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雨粒一醒来就看见韶宁不见了,吓得她立马坐了起来朝外面跑去,一开门就跟夜影撞到了一起。
夜影一手捂着胸口揉了揉,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他这大早上的怎么这么不顺心,昨晚忙到三更半夜才睡,大清早就被韶宁吵醒,他还不敢抱怨,说来找雨粒看看她怎么就让韶宁出门了,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
结果一进来又跟雨粒撞了个正着。
雨粒也揉了揉头,没时间跟他纠缠这个事,急忙问道:“看见小姐了吗?”
夜影点点头,“去看那个男人了,很伤心的样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就出来了。”
“你去找莫言去看看,他懂医术,他说的话能让小姐安心,我去找人做些小姐爱吃的早餐。”雨粒一边吩咐一边拉着夜影往外走,韶宁身上还带着伤,别到时再严重了。
夜影去找莫言的时候,莫言已经到了南澈的房里。
见莫言进来,韶宁站了起来,“他怎么样了?”声音很低有些哽咽。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半年之内不能再动用内力!”莫言来到南澈身旁给他把脉,见脉象没有异常他才收回手。
韶宁顿时松了一口气,昨晚的哪一幕又涌上心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从头冷到脚!
“又是西域的人,你准备怎么办?”莫言开口问道。
韶宁听到西域两个字,眼睛立马眯了起来,浓郁的杀气在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我会亲自一一讨回!”目光幽深阴鸷如狼,让人胆寒。
莫言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跟我来。”说着便率先向前走去。
韶宁回头看了南澈一眼,就跟着莫言出去了。
两人来到了一个小屋子里,这个小屋子平时是用来放些杂物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把那个小女孩的尸体放在了这里。
雨粒觉得小女孩这件事情很是怪异,就吩咐了人彻夜守着,倒不是防西域的人,而是防那些老鼠,若是把脸咬得不见了几块,在没有脸皮的情况下就没有那么好认了。
还没进来,莫言就跟韶宁使了个眼色,这些都不是他的人,他不好开口叫他们离开。
韶宁一进门就认出了那个小女孩,看到她脸上的脸皮被割了下来,韶宁是很解气的,敢伤害南澈就是把她千刀万剐韶宁都不会觉得残忍。
只是在看到那双完好的手的时候,韶宁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那是她亲手切下的,断然是不会错的,那么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谁了,住在这里的时间,她都没有听说过罗光义有两个女儿。
当时一直觉得罗光义一家是被西域的人收买了,自己怒急攻心立马就弃了罗光义的夫人去救南澈了。
现在回过头想想确是疑点重重,若是罗光义一家真的被收买了,就凭罗光义的女儿,一个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断然是没有办法使出那一招的。
那一招一看就知道是个会武的人使出来的,而且这武功还不低,再者,当时自己背对着罗光义的夫人,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可她要杀那个小女孩之前,罗光义的表情是错愕是震惊,想来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对南澈下手。
倘若罗光义一家真的被西域的人收买了,当时断然是不会这样的表情,一个人的下意识反应是没有办法骗人的。
现在所有的疑问都在这个小女孩的尸体上,只要能解释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小女孩,一切的疑问就有答案了。
韶宁朝那些看管小女孩尸体的人挥了挥,“出去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那些人朝韶宁拱了拱手就退了出去。
“说吧。”韶宁踱步来到小女孩的尸体前面细细的打量着,莫言叫他过来又让所有人都出去,定然是有话要跟她讲的。
“昨天的小女孩和你面前这个你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吗?”
韶宁耸了耸肩,罗光义说他的女儿受过惊吓,很怕见到陌生人,所以他们在这的时间罗光义基本都是让他的女儿待在房间的,就连吃饭都不在一起。
所以仅凭外表她是没有办法下定论的,“不过,昨晚那个小女孩很可疑,一个在这些地方长大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武功的。”
莫言听闻点了点头,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你知道西域有一种武功叫缩骨功吗?”
“缩骨功?”韶宁惊讶出声,这个武功如何听名字就知道了,“难道…”
韶宁看着莫言没有说话了,若不是知道莫言是西域的人,她真的会认为莫言是在消遣她,因为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练此武功者可以将全身的筋骨缩小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具体能缩小到什么程度,就看练功者的造诣了。”
听到莫言这样说,一切的事情就合理了,这个小女孩的脸被割想来就是为了易容吧,用真正的脸皮来易容加上缩骨功,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
罗光义一家,救了他们反而丢了性命,一想到这韶宁就十分的愧疚。
“如果觉得愧疚就帮他们报仇。”莫言似乎看出了韶宁的想法出声提醒。
就算不是为了罗光义的一家,她也是要找西域的人算算这些账的,可是这些话从莫言口中说出来,就让韶宁有些不爽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莫言眼眸里都是审视,“你是西域的人,又这么讨厌西域,按道理说离开了西域,你应该不会再去接触西域的事,可你对西域的事情却很是了解。”
莫言听了韶宁的话微微一愣,眼眸里闪过嗜血的光芒,仅仅只是一瞬,但还是被韶宁捕捉到了。
莫言微微垂下了眼眸,不让韶宁看见自己的表情,沉重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说不出的孤寂。
“我不是讨厌西域,我是恨西域,而我会这样了解西域是因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这次会吃了这么大的亏,就是因为你不了解西域,你小看了西域。”
韶宁轻叹了一声,声音里有懊悔,这一次确实是她小看了西域,原以为西域离中原这么远,就算在中原埋伏了人,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却是没有想到,西域的人手伸的这么长,狼牙涧上的那一场埋伏有几个门派的参与,她现在没有办法确定。
她父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西域的人对她如此穷追不舍。
韶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说不愧疚是假的,这么多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