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是宾客们难以淡定了,就是韩家主,也变得手足无措,惴惴不安了起来,倒是一旁的韩盛,实在看不下去了,先是清威将军和他的随兵下跪求饶,这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就连他那从小就引以为傲,在他心中犹如神明一般形象高大的爷爷,竟然也对着凌云天这个废物跪拜了起来,这让韩盛看得火冒三丈了起来,他一把跳到韩老爷子的身旁,伸手就想要把自己爷爷从地上给拉起来。
“爷爷,你起来!我真是搞不懂了,他分明就是一个废物,为什么你们却一个个都把他给当成宝似的?他何德何能可以承受你的跪拜?”
“住口!你懂什么!”韩老爷子仰起头来,对着快要气疯掉的韩盛,呵斥道:“你若再对大人无礼,休怪爷爷用家法伺候你!”
“什么?”这下,韩盛真的肺都快要气炸掉了,爷爷一向疼他,平时别说是打他了,就是连大声骂他几句都不忍心,可是今天,竟然为了一个他最看不起眼的废物,扬言要对他动用家法,这让他难以接受,更无法容忍。
顿时,他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和火气,都撒到了凌云天的身上,“你这个废物,你究竟在搞什么把戏?要知道现在,你可是身在我韩家,我想要你死,你便绝对走不出去。”
看到韩盛那怒火滔天,一副像是要杀人的样子,韩老爷子的那张老脸上,急得汗水都出来了,韩盛不知道,但他曾身为太师,对凌云天手中那块令牌所代表着的权利,却是清清楚楚的。
“大人,孙儿莽撞无知,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才是!老朽在这里给您赔罪了。”说完,韩老爷子当真是给凌云天磕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头,这让韩盛看了,气得差点就晕了过去,他只能用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凌云天。
倒是那韩老爷子的话,让满堂的宾客都是听得有些憋笑了,要知道凌云天的年纪,可是比那韩盛还要小上几岁啊!也罢,既然对方已经把他看成了是名副其实的大人,那凌云天也只好顺着竿子往上爬了。
“老爷子请起。”凌云天一边扶起跟前的老人,一边毫不脸红地说道:“你老人家尽管放心好了,以本少爷的身份,又岂会跟你的孙儿一般见识呢?那不是太贬低本少爷了吗?”
这话让韩盛听了,那可是异常的刺耳,简直就像是被针扎一样,浑身难受。
“你这废物竟然好意思……”然而,韩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老爷子警告性的狠狠瞪了一眼,吓得韩盛只好把到嘴的话,都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毕竟他可不想在这么多宾客的面前,真的被家法伺候,那可比杀了他还要来得耻辱。
“大人,感谢您肯纡尊降贵来到寒舍,老朽深感荣幸!”韩老爷子生怕凌云天会追究自己孙儿的不敬之罪,想他在朝多年,对官场上的世态早已经看得非常透彻,尤其是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场面,他更是见识过不少。
而就凭着凌云天手中的那块令牌,若是真想要韩盛死的话,那只是凌云天一句话的事情,所以韩老爷子对凌云天,着实是心存顾忌,谁让凌云天手上,有着那道权势滔天的令牌呢!
可笑的是,韩老爷子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凌云天对这令牌,根本就一无所知,不过到了现在,凌云天就是再笨,也知道这令牌所代表的权利绝对小不了,至少比将军和太师之位还要来得高。
“来来来,大人,您请上座!”韩老爷子的老脸上,堆着满是笑容,殷切无比的拉着凌云天就往主桌走去。
凌云天也没有拒绝,既然人家这么恭敬他,那他便却之不恭了,要知道,在今日能够坐在韩家主桌的人,那可都是清一色的大人物,比如朝廷命官,又或是像夏淳禹那样的一宗之主。
“下官见过大人!”
当凌云天被韩老爷子拉到主桌前时,那原本围着主桌的五六个官员,都是纷纷跪拜了下去,不管他们心里对凌云天是怎么样的,但这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毕竟像清威将军和韩老爷子这等位高之人,都对凌云天不敢放肆,那他们就更没有这个胆了。
“各位都起来吧!今日既是韩老爷子的寿宴,那大家也就不必过于拘礼了。”不得不说,凌云天的适应能力还真是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看着这些在官场上都已经摸爬打滚多年,一个个老奸巨猾的家伙都对自己恭敬有加时,他竟然一点也没有露怯,搞得他都开始有点恍惚了,就好像他早已不是一个少年,而真的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一样。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有趣,太过瘾了,回想前世,他只能在官场电视剧中看到的情景,如今竟然真实的在自己身上发生了,那种身为高官,受到众人敬仰的滋味,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爆爽!凌云天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坐这主桌的滋味,也是相当有趣的,尤其凌云天坐的,还是主桌中的主位,那更是占尽了一切的优势,他只要抬抬眼,便能对整个膳堂中的一切,都是尽收眼底。
就像此刻,他看到了那些官员的拘谨和浑身不自在,还有那些武道人士,一边在偷瞄着他,一边在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着,任谁都知道,他们讨论的话题,肯定是离不开凌云天了。
不过,凌云天并不在乎,他们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去呗!倒是韩盛那窝了一肚子火,又无从发泄的样子,让凌云天看得满意极了,他韩盛再自命不凡,再盛气凌人又怎样?此刻不也得憋着一肚子的火吗?
还有夏庭猛,时不时的翻起白眼瞪着凌云天,明显也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只怕凌云天早就已经被他万箭穿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