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光明作为一国之君,大风大浪见过无数,他的心态已经非常沉稳。
初登帝位时,遇到不顺心的事,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他就会大发雷霆,经过多年的磨练,他心态沉稳,哪怕山崩地裂,一场水灾致使十几万黎民百姓生灵涂炭,他都不动声色,性格稳重如石山。
对于美女,他初懂人事,经历男女之事的奇妙后,哪怕一个稍有姿色的小宫女,都令他怦然心动,但现在,哪怕有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站在他面前,他也可以坐怀不乱。
因此,现在的司光明自诩久经风浪,这世界上一件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的心态起伏了。
但是,此时,站在许春花的身旁,看着许春花的答题,他越看越心惊,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激动的状态。
之前,他看了几个女学子的试卷之后,心如死灰,觉得我大月朝的女子竟然都如此的草包,没有才华,但是看了许春花的试卷,他的感觉立刻改变了。
原来,不是我大月朝的女子无才,而是他之前没看到有才的女子,真正有才的女子,他刚刚注意到。
透过许春花的试卷,他看出许春花的品性,她有沉稳内敛的睿智,也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
宗旨,他看许春花的试卷,越看越满意,不由得就对许春花动了几分春心,想占有她。
毕竟在这个时代,皇帝作为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下的人民都是他的子民。
但凡他想得到的,所有的人都应该满足他。
不管任何东西,只要他生起一丝占有欲,那么这个东西就必须是他的,无论是物质还是美人儿。
他看完许春花的试卷,目光转移到她的相貌上。
小姑娘年纪不大,身材小巧而瘦弱,算不得漂亮,顶多只能算眉清目秀。
与皇宫里那些绝色天香、倾城倾国的美人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小姑娘胜在耐看,属于那种越看越喜欢的类型。
当然,最让他看重的,是这个小姑娘的才华横溢。
他觉得她的才华比她的身高还要高。
司光明看着许春花,心里起了一丝波澜,如此有才的小姑娘,应该放在后宫,掌管后宫或者掌管一方黎民百姓。
他对许春花产生了兴趣。
他的目光又转移到许春花的考牌上。
看到许春花这个名字,他眼珠转了转,露出沉思之色,许春花这个名字,他听闻过几次。
知道她和自己不待见的皇子司永安关系亲密,一直住在司永安的府邸。
还知道她和太子司永平关系不和睦,两人斗过好几次,结果都是司永平吃瘪。
他之前还好奇,这个许春花是何许人也,怎么能斗的过他认为智勇双全的司永平。
看了许春花这张试卷之后,他恍然明白了原因,许春花这个小姑娘的才华一点不比他最满意的皇子司永平差,确实有能力和司永平掰手腕。
他嘴角浮现笑容,大笑道,“呵呵,许春花,很好,我记住你了。”
他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在安静的大殿内陡然响起。
声音是如此的突兀。
众多正在答题的学子听到这话,都不由得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向许春花。
他们看向许春花的目光,带着嫉妒与羡慕。
因为从皇帝的声音中,可以听出,皇帝对许春花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声音里带着愉悦,这说明许春花的试卷得到了他的欣赏。
要知道,这是殿试的考场,试卷被皇帝欣赏,那么不用等揭榜,这名学子的前途已经注定,平步青云,升入庙堂。
司永平这时候也回头看向许春花,他的眼角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他一直在担心许春花会闹出一点事情来,阻碍他获得状元,果然如他所料,许春花真的闹出事了,被皇帝看中了。
司永平虽然羡慕许春花被皇帝看重,但是还没有到气急败坏的地步。
因为他安排了后手。
许春花现在获得皇帝的关注,不代表她一定有好结果。
有句话叫做,笑到最后的笑,才是真正的笑。
现在许春花只是暂时得到了关注,但是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司光明看到众人都把目光投到许春花身上,冷冷一笑,“一点小事,你们至于大惊小怪嘛,你们答题的时候,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关心眼前的试卷,难道夫子给你们启蒙时,没教过你们这个最基本的道理吗?”
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像只鹌鹑一样锁起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们继续答题。
司光明低头看向许春花,他发现许春花表情始终如一。
无论是他站在许春花身旁,还是众人都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许春花表情淡定,仿佛没看到别人的变化,只专注自己眼前的事。
他有些好奇地问许春花,“刚才这么多人看你,你不紧张吗?”
许春花这才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司光明,问道,“我为什么要紧张呢?”
