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一会就变成了倾盆而下的大雨,外面一抹惊雷在天空炸响开来,明亮的光芒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屋子。
韶宁披着一件披风站在窗前,外面的狂风呼呼的吹进屋子,窗子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她的头发被这风吹乱,肆意张扬的飞舞着。
隔远看去,宛如一个女鬼站在窗前,很是惊悚。
不多时,就看见两抹身影冒着狂风暴雨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跃来,韶宁微微侧开了自己的身子,让出空间等他们进来。
等他们进来的时候,韶宁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右手一下一下的**着身上的弱弱,“痕迹可是处理好了?”
雨水会冲刷掉不少的痕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才会大意,有些时候一点的痕迹就能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回来的时候,我们一直都有注意处理痕迹。”夜影一边说一边运用内力想要蒸干这湿漉漉的衣服。
“不要浪费内力了,进去换件衣服吧!我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韶宁将窗户关了起来,没有了那冷风吹进来,屋子顿时就温暖了不少。
“雨粒,你先去换吧!”夜影觉得他们男孩子多冷一下没有关系,毕竟男子的身体还是比较强壮的。
雨粒点了点头,进去里屋换衣服了。
雨粒三两下就换好了衣服,拿了一把木梳出来梳头发,不想耽误夜影换衣服。
等夜影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韶宁刚刚把茶水煮开,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雨粒两人端起那茶杯,神色有些怪异,不是开水不是茶。
“喝了,这是姜茶,驱寒的,就算你们有内力护体,这个天气也不是开玩笑的。”
韶宁都开口了,雨粒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很是难喝,却是眼睛都不带眨的喝了下去。
特别是雨粒,明明很是讨厌这样的味道,难受得她都要呕出来了。
却还是镇定自若的喝完了一杯,心里想到这应该算是不喜形于色了吧?
韶宁晚上的这么的生气还是在雨粒心里留下了一点阴影的,总感觉韶宁在拿这姜茶在试探她。
雨粒都这样了,夜影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表现出其他了,他要是扭扭捏捏,哪不是连一个女子都不如?
韶宁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就是单纯的想给他们驱驱寒,现在见他们喝得这么干脆,还以为他们不讨厌这个味道。
拿起茶壶又亲自给他们倒了一杯的姜茶。
自家小姐亲自倒的,毒药也得笑着喝下去啊!
苦逼的雨粒和夜影把事情汇报完的时候,已经把一整壶的姜茶喝完了,若不是姜茶没有了,估计韶宁依旧会继续贴心的给他们倒姜茶的。
第二天一早,大雨冲刷过的九仙谷,空气十分的清新。
叶静然一大早就来找韶宁了,没什么事情的时候韶宁都是有睡懒觉的习惯的,他们在九仙谷的所有的行动都是晚上进行的,韶宁自然睡得比较晚。
雨粒拦着她不让进,叶静然也没有咄咄逼人,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
等韶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叶静然站得脚都累了。
看到韶宁出来,叶静然就跟了上去,“韶宁姑娘,你怎么睡这么晚?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就在韶宁以为叶静然是来试探她的时候,只听见她接着又道了一句:“是不是客房的床你睡得不舒服啊,若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让人把床给换了。”
韶宁偏过头看着一旁的女子,她的眼睛干净得纤尘不染,让人不忍心破坏,“叶一一因我而死,当众打了你们九仙谷的脸,你不讨厌我吗?”
韶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见惯了叶一一和叶昊然那样恶心的嘴脸,突然出现一个这么纯净的人,韶宁有些不习惯,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都不知不觉放轻了几分。
叶静然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很是好看的弧度,一阵微风吹来,吹乱了她额前的秀发,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让人很是舒适的气息。
她轻轻的叹了一声,声音很是轻柔,“叶一一她是罪有应得,这么多年她仗着我们九仙谷做了多少坏事,你们算是为民除害了,你看当天那么多围观的人,可有一人同情她?”
纵容了叶一一这么久也是看在叶昊然的面子上,现在叶一一有这样的下场,也只能算是自食其果了。
“你倒是看得通透!”韶宁也不吝啬,很是大方的夸奖她,刚刚在房间的时候,韶宁其实一早就醒了,一直不出来,就是不想与叶静然有过多的接触。
叶一一死的那一天,韶宁对这个女子就已经有所了解,昨天她去景行园的时候,也让雨粒去查过这个女子,确实跟她表面看得一样。
只是韶宁始终记得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叶静然还是有待观察的。
韶宁几人来到客房的前厅的时候,铃铛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韶宁看着这一桌子的菜率先坐了下来,叶静然开口问道:“韶宁姑娘,我叫铃铛多准备了一份我的午饭,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吃吧。”
韶宁头也没有抬的回答她,“我这个人没这么多的规矩,自然是不介意的,就是不知道叶小姐介不介意和我这两个属下吃饭吗?”
听到韶宁这样说就知道她是同意了,叶静然很是高兴得坐了下来,一连说了几个,“不介意…不介意…”
吃饭的时候韶宁依旧是先喂了弱弱,自己再吃饭的,整个过程韶宁都没有说话,雨粒和夜影两人也是不会先开口的,叶静然以为这是韶宁他们的习惯,食不言,她自然也是不出声的。
午饭过后,铃铛把东西都撤了下去,端了茶水上来。
韶宁坐在一旁一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叶静然,“有什么事就说吧,难不成你找我就是单单为了和我吃饭?”
叶静然被人拆穿脸一下就红了,不过到底也是九仙谷小姐,心里素质还是有的,不至于慌慌张张。
很是镇定的说道:“我知道叶一一和我哥哥的关系,也知道他们是一起去婆娑镇的,当天叶一一死的时候就说过在婆娑镇得罪过你们,你们那么恨叶一一,那么对我哥哥会不会也是这样?”
本来想着迂回一点说的,后来想来想去叶静然还是觉得直接说比较好,就像韶宁直接问她恨不恨是一样的。
韶宁怎么也没有想到叶静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这让她如何回答?如果是其他人来问,她大可直接说,这个女子韶宁却是犹豫了。
可能是见惯了江湖的险恶,看多了虚伪的人,叶静然这般坦诚,她反而知道如何是好了。
想了片刻,韶宁挑了挑眉,问道:“你哥哥让你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