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
意识苏醒之后,浮上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是的,我还活着,这一点是值得庆幸的。
然而,现在,我在什么地方,我睁开眼,四周是一片黑暗,虽然曾经一个人走过夜路,但是那时候四周多少还有些灯光,而今天,这里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灯光,这让我感到浑身的寒意,一阵冰冷从我的脊梁骨直接冲到我的脑门。
我微微的想起身,可是却感觉到浑身的沉重,仿佛身上穿着件什么沉重的衣服一样,我满脸疑惑,掉下去的时候只是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而已,怎么感觉重了很多一样,一边想一边睁大着眼睛看着身上,半晌之后,眼睛逐渐适应了四周的光线后,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啊,不,身上所穿的那套戏服,绛红色的织物,胸前还似乎绣着老虎一类的东西,而我的旁边,则放着一把剑,虽然在现代学过一些剑术,但是那纯粹是为了玩耍而已,不过,出于在黑夜中保护自己的本能,我还是拿起了眼前这把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剑,入手的分量并不重,不可思议的是,握在手中的这把剑竟然和我在武道馆练习时候用的剑很相似。
伴随着一声脆响,宝剑出鞘,剑光流动,竟然是出奇的好剑,流动的银光虽然见不得一丝一毫的杀气,但是那四处流动的光芒却又分明证实着这是一把难得的好剑,没想到我竟然靠捡就捡到了这样一把好剑,要是被教我剑术的凌老师知道了,他非得气得吐血不可,要知道,那个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爱剑成狂,我还曾经笑他,作为一个现代人,竟然如此的爱剑,谁知道他却毫不退缩的回了一句。
“作为一名剑客,手中的剑就是生命,你难道不爱你的生命吗?”
虽然这句不是什么至理名言,但是,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要我像他那样爱剑,我估计是做不到,毕竟,我不是一名剑客,也不想成为一名剑客,我的目标,至少目前的目标是,和新南结婚。
一想到新南,心中一阵刺痛,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得赶紧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我缓缓的站起身,黑夜中,除了我起身时候的细琐声,身边便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了。
“谁?”夜空中,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划破了黑夜的寂静,一道银色的光芒划着一道笔直的线向我的胸口袭来。
该死,有人,我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剑一抬,只听“当啷”一声,夜空中传来两剑相撞的清脆声音,还没等我开口解释,那道银光又老是不客气的直接划向我的脖子。
有没有搞错,我哪里得罪你了,上来直接奔要害,非要杀我?眼见对手丝毫没有要听我解释的意思,我也就不废话,立刻拔剑格开了来剑,虽然这小妮子会几招,但是在我面前,似乎还是嫩了点,要知道我可是全国剑术冠军凌老师的徒弟,手中的剑一抬,便贴在了那道银光上,接着顺手一带,对方的剑就像被我的剑粘住了一样往我的方向带。
“咦?”暗夜中的声音是又惊又奇怪,还没等我说话,手中的剑已经被对手给压在了下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对方的剑往里轻轻的一带,我手中的剑已经被带飞了。
我擦,秒杀,我苦笑着,还没等我再说话,那道银光已经贴在了我的脖子上。
“说,凌云是你什么人?”
啊,凌云?这小丫头怎么知道师父的名字,难道是师父的情人,不对吧,师父都快四十了,这小丫头听声音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师父的亲人,嘛,谁也保不准是老牛吃嫩草,这个该死的猥琐老头,你惹下的风流债就算了,不要把我这个无辜的男人也带进来啊。
“凌云是我师父,小姑娘,你要找麻烦就去找他,可千万不要找我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不等我说话,冰冷的剑锋已经沁入了我的肌肤,我甚至能感觉到下一刻这冰冷的剑就会削掉我的喉咙。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那女孩子手上一紧:“再问你一遍,你和凌云是什么关系?”
