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今夜真的是和周瑜大人去抓妖魔，你若是不信，到时候我把妖魔带回来给你瞧？”
周瑜才进雎鸠院，就听见里头小乔的软甜声音。
大乔安静温柔，小乔活泼灵动，虽是双生子，两人的性子差的很多。
言欢在里面讨好的说了一大串话，瞧着大乔的脸色似有松动，一溜烟的跑走了。
“姐姐今夜我会把小妖魔带回来给你瞧的！”
大乔也不知道到底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她和周瑜在一起。
总之，她不反对不制止，也不同意不说话，算是……默认？
带了点情绪的默认，毕竟言欢与凡人相恋，做的确实是惊世骇俗不怕死的事。
言欢出来就看见周瑜在院子里等着她，她冲周瑜做了个鬼脸，拖着他的胳膊一溜烟出了雎鸠院。
“你晚上去抓妖魔，你姐姐会不放心吧？”
大乔才不是不放心这事呢。
言欢不想他知道灵仙不能与凡人相恋一事，含糊着点头。
夜色已经罩了下来，朦胧昏暗，周瑜望了眼她的侧脸，乖巧可爱。
他抿唇，嗓音不重，却笃定深沉。
“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有危险。”
在灵仙听来，一个凡人说要保护好她，着实是一件好笑的事。
可在言欢听来，心头蓦然一暖。
就像上一世，周瑜在丛林里救了陌生的她。
后来不顾危险只身进了江郡，陷入障眼法的迷雾中，依旧没放弃。
死死抱着她不让她上高台，哪怕手掌被她咬出那么严重的伤痕，连一句埋怨责怪都没有。
这一世，她知道周瑜还是会把她放在心上，拿命去爱她，她就是这么笃定。
远郊的坟坡有些路程，因着那里常闹出什么邪门的事，夜里根本没人敢过去，这一路上寂静的诡异恐怖，只听见马蹄踏在官道上的得得声，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有。
只有马蹄踏地这一种声音，难免让人心生惊悚。
言欢自己也有点害怕，于是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黑暗中她看不清周瑜的脸，只是想起他手上的那道疤，总想问问，他对于上一世的事到底有没有印象。
“周瑜大人，你手上的那道印记，你还有什么印象么？”
她这么问，周瑜想起第一次见面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这道印记，似乎格外激动。
现在她又问了一遍，她是对自己手上的这道印记格外好奇？
“印象？你是指……什么印象？”
“就是看到这道印记，脑海中会不会想到发生过的什么事？会不会想到什么人？就是……”
言欢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她觉得不应该对此抱有什么期待，可又忍不住想问周瑜，他记不记得上一世。
那么多回忆，哪怕记得一点点……也好啊。
周瑜的声音在黑暗中带了点飘忽的温柔。
“印象？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看见这个牙印般的印记，会觉得自己可能上一世可能亏欠哪个女子，她才恨而咬出牙印，想让我这一世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