“大胆!”一旁的老太监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道,“许春花,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嘛,这是咱们的万岁爷,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呢?你这是大不敬之罪。”
毕竟皇帝是九五之尊,无论老幼,和皇帝说话都要毕恭毕敬。
众多学子在心里忍不住为老太监鼓掌叫好,夸他干得漂亮。
司光明却不在意的挥挥手,笑道,“李公公,不必如此,朕赦她无罪,小姑娘年纪轻轻,无知无畏。所以由着她性子来吧。”
许春花盯着司光明,眼珠转了好几转。
司光明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许春花,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藏着掖着。”
许春花道,“皇上,请你离开吧,你站在这里,我心惊胆战,答不好试题。”
听到这句话,众学子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司永平脸上浮现出笑意,心里说道,许春花,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作死,你这就是作死。
要知道,许春花说话的对象是当朝的皇帝,老太监李公公刚才也提醒过许春花,和万岁爷说话的时候,要恭敬,不能大不敬。
可许春花依然用随意,甚至带着命令性的语气,和司光明说话。
在司永平看来,许春花的行为,完全是自找死路的行为。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皇帝大发雷霆。
司光明发出爽朗的笑声,“呵呵,许春花,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这小姑娘有点儿意思,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朕就离开,不影响你答题。”
话说完,司光明一转身,走向大殿正中央的龙椅。
众人全都不由得地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怎么可能?
皇帝被冒犯,被一个小姑娘大不敬,结果却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他们使劲揉揉眼睛,然而,眼前的事实,清晰地提醒他们,他们没听错,也没看错,皇帝真的没生气,原谅了许春花的行为。
司光明离开之后,许春花继续答题,往试卷上誊抄答案。
大殿内也一片安静,众人都忙着回答试题。
就在这时候,最前排的司永平好像嗓子不舒服了,发出两声轻咳。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内,非常的响亮。
众人不由得愣了一愣,有一些人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这声音是太子发出的,又都缩回去。
龙椅上的司光明也听到了司永平的咳嗽声,只是,他装作没听到。
毕竟司永平是他最看重的皇子,他咳嗽就咳嗽吧,只要不影响正常的考试就行。
毕竟咳嗽声是人体无法控制的自然反应。
当然,这只是他给司永平找的开脱理由,如果是其他的人在他面前咳嗽,比如小太监或者小宫女,可能直接被他砍头了。
在他面前,其他人不仅不能咳嗽,连放屁这样的行为也是不允许的。
要知道,在皇帝面前放屁,是欺君的大罪。
司永平的咳嗽声音过后,大殿内又恢复了安静的迹象。
突然,站在龙椅一旁的老太监大喊一声,“许春花,快停下来。”
由于许春花刚才已经受到众人的关注,因此,再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众人不由得都将目光看向许春花。
许春花正在答题呢,突然听到这句话,非常的纳闷,干嘛让她停下来呢。
皇帝司光明也非常的费解,转头问老太监,“李公公,为何你让她停下来呢?”
老太监弯腰行礼,“启禀万岁爷,我刚才看到许春花往案桌里藏纸条,我觉得她可能在作弊,所以才出声喊的。”
他这句话像一道惊雷,把众人都震愣了。
接着,众多学子脸上都露出欣喜,甚至渴盼的表情,他们巴不得许春花作弊呢。
一旦她作弊,那么她将没有成绩,反而还会受到惩罚,这样的话,之前皇帝对她的好感,也会瞬间消失的。
司光明听到这话,也是不由得愣住了,快步从龙椅上走下来,厉声问道,“许春花,你作弊了?”
他对这件事非常的关注,如果许春花真的作弊了,那么他会非常生气的。
你十分看重许春花。
正是因为这份看重,导致他对许春花要求的越发严苛。
毕竟,当你看重一个人的时候,满心希望她越来越好,可是她做出超越你底线的事,那么你将非常的失望。
这就是所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许春花站起身,向司光明行礼,掷地有声地说道,“回禀万岁爷,我从不作弊。”
接着,她转眼看向老太监,声音清冷地说道,“这位公公,你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可能作弊呢?”
