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话音未落,御风便感觉到身体周遭被某种力量压迫,手脚动弹不得,不仅是他,高台上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自由,齐桓公的通神能力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之间禁锢住如此多人的行动,当然除了小雪之外。
“蛮夷竖子,可知螳臂不可挡车,蚍蜉安能撼树?”
这一番话激起了御风的斗志,他感觉一股力量从体内生出,逐渐对抗着体外的压迫,手指、前臂恢复了活动力,与此同时小雪不知向齐桓公扔了什么东西,当的一声将他身前的酒杯打穿一个洞。
齐桓公想不到自己的通神术竟对小雪没有作用,刚才他全部心神都放在压制在场众人上,小雪的一招在高出两寸,被贯穿的就是自己的咽喉,更令他不寒而栗的是,自己完全不知道小雪打来的暗器是什么,除了漏酒的酒杯,见不到任何其他东西。他心中暗想,如果就这样动手,不知道谁能占得便宜,可不能在十二国国君面前输掉齐国颜面,想到这里,便收了招,人们立即恢复了行动。
不等大家弄明白怎么回事儿,齐桓公向左右使一个眼色,示意盟会开始。
“此次十三国君会盟于此,所为傅阳背义越礼之事,傅阳众臣亦已至台听候发落。”一个雌雄不辨的家伙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就是桓公的近臣,竖刁。”
“听这破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人。”
“知道宦竖是什么意思吗?”梦琳问道。
“宦竖,不就是对宦官,太监的蔑称吗?《三国演义》里英雄们骂十常侍的词儿。”
“对,竖刁就是这一行的鼻祖。”
“我说呢,不男不女,甚是恶心。”御风对他一脸鄙夷之色。
“傅阳小国,擅收野人,扩充军力;目无上国,不朝不聘;攻掠邻国,师出无名;并兼郯国,目无尊长;妖言惑众,妄立同盟;祸乱周遭,威胁诸侯。是以无礼之至,无可恕也。”
“各位国君为了傅阳如此费心劳力,辛苦辛苦。听竖刁所指傅阳的种种罪行,便知诸君之蔽甚矣!其一,招收野人,傅阳国归化流民野人,劝其耕种,既无榜文公示,并无半点强求,野人自愿来投,何谈招收二字?其二,傅阳与列国本不相从属,以不朝不聘怪之,实属无中生有。其三,攻邻取郯乃欲加之罪,柤、彭、吕皆主动求战,郯、鄟主动归附,何罪之有?其四,建立同盟,共同进退,联手互惠,傅阳未夺他国一寸土地,一石资财钱粮,何来祸乱诸侯之说?我更规劝诸君,摒弃攻伐,携手共盟,天下可治。”御风一点也不含糊,一一回应了对方的指责,他这一路上苦读《春秋左氏传》《战国策》,为的就是熟悉列国时期的说话方式。
“列御风!十三国国君在座,岂能容汝等小儿大放厥词?”齐候另一近臣易牙吼道。
“齐、鲁、宋专为此事会盟于邾,正因傅阳行事耿直,为大国所忌。”御风正色凛然。
“竖子尽逞口舌之快,岂不知灭顶之灾就在眼前?”宋襄公将手中令旗一举。
高台四周宋兵战车尽出,两万甲士蜂拥而上,那声势在台上看去尤为摄人心魄。
傅阳方面亦早有准备,梦琳向天空射出一支响箭,“啾——”的拖着长音飞向空中,那声音方圆十几里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高台南册山中顿时尘土飞扬,马蹄声如大河奔流由远及近,细看来是傅阳的军队,骑兵一千,战车三百乘。彭城、柤、郯、吕、鄟五国联军紧随其后,战车六七百乘,步足上万,同时山中旌旗招展挥舞,不知后面还有多少兵马。
十三国君无不震惊,小小傅阳竟然合六国之力公然挑战会盟诸侯,还带来了如此多的兵马,看来傅阳是准备彻底与列国为敌,这让几个大国的脸往哪里搁?
宋襄公拍案而起,“今日定族傅阳!”
“你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命吧!”御风即刻动手,速度奇快,宋襄公左右护卫尚来不及阻拦,御风的短剑已经架在其脖颈,会盟时本不允许傅阳人携带兵器,御风等人偷偷藏了兵刃在身。
“诸君尝闻列御风以一人之力退柤之万人之事乎?今台上只得五百众,杀之不难!”
除去齐桓公外,其余各国君主闻言大骇,之前只是听说御风厉害,没想到他竟可以瞬间取人性命,作为一国之君哪有不惜命的?
齐桓公暗自盘算:自己的本领只对付列御风一人应该不成问题,可还有一个上官雪,两人合力的话谁赢谁负可就难说了,不如先放他们回去,再派大军征讨。
“若释宋公,尔等则可全身而退。”齐桓公给了双方台阶。
“欲伐傅阳,随时奉陪,傅阳及与国数万大军,何以长驱数百里伏于盟台之南?宋兵何故伏于台之四周,望诸君思之,告辞!”
御风这话一出,台上一阵骚动,许多人面色更变,齐桓公也面露怒容,侧目斜视宋襄公、小邾子。
“齐候,吾等绝无二心!”小邾子忙拜倒施礼,宋襄公汗如雨下,没想到御风还有这一招。
这个时候,越是慌张越说明心里有鬼。
傅阳众人正要下台,襄公身边一员猛将窜出,拔剑直取御风。在刚刚与齐桓公的较量中,御风已经引出通神力,一般人根本赶不上他的速度,还不等宋将眨眼,御风已将其铜剑击落脱手,接着一掌迫使他退后七八步,差点坐到地上。
“有本事战场上见。”
……
“你够贼的啊,编出了一套话把宋国他们带到沟里去了。”
“那时只是急中生智,要没有公羊学长提供无名小道的信息,今天绝不会这样顺利。”原来公羊学长在来到“甲子”寝室之前已经见过了公西子闵,告诉他一条能直接通往小邾国的无名山道。
“真正的大战马上就要来临。”公西子闵可高兴不起来,他知道御风这一闹,齐、宋等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