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牵着唐言蹊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脱掉了鞋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唐言蹊的头发。
“你既然知道了我不是唐家的千金小姐,那就应该知道我的父亲虽然是唐如海,但我的母亲并不是沈婉清,她一直都病着,直到三年前,她去世了。”
盛嘉南听着心里一揪一揪的,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敢想象那个时候她该有多难过,而他呢?他在哪里?
不仅没有陪着她,还是到三年后才知道这件事。
盛嘉南嘴唇抵着唐言蹊的额头,闷声开口:“对不起。”
唐言蹊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听见盛嘉南这么一句“对不起”,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其实,她是曾怪过她的。
那个时候,当看见母亲惨死,而她却拿害她惨死的凶手毫无办法的时候,她是怨过他的。
为什么他不见她,为什么不管她怎么乞求,他都不见她。
只是现在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唐言蹊不是个喜欢刨旧账的人,盛嘉南的“对不起”,她收到了,虽然于事无补,也就这样吧。
再说那些伤心事,她难受,他也难受。
唐言蹊不再言语,就这么窝在他怀里,良久,盛嘉南突然开口:“你去买墓地,要去见唐如海吗?”
唐言蹊眼皮微动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一直在犹豫,三年了,她知道他在监狱服刑,可无论她在法国,还是她已经回来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见唐如海。
那个人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现在人都死了,死者为大,唐言蹊抿了抿唇:“去吧。”
盛嘉南心里莫名又是一抽,他的女孩,善良的让人心疼。
又或者说,这不是一种善良,而是一种豁达,无论经历过什么,她的心永远干净澄澈,不会让世俗的仇恨污染。
按照盛嘉南的吩咐,唐如海的遗体被送进了殡仪馆,第二天,他带着唐言蹊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唐言蹊看着已经化好妆的唐如海,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平和的面容,不再像曾经那样,随时随地都透露出一股商人的铜臭味。
很快,火化,安葬。
唐言蹊给唐如海买的目的和自己母亲的在同一片,但隔着比较远,有种遥遥相对的意味。
唐言蹊的面色一直都很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仇恨之人终遭报应的快意。
从公墓上下来,盛嘉南把监狱那边给他的唐如海的遗物交给唐言蹊。
唐言蹊却突然开口:“我听说唐家被封了,但还没有拍卖,我想去看看,你能有办法吗?”
“当然!”
盛嘉南想都没想开口,他没有办法代替她痛,代替她伤,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他。
唐家四处布满灰尘,唐言蹊目光从客厅到餐厅缓缓而过,又慢吞吞的走上二楼,她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在镯子事件之后,她就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
只是莫名想来看看,毕竟她曾在这里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年,虽然不怎么愉快,但终究是一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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