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里扛着的大门,她不由失笑:看来,大侠们都不爱走正门啊。
洗梳利落之后,苏芷打量一眼房子里虽然基本用具都有,堪至柜子里被褥都有几床。
但是,却是一粒粮食都无。
真不愧是大都市,这出租房的人连被褥锅具柴火都给备好了。
“你要出去?”苏芷刚一出大门,只见白若谷黑着脸从外面回来。
“是啊,我去置卖些粮食菜肉,你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吧?”苏芷随口说道。
白若谷思忖了会儿,见她正要落锁才应了声:“好吧,集市离这远着呢。”
苏芷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问道:“你这是自怎么了?一大早出去谁惹着你了?”
白若谷抬头幽幽的看她一眼:“我师姐,要嫁人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没通知你喝喜酒心里不舒服?”苏芷笑着打趣道。
白若谷定定的看他她一眼:“你跟元宝大哥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杀你?”
苏芷心下一跳:“你都听到了?”
“你们之前是不是也情投意合?”白若谷满脸痛苦的看着她问。
苏芷嘴角微勾:“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的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呵,我对你的过往不感兴趣,只是感觉有些同病相怜罢了。”白若谷转过头黯然道。
同病相怜?
苏芷不由苦笑:呵,这世间还有谁比她更倒霉的啊。
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说说吧,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难道是为情所困?”
闻言,白若谷转头惊讶的看着她:“苏姑娘,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
苏芷轻笑道:“我又不是瞎子!还没吃早饭的吧?走,找个地方边吃边说。不过,这顿得你请啊。”
“好,前面有个小食铺,去吃碗汤面吧。”白若谷指了指巷口的一家小店说。
看来这小子真是遇到伤心事了啊,连让他出钱都没炸毛。
因为这会儿己是半晌午,食铺里根本没客人,所以,两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一人要一碗面。
“怎么不吃啊?边吃边说。”见白若谷盯着碗发呆,苏芷扒拉一口面敲了敲碗说:“天大的事儿也不能不吃饭啊。”
“师姐就要嫁给别人了,我吃不下去。”白若谷开口道:“原本我们情投意合,师父也有意搓合,谁料一年前容然下山——”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扒一大口面吞下:“我也被族里长老召回,并委以重任。当初师姐离山之时,曾与我说定待我及冠之时,就去她家里提亲。”
苏芷挑了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白若谷放下筷子盯着窗外道:“我原本以为她出身农家,没想到那户只是她寄养之处而己。直到今年开春方知其乃青洲达官的贵小姐,当初被接回去为的是与人结亲。”
“苏姑娘,我今天早上去洲牧府上寻她,结果,还人一面都没有见着。”白若谷惨笑一声:“只得了她半个月后出嫁的消息。”
洲牧?
苏芷惊讶的看着他:“你竟然能攀上这么——”
“哼,论家世我也不差什么狗屁洲牧!”白若谷生气的打断她的话,继而神色又委顿起来:“可能你说的没错,长老想我快点死吧,这样就能省却很多麻烦了。”
说到这里,他以手覆面:“苏姑娘,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你手上不还有一锭金子吗?”苏芷不由打趣道:“岂不是比我好多了?我还背着天大的通缉令呢。”
闻言,白若谷突然笑起来:“我确实比你强,至少,师姐还没有要至我于死地。”
苏芷将碗中最后一口汤喝尽:“那个人渣啊,不提也罢。”
人渣?
“哈哈,你这话真形像呀,要是有酒的话,我们应该去喝一杯。”白若谷放声大笑道。
苏芷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快去结账,还得去菜市场呢。”
白若谷从怀里摸出向铜板结饭钱之后对苏芷说:“本来,我认为自己简直生无恋了,但一想到我,哈,我觉得好像人生也没那么痛苦了。”
你那叫青春期阵痛!
苏芷在心底腹诽道:我可是一不小心就要丢命的人。
两人一起到菜市场买了不少东西,好容易拿回来,苏芷累的摊倒在椅子上:“这青洲的东西真是太贵了,商贩也不好说话,我们买这么些菜也不给送回来。”
白若谷看了眼天色道:“该去做午饭了,我快饿死了。”
“你来择菜!”苏芷起身丢给他一捆青菜,开始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多煮些肉!我今天要一醉方休!”白若谷冲苏芷喊道。
看着灶膛里的火苗,苏芷有瞬间的恍惚:自己来青洲到底要做什么?
“苏姑娘,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平反吗?”白若谷放下怀里的柴火问道:“难道就甘心背负着这么多冤屈,东躲西藏的过下去?”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这话却似利剑一般直刺向苏芷内心深处。
她的心瞬间被愤恨占满:“我得先活下去。”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元宝大哥,为什么不念一丝情谊,还要置你于死地?”虽然苏芷从未说起她跟李弘扬之间的事儿,但白若谷心也猜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