老太监气呼呼道,“许春花你好恶毒的口舌,咱家耳不聋眼不花,怎么可能看错呢,你刚才肯定做小动作了,至于你有没有作弊,一搜就知道了。”
接着,他向司光明请示,请求搜查许春花的座位。
司光明点头,允许这件事。
他十分想知道,许春花到底有没有作弊。
老太监示意大殿两旁站立的小太监过来搜查许春花的位置。
许春花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站在一旁,任由他们搜查。
其他的学子们忍不住在心里大笑,想看看这一幕,可是,因为之前司光明的警告,让他们专心答题,不准关注不相关的事,因此,他们不敢抬头,只能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还有的学子,不断地偷喵许春花,想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许春花究竟有没有作弊。
小太监们检查许春花的案桌,搜查了好久。
在案桌上,没有发现作弊的工具。
桌子底下也没有作弊的工具。
许春花做的垫子,也被一个小太监翻开了,还把垫子拆开了,搜查的非常仔细,但是,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许春花嘴角浮现冷笑,两手一摊,说道,“我说过,我不会作弊的,你看看,什么也没搜到吧,我猜李公公之所以这么喊,要么是眼花了,要么就是受人指使的。”
虽然许春花刚才一直在答题,但是她答题的时候,不代表她没有关注周围的情况。
刚才,司永平突然发出两声咳嗽声,这是非常诡异的事。
毕竟,考试开始了一会儿,司永平为何早不咳嗽晚不咳嗽,偏偏这个时候咳嗽呢,而且,他咳嗽之后,老太监就诬陷她作弊。
由此,许春花断定,司永平的咳嗽声,分明是司永平向老太监传递出的信号。
司光明目睹了搜查的整个过程,赞同许春花的话,冷着脸对老太监说道,“李公公,我看你年纪大了,要不以后就少做点事吧,你该歇歇了。”
要知道,皇帝说这句话的潜台词,可不仅仅是让李公公少做点事,而是说他不中用了,以后不需要当差了,直接养老吧。
这相当于把老太太手中的权势拿走,不让他服侍了。
李公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跪在地上,痛苦流涕的说道,“皇上,我真的看到她刚才有小动作,要不然搜搜她身上,我觉得她的身上能搜出东西,如果搜不出,我请求自缢谢罪。”
他直接赌上他的身家性命,做出一副殊死一搏的姿态。
司光明准许了他的请求。
其实,搜身这事是非常正常的。
像之前会试的时候,也搜身,并且搜的非常的仔细。
就连他们这次参加殿试,进入保和殿之前,也被人搜身一番。
李公公得到皇帝的准许后,向小太监们使眼色,让他们搜查许春花的身体。
司光明见此,出声道,“慢着,给一个小姑娘搜身,怎么能用这些阉人呢,去找几个宫女,由宫女给许春花搜身。”
虽然小太监们在后宫里,也要伺候妃嫔,甚至有时候,给妃嫔洗澡也是他们的事。
还有每晚把妃嫔们抬到皇帝的寝宫侍寝,也都是他们的事。
说白了,皇帝并不介意太监们和自己的妃嫔亲密接触,毕竟太监身体上最重要的部位被砍掉了,既然和妃嫔关系亲密,也不可能做出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事。
但是,这一次,司光明不允许小太监给许春花搜身。
因为他对许春花的印象非常的好,觉得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能被小太监搜身呢。
即使真要被太监搜身,也是在被他占有之后。
在司光明的观念里,凡是他看上的美人,被他夺走初夜之前,决不允许被小太监亲密接触,当然,他夺走初夜后就随便了。
李公公不敢不遵从司光明的命令,命令一位小太监出门,叫进来四名宫女,宫女们在大殿一侧,架起一个围挡,她们在围挡里面对许春花搜身,这样可以防止许春花走光。
司永平看到这一幕,眼里闪过一抹晦暗的神色,气的咬牙切齿。
这一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想到司光明竟然如此在意许春花。
按照他的想法,应该直接由小太监们,当场给许春花搜身。
这样的话,不管能否搜查作弊的工具,至少许春花的名誉受到了侵害。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便宜父皇,对许春花有点特殊啊。
司永平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可能,自己的便宜父皇该不会看上许春花了吧,万一被许春花纳进后宫,那岂不是辈分比他大了一辈,万一许春花吹吹枕边风,他就危险了。
他紧咬牙齿,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必须采用狠辣的手段,弄死许春花了。
围挡里,宫女们给许春花搜身,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仔细检查衣物里是否藏有物品。
对于这种现象,虽然许春花心里不满意,但是也知道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只能不情愿地接受。
如果她不接受搜身,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不光拿不到殿试的状元,甚至还可能被人扣上欺君之名的罪名,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她只能任由人给她搜身。
小宫女们把她的衣物全部搜查了一遍,没有搜出什么东西。
小宫女们又替她穿衣,把她的衣服挨个给她穿上。
有一名小宫女站在许春花的身后,帮她整理发丝,忽然从她的发丝里摸出一截东西,惊呼道,“这是什么?”
小宫女的话立刻引来众人关切的目光,全都看向她手中之物。
只见她手上拿着一截漆黑色的管状物,有毛笔杆那么粗,如小拇指般长,仅仅看外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