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的酒楼“醉仙居”就在登州最热闹的一处地界，之前我也算是来过一次，来往这里的人确实很多，酒楼的生意也很好，今日也是十分的热闹，楼底下也是满座，殷勤的小二则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
我和雨若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小二和老板都没有问我们什么，我们是在门口被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拦着的，起初还以为是来找茬的，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风二的手下。
怀着略略有些激动的心情跟随着彪形大汉一路上楼，走在身边的雨柔倒是十分的淡定，我却似乎都能听到我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了。
我要见得，可是中国历史上继王直之后第二个控制着中国海的超级海商啊，这个人的海上帝国可是后世所有中国商人无法企及的。凭借着自己杰出的商业才能和胆识，他击败了横行于整个世界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商人，让他们的商业范围根本无法进入中国海，一想到和这样的人物见面，我就很激动。
走到了一间悬着“天”字门牌的包厢前，那带路的彪形大汉便立刻一拱手道：“在下只能带到此地了，剩下的请两位自便！”说完，便转身离开。
“大哥你没事吧？”觉察出异样的雨柔看了看我，脸上带着关切。
我晕，我有这么激动吗？不就是个商人吗？我还是大明登州卫指挥使了，虽然雨柔一开始所要我陪她去的时候我差点没激动的晕过去。
冷静冷静！我深深的出了口气，接着看了看身边的雨柔，向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平静了。今天来这里不但是要见识这个海上帝国的主人，更主要的是要帮助雨柔探清楚合作的底线。
推开门，风二早已经在门内等候，除了风二以外，包厢里的那张大桌子上，还坐了一个人，他上身穿着一件上好的湖锦织成的大红绣花长袍，外面则套着一个蓝色的丝绸马甲，上面还用金线织成了几朵富贵花，那个人脸相极好也极为富态。整个人珠光宝气，倒是像极了一个隔壁家的暴发户。
见我们进来，风二立刻便迎了过来，相互行礼之后，风二指着那个坐在桌子上的人介绍道：“张将军，凌姑娘，这就是我家主人，名字，想必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我刚想抱拳作礼，旁边的雨柔却是轻轻的冷笑了一声道：“李大老板真是贵人，不想见我们这些小辈也就算了，何必要弄这些虚的呢？凌雨柔虽然是后辈，也是诚心想和李老板合作，既然李老板不想合作，那我们也就回到以前那样便是，只希望李老板不会为难我们凌家在海上的船队，我也自会付给李老板那三成的利润！”
说着，雨柔便转身就要出门，脸上还带着薄怒，想必是真的生气了，我也是一愣，顿时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李旦，难怪刚才我觉得怪怪的，可是雨柔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心里正纳闷的时候，便听包厢里传来了鼓掌之声，接着便是一个响亮的声音：“凌姑娘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才智过人，老朽的这点小花招果然是骗不了这心思奇巧的女子啊！”
接着，左边的墙上只是一动，原来这房间中竟然还另有暗门，暗门轻轻一推，便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来，风二和坐在桌子上的那个富态老者也立刻冲着眼前的这个人行礼，其态度也是毕恭毕敬的。
刚进来的老者略略显得干瘦，头发和胡须都略略有些花白，但是梳理的极为整齐，穿着一件略显破旧的衣裳，衣裳似乎是洗得很多次了，略略有些发白，身甚至有些地方还打着补丁，一眼望去，这哪是超级海上帝国的主人，倒是像科考落榜多年的落魄秀才。
“当年我也算是雄心壮志的想通过科考为国效力，奈何力有不逮，只好下海为商，当初便是穿着这一身出去的，想着有一天功成名就再穿着这一身回来！”，发完感慨，李旦笑着看着我和雨柔，接着抱拳行礼道：“在下正是李旦，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多多包涵！毕竟前有王直之教训，在下实在是不太敢相信官府的人！何况还是在一夜之间尽灭倭寇之人！”他看了看我，脸上的笑容更加浓了。
雨柔轻轻的道了个万福，算是还礼，接着我们便在李旦的邀请下，坐定席位，李旦坐在主座上，我和雨柔则坐在旁边，风二和那个之前的富态老者则毕恭毕敬的站在了李旦之后。
实在没想到，那个在中国海航线上呼风唤雨的李旦竟然是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老者，心里这么想，便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激动，大多数下海的那些人可都不是自愿想下海的啊。