都说了师徒关系你又不信,这个死丫头,你想要我怎么说啊,我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虽然不知道我的这动作他有没有看见:“你要我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那女孩看起来是恼羞成怒,也不待我再说话,银光飞舞,直接奔着我的脖子来了。
“雨若,慢点,他可能真的是父亲的徒弟!”正当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另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虽然和前一个女孩的声音很响,但这个声音却是十分的温柔,仿佛是雨后的天籁,让人听起来十分的受用,不过父亲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凌云教练的女儿,那个猥琐的中年人竟然会有女儿,开玩笑吧,再说,这女儿是怎么回事,我见过不讲理的,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啊,可恶的家伙,养个女儿也不好好的教育,不过那个后来的貌似比先来的要好的多,我勒个去的,那老家伙有女儿也不早点说。
还没等我细细的品味,只听“啪”的一声,一阵香风袭来之后,右边的脸颊便是火烫,这一耳光只打得我两眼直冒金星,我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停了一会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处是一片雪亮,只不过眼前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这是一件古色古香的房间,床边的檀香炉慢慢的散发着点点的馨香,房间不大,四周挂着些书画装饰之类的,不远的门前,则放着一个屏风,屏风上画着写鸟儿花儿之类的,上面还提着字,看字迹十分的清秀,明显是女孩子的手笔,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个社会,会题字的女孩子简直比熊猫还要稀有。
虽然明显有人做了治疗,但是右边脸颊上还是一片火辣辣的疼,估计那一巴掌已经让我这半边脸变成胖子了,稍微一动,都疼的难受,虽然不影响说话,但是却不能再有什么更丰富的面部表情了。
那个死丫头,下手也太黑了,搞得像我和他有杀父之仇似地,那个凌云老头也是的,怎么能教出这么蛮不讲理的丫头,下一次非要跟他要医药费不可。我恨恨的嘀咕着,虽然和凌云那老头不算是认识很久,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和这个老头十分的意气相投,我没事的时候经常往他那里跑,他也对我不错,经常会教我一些实用的招数,虽然他挂了个全国剑术冠军的头衔,不过说实在的,他可真没有什么冠军相,倒是练习的时候喜欢对着女学员看,十足是一个猥琐色老头,搞得我有时候都忍不住说他,可他没有一次是正经听过的,所以一般有其他人在武道馆,我是绝对不会和他说话的。没想到会碰到他的女儿。
不过,真难想象,那死老头竟然结过婚,而且竟然还有两个那么大的女儿,按我的推测,那两个女孩子至少已经到了上高中的年龄了,这个死老头,竟然是未婚先孕,真是世风日下啊。
等等,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吧,虽然不是怎么清楚,但是现在我在什么地方,按照道理来说我不是在愿望洞吗?还有我在掉下悬崖后所听到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昨天新南失踪开始就是我在做梦,停,停,停,那我为什么又会在这个地方?这地方看起来可没一块像武道馆的,难道那两个丫头没和凌云住在一起,嘛,虽然是提倡独立,但是也不能独立成这个样子,还有,这古色古香的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正在我的脑袋快烧糊了的时候,门应声而开,片刻,从屏风后绕过来一个女孩子,抬眼一望,恰好四目相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美少女,年纪大约在十五六岁的模样,秀眸薄唇,流光溢彩,青丝拂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文静,不过,这女孩子的装束是怎么回事?粉红色的长裙,宽大的袖子,薄若蝉翼的丝质上衣,手上还托着一个暗红色的托盘,上面则放着一只做工精良的瓷碗,以我的历史常识,这绝对是一件上好的景德镇瓷器,现在的卖价少说也是十几二十万啊。啊,又扯远了,不过这女子的装束,不是典型的古代装束吗?长裙曳地,宽袖低领,还有头上那玉发簪,这很可能,啊,不,这绝对是古代女子的装束。
“你醒了啊?”女子微微的低了低头,回避着我的目光,娇俏的脸上也蒸起了两朵红晕。她缓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伴随着女子的手从我的面前飘过。
听声音,这女子就是昨晚从那个野蛮女手下把我救下来的那个后来的女孩,也就是说,是凌云的女儿,虽然我对那个野蛮女没什么好感,但对这位救命恩人我可是感激涕零啊,要不是他,我现在估计早就和自己的脑袋说再见了。
“昨晚谢谢你救了我,我还以为一定会被挂掉了!”
“挂?”女孩子微微的歪着头,似乎是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
也难怪,一直生活在这种老时代的地方,穿这么老时代的衣服,估计是不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
“就是被杀的意思!”我忙不迭的解释着,说起来也是的,这个凌云老头怎么让女儿生活在这种地方,还让她们穿这种衣服,不会是那个老家伙有什么奇怪的嗜好,所以就这么培养自己的女儿吧,想到这里,背后不禁一阵恶寒,要真是这样,我可就要把这两个女孩子从这变态老爸的手中拯救出来了。
“雨若也不是故意的啊,父亲的徒弟从来没有像你这么弱的,所以自然是会怀疑的!”
