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万晴晴的杀意让我清醒过来,我都以为她打算改邪归正皈依我道门了。
班车很快到站,万晴晴从后门下去了。
这期间短短十分钟,而邱老道在那天晚上对我再三叮嘱的时间,也是十分钟。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司机也不管,一直往前开,开到目的地的时候,车上的鬼都已经下了车。
就只剩下我和杨阿婆两个人。
司机看回头看了眼我俩,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模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掉头走了。
等回到镇上,他似乎没有靠边赶我们下车的打算,直接把车开进车站的车库里。
然后他又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自顾自下车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扶着杨阿婆下车了。
他走出了车库,车库外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忽然停了下来,借着朦胧月光我看到他的身子绷紧了。
司机转身突然出手,我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额头上被贴上了一张什么东西,紧接着司机转身就跑,头也不回。
我顿时错愕在原地,一摸额头,摘下来一看,顿时一额头黑线,是一张符纸,看符文还是打鬼的符。
“我擦……”我骂了声,这踏马是什么情况?我被当成鬼了?
我连忙追上去,但那司机跑的贼快,我一愣神就没影儿了。
我去……
“胆子那么小,开什么鬼车啊?!艹!”
杨阿婆走过来,“这是常态,寻常人哪里敢跟鬼打交道,跟阴间的东西打交道的哪个不谨慎些?”
“先回去吧!”
“呃……好吧!”
没了鬼车司机的踪影,我们只好打道回府,只是我们回到鬼街的时候,路上黑漆漆的,店铺都关门了,邱老道和邢老六没回来。
他们只说了去连石村,但是没说去连石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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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想了想,邱老道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在我心里始终是个疙瘩。
我把心中的疑惑跟杨阿婆一说,杨阿婆沉思一会,联系了之前得知的邱老道的事。
她有些凝重地说道,“只怕今晚要出事了!”
“出什么事?”
“走!事情刻不容缓!”杨阿婆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不明所以,只能跟着走。
杨阿婆一脚踹开了邢老六店铺的门,然后看到一缕幽魂窜了出来,满脸戒备地看着我俩。
我连忙上前想解释,但是无论我怎么说,邢令依都是一脸戒备地看着我,我说得越多,她反而张开双手瞪着我。
“我……”我看着邢令依这幅样子,顿时没辙了,动手可不敢,她可是邢老六的女儿,我别的不会,就会一些打鬼的法,万一要是伤着了我可没法跟邢老六交代。
杨阿婆一把推开我,然后跟邢令依说了什么,邢令依听了脸上出现着急之色,然后把路让开。
杨阿婆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我上了阁楼。
“阿婆,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告诉她,邢老六出事了,我们要去救他。”
“啊?邢六爷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我大惊。
“我怎么知道,原本想等他回来给我护法,但我怕再等会出现什么变故,现在只能冒险一试了!”
说话间,杨阿婆已经拉着我上了阁楼,然后盘坐下来,然后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从哪些杂物里翻出一把把白色的蜡烛。
杨阿婆把蜡烛放满了阁楼的角落,窗台,然后点燃,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黑暗的阁楼。
邢令依飘了上来,杨阿婆走过去在楼梯间贴了两张符纸。
“守好我们,如果一个小时内我们没有回来,就揭开那两张符纸,放心,符纸不伤灵体,用符打我们的天柱穴把我们敲醒!”
邢令依认真地点了点头。
杨阿婆让我盘坐下来,然后自己也盘坐在我对面,她从束口袋里取出一些物件,铜铃,招魂幡,三个瓷碗还有一袋生米,三炷祭香,还有一个小钵,里面是红色的朱砂。
杨阿婆把米倒进碗里,满满一碗,然后把三炷香分别插在米上。
然后杨阿婆掐了个剑指,蘸了朱砂在手上书写着符咒,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她写完自己的后又在我的额头上书写起来。
“一笔天火熄,二笔地火灭,三笔人火去!出来!!!”
敕令一下,杨阿婆突然变剑指为掌,一张拍在我的额头上。
我眼前毫无征兆地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个恍惚就好像一个世纪过去了。
等我眼前的视线恢复了,我发现和我杨阿婆在一个荒凉的山岭。
“阿婆,我们怎么在这儿?”我愣住了。
“也还好你是九阴血煞,血煞形同死人,不然我还要费些周折才能把你的魂魄打出肉体。”杨阿婆答非所问。
“魂魄?”我一愣,我猛地看向脚下,我的脚……没了!!!
我现在是鬼?!
“我现在……?”我惊恐地看向杨阿婆,发现她的脚也是虚无透明的。
“你现在不算是鬼,只是游魂状态,你是至阴之体,是九阴血煞,形同死人,我只是简单地把你的三把火给灭了,把你的魂魄从身体里拉了出来,不过只是把你的人魂拉了出来。”
“呼~”我松了口气,真是吓死我了,之前邢老六可没跟我说还有这样的啊!
“如果不是至阴之体九阴血煞,那我还要摆个祭坛,准备很多东西,然后才能带人下阴,而且时间不能长!所以下阴是很危险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时间有多少?”
“你是血煞之命格,身上的阴气之重,无异于死人,所以你可不能和寻常人同日而语。”
“呼~那就好。”
“但时间在现在看来,并不能说多!只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还不够么?”
“不够!”
我不解地问道,“阿婆,您不是能算出死人在什么地方吗?”
“能!但是他所在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不,应该说不是人能进去的!”
“是什么地方?”我疑惑地问道。
“枉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