“关于凌姑娘的提议，我已经通过凌姑娘的那封信知道的一清二楚，今日前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一来时想会会想出这个天才想法的人，二来是要谈谈这其中的具体细节！”李旦笑着看着雨柔，果不其然，这个商人是能够看出雨柔这个想法的天才，难怪可以建立起这么庞大的海上帝国，这个李旦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李老板也算是前辈了，我想您也应该仔细推敲清楚了，我已经将我的目的和想法全部都说清楚了，现在就是看您的态度了！”与这个商业上的老前辈对峙，雨柔没有丝毫的胆怯或者激动，她显得非常的平静，这种平静的情绪让我也立刻受到了感染。
李旦似乎十分欣赏雨柔的这种平静，他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往日里和我谈判的那些商人，都是极力吹捧着我，却拿不出什么让我信服的东西，上次见到凌姑娘你的提议，我就觉得该是怎么样一个商人能想出这么个方案，没想到尽然是这样的一个蕙质兰心的小姑娘！”
“李老板过奖了！”雨柔轻轻的一笑，回答道。
“不仅仅是才略，凌姑娘您变卖田产要来和我合作的这份胆识和勇气也是我李某钦佩之处！”与雨柔的冷静相比，李旦却是有些激动，看起来倒像是雨柔是前辈，李旦是慕名而来的后辈一样。
“不过李旦这里还是有个问题！”说着说着，李旦的话锋突然一转，他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淡了起来：“听闻凌姑娘这次这么积极的想与在下合作，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这位张将军的神机营筹集军饷，是否有此事呢？”
李旦话一出口，包厢里的气氛立刻就完全变了！果然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商人，不但将雨柔的行踪探得一清二楚，就连神机营的事情他都知道，我的手下意识的就摸到了我随身的佩剑，而对面的风二和那个富态老者也立刻警觉了起来，看起来他们都应该是高手。
“的确如此！”雨柔却似乎没有觉察到空气中的危险气氛，面对李旦的问题，她似乎毫不避讳：“我大哥是受家父和我义父所托，训练神机营，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帮我大哥解决困难！”
房中的几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李旦，也是立刻就楞在那里，谁也没料到这个女孩子会如此心直口快，再怎么说，神机营缺乏经费的事情也不能立刻就拿来说吧，要知道前些日子神机营还和倭寇干了一仗，而李旦，可是和日本方面往来甚密啊！
“哈哈哈哈！”李旦突然抚掌大笑了起来，打破了这空气中的沉默气氛：“好，老夫就是喜欢心直口快之人，这次倭国的德川家在我临行之前还委托我打听大明之事，德川家老乌龟死后，小乌龟竟然还敢使唤老夫，就是老乌龟在世的时候他也是对我毕恭毕敬的啊！张将军在暗岛打得好，实在是为大明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啊！来！请干此杯！”说完，李旦便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冲着我仰脖饮了一口。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我被李旦这突然的行动搞得莫名其妙，只是端起酒杯，也跟着将杯中的酒饮了个干净。
李旦喝完，似乎兴致也随着这杯酒跟着起来了，他笑着道：“凌姑娘既然是这么看得起我李旦，李旦自然不会驳你的面子，关于这登州商会之事，我也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会先拿出五十万两作为先期资金交给凌姑娘作为商会的启动资金，接着后续还有一百五十万两分成三期交付给姑娘的钱庄，姑娘只要打理好大明国内的事，海外的事情在下自然会解决，如果冒冒失失的将所有钱都投进商会，难保朝廷不会注意到我们！”
雨柔的脸顿时舒展了开来，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笑着道：“李老板实在是太客气了，能够与李老板合作，是晚辈的荣幸！登州商会我只能投五十万两的钱进去，到时分成的时候，就以一比四来分成！”
李旦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这个分成并不满意，我和雨柔相互望了望，都不知道这个老头打算想干什么。这个分成比例已经十分的合理了，这老头还不满意吗？
就在我和雨柔惊疑不定的时候，李旦却冲着身后的那个富态老者点了点头，那老头立刻会意，接着便从隔壁的暗门进去，不一会儿便搬来了一个木匣，放在了我和雨柔面前。
“打开来看看吧！”李旦笑着指了指我们面前的木匣子，示意我们可以打开。
这老头想搞什么鬼，不会是像某些武侠小说一样，在这木匣里装了什么机关吧，就在我将信将疑的时候，雨柔已经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木匣，不及细想，我立刻就护在了雨柔的前面，但预想中的飞针毒药一个都没有，木匣里面堆满了厚厚的一叠纸，上面还写满了字。
雨柔拿起了木匣中的一张纸，仔细看了一下，接着满脸疑问的看着我，然后同样是满脸疑问的看着对面笑意绵绵的李旦：“这不是我卖地的地契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李旦笑呵呵的抚着胡须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你家的嫁妆，说什么也是不能让给别人的！”
