也开始大声的骂了起来,隐约的听到什么“杀了她,杀了她”的喊声!
初雪连忙把凌卿蕊向后拉了一下,将她护在了身后,这才躲过了那个孩子的拳脚,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
陈大夫很是无奈的跑了过来,说道:“小栓子,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娘的死和这位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就不听呢?”
小栓子被衙役拖着动弹不得,口中却还是喊道:“就是她,就是她,药方就是她开的,就是她害死了我娘,杀了她,我娘就会活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柳文哲一贯冷漠的脸上也不见起了变化,药方确实是凌卿蕊开出来的,但是这件事他就连陈大夫都没有告诉,这个小栓子是如何得知的?
脚步微动,柳文哲想要好好查一下这件事,不想这时候,一只莹白如玉般的手,将对着衙役又踢又咬的小栓子给揽在了怀里。
小栓子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在那人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一袭墨色长衣,映衬着修长的身形,却原来是景墨风,只见景墨风轻轻的替小栓子擦了擦眼泪,温声询问道:“能和大哥哥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栓子抽抽噎噎的看着景墨风,景墨风也不去催促他,只是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或许是感受到了景墨风的善意,或许是自从他娘去了之后,就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一个怀抱,小栓子开始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凌卿蕊微微眯了双眸,不知为何,她感觉今晚的景墨风有一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得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百姓情绪激动,凌卿蕊无法与他们沟通,转而低声向陈大夫询问了起来。
这陈大夫为人很是不错,对凌卿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闺阁女子,没有丝毫的瞧不起,认真而详细的把这些百姓的症状以及脉象,一一告诉了凌卿蕊。
凌卿蕊细细思量了半天也不得头绪,陈大夫却在这个时候,拿来了一份药渣,说感觉这药渣似乎有一些不对,仿佛多了一点什么,却是没有看出来究竟多出的是什么东西。
凌卿蕊接过那些药渣仔细查看,的确如陈大夫所言,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她开的药方,只是在烛光摇曳间,凌卿蕊忽然发现那些药渣上面粘附着几点灰白色,再一看好像又消失不见了。
思忖了一下,凌卿蕊让人拿来了一些醋,挑了一些药渣放了进去,不多时,醋的表面就慢慢漂浮上来一些灰白色,慢慢又变成了隐约的暗红色。
凌卿蕊脸色冰冷,双眸之中有如刮过了狂风暴雪一般,究竟是什么如此的狠毒,居然对百姓们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