弱?心内一阵崩坏,是弱吗?在我们那拨学员里,我可是算最强的,虽然在那个野蛮女面前的确属于被秒杀的角色,但是被这么一个美女说自己弱,的确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你也不要怪她,她自小就学习剑法,对招式熟的不得了,所以自然可以赢得了你,倘若你再练习一段时间的话,她自然是轻易赢不了你的!”
虽然女孩子的话听起来是在安慰被秒杀的我,但是为什么听完之后想哭的冲动更加的强烈了呢?
“那为什么后来又不杀我了呢?”忍住想哭的冲动,继续着自己的提问。
“因为你手上的这把佩剑‘飞雪’。那把剑是父亲贴身的佩剑,随身携带,从来是不让人随便碰的,就连我和雨若也只是看过,从来都没有碰过。”女孩从旁边搬来了一张楠木圆凳,坐在了床头,接着又把那个瓷碗端在了手中,我这才发现,瓷碗上还有瓷勺。
“飞雪?”我不明所以的问道,眼睛却看着女孩子那双如羊脂般的纤纤细手,这丫头,该不会是要喂我吃药吧?话说,我可从来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你不知道?父亲没和你说过吗?”女孩也是微微的一愣,接着便轻舀了一勺药汤,递到了我的嘴边。
真的是喂我?我的脑子已经一片混乱了,长这么大还没有女孩子这样照顾过我了,新南虽然喂过我吃饭,但是那也是她心情不错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吃,还是不吃?犹豫了片刻,我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红着脸将那口药汤喝了下去。
“你怎么啦?怎么脸上这么红?”女孩很明显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她低着那张秀美的容颜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奇怪,哇,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纯情的女孩子,我的眼瞎了,真是的,要是带了数码相机就好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赶忙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我可以想到,现在的我估计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飞雪是我们凌家家传的宝剑,一般是不外传的,就连家中的女子都是没有资格碰的,我父亲是从爷爷那里继承这把宝剑的,从我有记性以来,父亲从来都是剑不离身,而且除了父亲,家中谁也不敢碰这把剑,有一次雨柔偷偷的动了剑鞘,结果被父亲关了三天。”
我擦啊,没想到那死中年人那么厉害,平常都看不出来的,我倒是可怜起那个叫雨柔的女孩子了,啊,不对,她可是要杀我的人,我怎么可以同情我的敌人呢?
面前的女孩子顿了一下,接着又从瓷碗中舀了一勺药汤,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乖乖的张开了嘴,把药汤给喝了下去,这场景要是被新南看到了,非把我变成沙袋不可,啊,我的意思不是说把我当成沙袋打,而是新南会把我变成沙袋一样的东西。以前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不小心多看了某美女一眼,结果差点把我当街正法,那悲惨的场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我叹了口气,眼睛一斜,却发现女孩的一双明眸正盯着我的脸,见我看她,那女孩子慌忙把视线别了过去,脸上也飞起了一朵红晕,一勺药汤直接塞到了我的嘴里,直接把我想问她为什么看我的话给堵了回去,不过顺带着也差点把我呛得半死。
见我直翻眼睛,那女孩也慌了起来,赶忙从袖子里取出一条丝质的手帕为我擦拭嘴角的汤汁,十指葱葱,一股暗香扑鼻而来。这丫头还真是天生丽质,以后谁要是娶了她可就是有福了,心里这么想,就不自觉把新南和眼前这个女孩子做了对比,嘛,要是新南有她一半的温柔我可就谢天谢地了,不过话说回来,新南要是不野蛮,那她也就不是新南了,等等,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带有一些受虐的m体质啊?
鬼才有,我暗暗的骂了一句。
“说了这么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为了打破尴尬,我赶忙转移了话题。
“啊!”女孩似乎也察觉到了,莞尔一笑道:“我叫雨柔,把你打晕的是我的妹妹雨若,不知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凌云那个死中年人果然有那方面的兴趣,连教女儿说话都说这种东西的话,太恶心了,这个禽兽,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下流卑鄙,难怪刚刚听这个女孩子说话就觉得文绉绉的,原来是这个禽兽为了享受这种乐趣教给女儿的,原以为他只是有些好色,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恶趣味啊。
“啊,我叫张子云!”
“张子云?”凌雨柔的身子微微的一震,接着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似乎是不确定一样,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叫张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