嫁妆，这老头什么意思？
“雨柔姑娘，老夫这次和你合作，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的！如果你不能答应老夫的话，这合作我是怎么也不能同意的！”李旦看雨柔的眼神立刻就变得非常温柔起来，仿佛是在看一个无价的珍宝一样。
我擦，这老头想干吗？我立刻就警觉了起来，这家伙不是想要雨柔用自己作为代价来达成双方的合作吧！这怎么可能，我他娘的就是穷死了也不可能让雨柔做这种事啊！
“不同意！”还没等雨柔反应过来，我立刻“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恼火的看着似乎还很无辜的李旦：“没什么可废话的了，现在就走！”还没等李旦说话，我立刻拉着身边的雨柔就往外走。
拉着雨柔手的那一瞬间，雨柔的小手轻轻的抖动了一下，接着便乖乖的和我站起来一起往外走
这个死老头，就知道不是个好家伙，我要是让雨柔答应了这件事，我这不就是把雨柔卖出去了吗？就是死也不能做这种事情，不要说雨柔是凌云师父的女儿，就是我的心里也是绝对不能同意的。
“慢着慢着！”李旦被我的举动搞得直笑，连忙高声喊道：“我只是想收个义女，张将军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义女？我的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接着回过头看着李旦，他身后的风二和富贵老者似乎也没有料到，脸上写满了惊愕。
我的脑袋也一时半会没有转开，这老头和雨柔也算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说要收雨柔做义女！这什么情况，这老头是女儿控吗？
“张将军想得太多了啊！”李旦轻轻的笑着，看我的眼光也多了几分善意：“不过刚刚将军您的表现也让我放心许多，本来我还以为将军是个无用之人，但是却在大义上面绝不让步，日后想来也绝对不会让雨柔失望！”
这老头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了，怎么突然想要收雨柔做义女？看着李旦一脸感慨的样子，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么？
“实不相瞒，自从我看到凌姑娘的那封书信开始，我就对凌姑娘的才智十分钦佩，在下有一个女儿，也如同姑娘这般的聪明，只是那时我刚刚开始经商，四处奔波，没有能够多陪陪她，后来在凌姑娘这般年纪便夭折了，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深恨自己未能尽为父之道，故而前些日子便有想收凌姑娘做义女的想法。”李旦似乎是回忆起当年旧事，脸上写满了遗憾和哀伤。
“凌姑娘，无论你愿不愿意做老夫义女，老夫都会鼎力支持登州商会之事，而且登州商会运营之事，老夫也不会多做插手，老夫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定能将登州商会发展成一个巨大的局面，至于分成之事，一比四的分成我也可以无视，双方可以按五五分成！”李旦双拳一抱道：“此事和义女之事无关，乃是老夫钦佩姑娘的天才所做之决定，如果姑娘觉得合适，我可以立刻派人草拟双方的契约。”
这老头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他不会真是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才想收雨柔为义女的吧！
“多谢前辈的赏识，但是这事是大事，我还得仔细考虑一段时间，至于这些契约，我既然已经卖了出去，便不再是我的了，希望前辈能够收好！”雨柔轻轻一笑，她并没有因为这些丰厚的条件而有一丝一毫的动心，脸上的微笑也很坦然。
李旦虽然失望，但是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老夫突然这么说，也难怪凌姑娘你会如此，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风二，柳成，你们先带凌姑娘去取契约，我和这位张将军有话要说。”
风二和那个叫刘大的老者恭顺的点了点头，接着便毕恭毕敬的走到了雨柔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雨柔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我，似乎是在询问我是不是应该离开。
我点了点头，这个李旦把所有人支开，就是想要和我说话，我也借此机会来探探这个老头的口风，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雨若乖巧的点了点头，接着便跟随着风二他们出了门。
“雨柔似乎很听你的话啊！”门刚一关上，李旦便笑着指着他对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来。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我看着他，几乎是厉声的问道，虽然李旦开出的条件很是丰厚，但是我对于李旦的这一反常行为依然存疑，他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那个夭折的女儿就对雨柔这么好的，而我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事情伤害到雨柔。
