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弛一下就慌了,抬手笨拙的帮她擦眼泪,心痛的说道:“好啦,别哭了,都过去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雨粒哭了,而且还是一天晚上两次。
谁知雨粒的眼泪就像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电弛越哄雨粒就哭得越凶。
电弛心疼的捧起雨粒的脸温柔的吻掉她脸上的泪,低声呢喃,声音是前所未见的温柔。
“雨粒…雨粒…。”
从脸上一点点吻到唇上,目光迷离,温柔缱绻。
他的吻炙热无比,让雨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在他的怀里化成了一滩水。
雨粒不会知道,电弛在落日竹林濒临死亡的时候,他这辈子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娶她为妻。
当时想着,此次若能活着回去,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雨粒成为他的女人。
现在再次醒来,他却害怕了退缩了。
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太多,这条路是越走越艰难,他怕有一天落日竹林的事再次发生,他若是有个万一。
哪时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的雨粒该怎么办?
以后还会有男人愿意好好待她吗?
在他没有办法给她安稳生活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敢做了。
许久过后,电弛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雨粒那诱人的唇瓣。
两人相拥着平稳吸呼,雨粒身子又僵硬了起来,一动不动,就怕碰到电弛的伤口。
“哪天,他们是怎么让你进了落日竹林的。”雨粒一直想不通这一点,电弛性格稳定,心思细腻,想骗他不是件易事。
“天生的伪装者,眼睛干净纯粹,没有杂质。”电弛沉默了半响,才轻轻吐出这一句话。
“这不是哪天小姐跟你说的话吗?”雨粒眉头微蹙一脸的疑惑。
电弛点了点头,“嗯,可是你知道吗?这句话并不是小姐第一次跟我说,当年小姐见到我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怎么可能?小姐不是失忆了吗?”雨粒惊呼出声,难怪哪天电弛听到这句话会这般失态,太诡异了。
难道小姐已经恢复了记忆?雨粒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若小姐真的恢复了记忆,她绝对不会如此平静的。
这样的事换谁应该也平静不下来。
“我也不清楚,当天有人过来传话,说小姐约我去落日竹林见面,我当时是不信的,可对方给我递了一封信,说我看了信就会明白。”
雨粒追问道:“信里写的就是这段话?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小姐当年见面跟我说的这句话我没有跟旁人提起过,小姐把我们带回去没多久就被尊主封印了记忆,按理说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才对。”
也正是因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电弛才会去落日竹林,他当时甚至怀疑是不是韶宁已经恢复了记忆,万万没有想到这会是西域之人的一个局。
“看着小姐这样,我都想把真相告诉她了。”
雨粒很是无奈的说道,跟着韶宁的这段时间,她能体验到韶宁的哪种心情,她甚至觉得韶宁很可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她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尊主错了,尊主从来就没有问过小姐愿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电弛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把你这个心思给我塞回去,永远不要再提。”
见雨粒乖乖的点了点头,电弛才松开手,轻声说道:“好了,不说了,睡觉了,这么久你都没睡好吧?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好。”雨粒就要起身,被电弛拉住。
“今晚留下来陪我。”电弛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见雨粒还要拒绝,电弛又惨兮兮的说道:“我是伤员,全身都痛,半夜我要是醒了想喝水都没得喝。”
看见雨粒已经动摇了,电弛再接再厉的说道:“我总是觉得哪天我受的内伤太奇怪了,不知道是不是西域人的武功奇特,我真怕大半夜内伤发作,我身旁竟一个人都没有。”
“哪我叫人过来守着你。”
雨粒哪里不知道电弛的小心思,不过此时雨粒就想逗逗他。
电弛很是伤心的放开了雨粒的手,默默的躺了下去背对着雨粒。
不得不说电弛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很好,雨粒想着反正这辈子她已打算嫁给他了,把心一横默默的躺了下去。
电弛心中不禁泛起几许温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两人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
韶宁就写了封信给了之前见楼言忆哪个院子的人,交代楼言忆银针的事不用查了。
以枫雨楼现在的实力,是没有能力把手伸到西域的,就没必要为此耗钱耗力了。
又叫夏天白去钱多多的院子打声招呼她等一下会过去坐坐。
夏天白的做事能力是不错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吃早餐的时候,只有南澈在,韶宁总觉得风云在刻意避开南澈。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除非是没有办法,否则南澈在风云就不会出现。
雨粒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来,韶宁也没打算去叫她,她们差不多就要去九仙谷了,就多留些时间让她和电弛相处。
南澈盛了一碗粥放到了一旁,“在想什么?”
韶宁一惊回过神来,才现在她面前本来的粥已经被她搅拌得溢了出来,碗的周身已经沾了很多粥。
“在想九仙谷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来的?”韶宁也没有隐瞒,这事南澈本来就知道。
南澈将她面前的哪碗粥移到了一边,又把桌子擦拭干净,才将刚刚盛的哪碗粥推到了她的面前。
“先吃早餐,等下不就知道了。”
韶宁点了点头,刚准备吃粥,看着碗里的粥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不喜欢吃鲜虾粥吗?”南澈看到了她嫌弃的表情开口问道。
不过这不可能啊,昨晚吃饭的时候他明明看见韶宁吃得挺多鲜虾的。
看她早餐老是吃白粥,他特意嘱咐了夏天白让她换点口味。
“没有,只是…”
韶宁纠结了,不知道怎么跟南澈说她只是懒得剥虾皮。
她从小就很爱吃鲜虾,但是相对的她也很讨厌剥虾皮,以前都是他哥哥帮她剥虾皮的。
后来她哥哥变得很忙比较少在家,她就渐渐的少吃了,几乎是不吃了,除非她哥哥回家了。
昨天晚上是因为真的很久没吃了,太馋了,所有她才没忍住。
“只是什么?”南澈很是疑惑的问道。
“哪个…我吃粥就好了,这虾太麻烦了。”韶宁很是尴尬的说道。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懒得动手,却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再想一个理由敷衍南澈。
好吧,其实她是懒得想理由。
一听这话南澈就反应过来了,抬手将她的碗拿了过来,将碗里的虾都挑到了另一个碗上面。
然后就默默的剥了起来,将剥好皮的虾沾好调料,才将碗推到了韶宁面前。
韶宁看着满满一碗的虾顿时心酸不已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