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局闻言不自觉得往后退了两步,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下来,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听过风言风语,说她的女儿残暴不仁,说她麻木不仁,说她对下人冷血毒辣。
但是他从来不敢去深究,他一直自欺欺人的认为,他的女儿还是跟以前一样乖巧听话,温柔善良。
“唉。”
林业局悔恨得叹了口气,都是他的错,如若不是他风流成性,又怎么会把她的妻子活生生气死,而他的女儿又怎么会一下子性格大变,所谓的好男色不过是为了气他而已。
只有看着他痛苦,他的女儿才会得到一丝安慰,可是他的女儿不管如何,他都不准许任何人伤害她。
持剑指着韶宁他们冷声说道:”伤害我女儿的人,你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着便持剑朝沐川砍去。
力道之大,招式之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韶宁抬手一挥,白绫就如一条蛇一样紧紧缠绕住林业局手中的剑,林业局左手按着右手,缓慢向前推去,内力形成的圆球就朝着白绫方向而去,两股内力相撞,韶宁的内力一但被林业局压制住的话。
哪两股内力就会如数打在韶宁身上,而她怀里的阿宝必死无疑,南澈见此就要上前帮忙,罂粟一个闪身便来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柔声细语的说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温婉动人的声音说不出的妩媚,撩人心魂,动人心魄。
韶宁被林业局逼得倒退了几步,没有想到林业局的内力如此高深,是她大意了,现在将阿宝放下,很容易误伤,不放下,等下她一个没挡住,首当其中的便是阿宝。
南澈被罂粟缠住,而沐川和杨楚被余下的八个黑衣人拼死抵抗,反正也是活不了的,能杀一个是一个,死前的爆发力是恐怖的,哪个球形越来越往她这边走了,他们短时间是帮不了她了,只能靠自己了。
无数计划从她脑海里一一闪过,想要护住阿宝,她只能用后背硬接下哪些内力了,只是哪样她又要受重伤了,怎么发现自己如此脆弱,老是受伤,看来她的武功是真的太弱了。
南澈看着哪球形越来越近急红了眼,五毒峰哪一幕又在今天重现,他对自己说过会护她一生的,短短时间,自己竟然又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闭上双眼,不去看罂粟,他知道罂粟正在使用媚术干扰他,以她的本事自然是没有办法完全迷惑他的,但是多多少少对他还是有影响的。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靠听力判断着罂粟出手的动作和位置,朝着罂粟下手越发的狠辣。
“公子,可真是伤奴家的心啊,比之小姐,你不觉得我更秀色可餐吗?”罂粟见南澈闭眼,佯装生气的说道。
“本公子不喜欢老妇女。”南澈冷冷的说道。
罂粟闻言一怔,他怎么会知道的?
她常年吸食男人精元练就媚术,虽已年近四十,但是外表看去与韶宁她们一般无二。
南澈等的就是这一瞬,趁罂粟愣神之际,一个闪身已来韶宁身旁,全身内力涌出接下了林业局哪一击。
南澈的全力一击,林业局哪里是对手,加上他的内力反噬,整个人便重重的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倒了院子的墙才停了下来。
左手扶住韶宁的肩膀借力起身,双脚朝着韶宁的右边方向踢去,一连几脚才停了下来,韶宁白绫一卷,罂粟直接撞向了刚要起身的林业局身上。
南澈伸手扣住韶宁的脉搏,将她转了几圈,看到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韶宁很是配合他的检查笑道:“我没事。”
要不是阿宝在韶宁怀中,他就抱过去了,忧郁的瞪了一眼阿宝,抬眼看着韶宁说道:“答应我,以后不准逞强,不管什么事,都不如保护自己重要。”
天知道他刚刚的心情,如去地狱走了一遍,他再也不想体会了,哪种感觉比刀划去心上还要难受。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轻飘飘的,很舒服,整颗心都是暖的,被他这么盯着,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她没想逞强,只是不知道林业局功力如此厉害。
黑衣人看着自己的主人都落败了,顿时泄了气,没有了一点战斗气势,犹如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看南澈救下了韶宁,杨楚和沐川他们就放下心来好好跟他们玩了,竟敢对他们反扑阻止他们救人,他们岂会让他们死得如此轻松。
每一剑都避开要害,或从肩膀穿过,或从手脚掌穿过,或将手脚砍下,或将耳朵切下……
怎么痛苦怎么来,整个院子都是惨叫声,余下八个黑衣人没有一个人死掉,却都生不如死,没有一个人是身体齐全的。
沐川给他们都下了麻药,他们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小小的院子尸横遍野,血液流了一地,土地都变成了暗紫色,一阵风呜呜的吹来,像极了哪些冤魂死不瞑目,来索命的声音。
让人陡生出无边无际的恐惧来。
韶宁看着怀里的阿宝低声问道:“害怕吗?”
“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啊!”眼神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语气里全是对力量的向住。
阿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很是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姐姐说血腥味让人反胃,她倒不以为然,她觉得唯有血腥味才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也唯有血腥味才能让她平静。
她回不去了,她再也做不回哪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可是她也是不想回去的,以前的阿宝死了,她恨透了哪个软弱无能,无法掌控自己生活的自己。
“姐姐,阿宝已经死了,你给我取个名吧。”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
“楼安阳。”
韶宁想了想,轻轻吐出三个字。
跟她的母亲一个姓,而名字,能平安的在阳光下生活,这是每一个人的愿望。
只是取了这样的名就真的能过这样的生活吗?
“楼安阳,楼安阳。”阿宝将她的名字细细的念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