“呵呵！”李旦轻轻一笑，示意我不必那么激动，接着道：“其实打算收凌姑娘做义女，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你之前就认识她？”我看着面前的李旦，问道。
李旦朗声笑着点了点头，所以说我才讨厌那些有钱人，没事喜欢故弄玄虚，虽然身边的雨柔也算是有钱人，但也没见她那样玄虚过啊！
“凌家背后真正的掌门人，十几岁开始就掌握着那么庞大的产业，非但没有任何崩溃，反而让凌家慢慢做大，东南一带恐怕是没有没听过凌雨柔这三个字的商人了。她在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老头子里绝对算是个异类了！”
听李旦这么说的话，雨柔倒是比我想象的出名的多，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从十五六岁开始就掌握着巨大家族的女孩，竟然还在这个混沌的商场中纵横捭阖，换我我也会注意这个女孩子吧！
这就是所谓天才了！
“其实我很早就想和雨柔合作了，但是一来一直没有机会，二来雨柔似乎是没有任何想要合作的意思！我自然是不会自己去找骂了！”李旦笑着看着我道：“直到这次，雨柔竟然破天荒的来找我合作！”
“你说归说，别老是雨柔雨柔的叫着，我听着很恶心啊！”我看着这老头一提到雨柔就是一脸笑意，让我立刻有一种冲上去把这老头的胡子全拔掉然后痛扁他一顿的冲动。“合作就合作，你为什么要收雨柔做义女！”
“因为只有雨柔，才可以继承我的一切！”李旦突然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被他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自从二十七岁开始下海，历尽千辛万苦才有了今天的这么个局面，今年我已经六十岁了，我掌握了倭国人和红夷人想都不敢想的海上航线，大明的商人可以通过这条航线自由出入大明那片海洋，但是倭国人和红夷人却一直在看着我这条航线，不得不说这些终身与海洋为伍的人比我们大明人更喜欢海洋，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他们必定会重新控制这片属于大明的大海，所以要想维持住这条航线，就必须要有一个镇的住所有人的天才商人，她的才能足以控制整个南洋的所有市场。之前我以为没有，可是自从见到雨柔之后，我就知道她就是能够控制所有商人的那个天才商人！所以我希望她能在我死后让她继承我的产业！这样，我和无数大明海上商人辛辛苦苦，流血流汗建立起来的这些属于大明商人的海上航线才能够安然无恙。”
李旦看着我，一口气将自己的内心话全部都说了出来，我从他眼角的悲伤和不甘心中可以看出来，他现在的这个基业让他付出了多少的辛苦和泪水，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想让雨柔继承她的事业，因为也许只有雨柔这个商业天才，才能够支持住这么大的场面，能够将历代大明海上商人拼死拼活抢下来的局面维持住，而不是像王直之后，大明海商的局面被西班牙，葡萄牙，日本甚至是朝-鲜的商人抢占一样。
这是李旦的事业，他想让雨柔维持他的事业而不是任由其毁灭。
这次的合作只是个其次的东西，李旦真正的用意是要将他所有的事业交给雨柔打理。
“我明白了！”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旦似乎对我这么快理解他表示惊讶，在他的印象中，我应该和那些大明的官员一样，古板，腐化，死抱着家里的那些田产不放才对。
“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的事业付诸东流的！”面前的这个商人，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大海，好不容易在海上建立了属于中国人的一切，作为后来者，是不应该浪费这一切的。
李旦楞了一下，接着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仔细打量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住了，接着便双手紧紧一抱。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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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大小姐！”酒楼的门外，风二毕恭毕敬的朝着雨柔行了个礼，雨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紧跟着我出了门。
午后的太阳显得并不刺眼，温暖的阳光抚着我的脸，让我感觉十分的舒服。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呢？”雨柔看着我，脸上挂满了问号。
“你就先答应李前辈吧！”我笑着看了看她，虽然还没有正式答应李旦做他的义女，李旦却已经吩咐自己的下属要把雨柔当做大小姐来看待了，这让雨柔很不适应，倒是我，一个劲的催促着雨柔。
“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去看看海吧！”我看着身边的雨柔，提议道。
“啊？”
不明所以得雨柔跟在我的身后，我仰着头，尽情的呼吸着，空气中，有海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