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些话要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即便被王桢完完全全的听进耳朵里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的反应,可是不知为何,从男子嘴里说出却是另一番结果。
看似简单的话语、看似平凡的猜测,却无一不在王桢的心底翻起滔天巨浪,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内心在此刻早已翻江倒海,难以平息。不仅如此,就连他的精神也渐渐的不受控制,双眼逐渐趋于迷离、无神,从其眼神之中看出的就只有愁怨、愤怒等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
慢慢的,王桢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随之消散,紧接着他又回到了黑暗之中,黑暗里他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没有一丁点的光亮。
前面有光,看到在前面的不远处有一个光点,王桢来了精神,于是他拔腿向着光点的方向跑去。随着他的一路奔跑,那光点也逐渐的变大、变大、再变大。
终于,他跑出了黑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可**。当他回首望去,发现自己走出的黑暗处已经不见,他的身后依然是自己最为熟悉的景色。
就这样,他站在村口,那是静远村的村口,这里一切的一切伴随着王桢走过了他的童年生活。刚刚的负面情绪在此刻都以烟消云散,似乎就没有过刚刚的一切,那山洞、那男子、那茶。
此时,他眺望着一片又一片的田地,心中满是激动。似乎三年以来一切都没有变。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田野还是那片田野…可是人们都那里去了呢?他回过神来,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一个人呢。
于是王桢开始四处观望,他想要找到一个熟悉的人,亲切的打上一声招呼。可是无论他怎么看,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本应该农忙的人们没有一个在自己的田野中,不仅没有人,就连平常随处可见的耕地的牲畜们也是没有一点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王桢有些诧异: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乎他顺着村口的大路走进村子,他把目光投向村口的那棵粗壮的古树,以前春夏时分,每当时近中午,村子内的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就会在这大树底下乘凉,唠家常。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如果哪一天谁家的老人没有出来,恐怕大家都会到他家去看望他,怕是对方生病,或者有些其他什么事情?
村子之中人们不予农忙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时天气问题,二就是哪一家有什么婚丧嫁娶的事情。
此时的天气正好,显然可能是第二个原因。想到这里,王桢点了点头,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能够说的通了,于是乎,本着要看一看到底是谁家出事的王桢开始了搜寻。
如果说真的是哪一家发生婚丧嫁娶的事情,自然是十分容易的发现的,因为人们的聚集在一起,自然在那周围是十分嘈杂,易被发现的。可是王桢沿着村子里的小路一直跑了下去,从村头跑到村尾一直没有发现有那个地方热闹,整个村子死一般的寂静,任他走在路上随便叫嚷,都没有半个人来回应他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桢站在村尾,大声的叫嚷着“村子里的人们都哪里去啦?”言语之中有一丝无奈、一丝恐惧。
然而即便是这样,村子里除了他的回声在回应以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可能?大家绝对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对一定是的。”此刻的王桢已经有些混乱了,他的脸上也浮起一抹怪异的微笑。
他一抬眼便看见了村尾的最后一处人家,那是村民张亮的住处,也是王桢的玩伴小黑的家。没有想什么,王桢便跑了过去,他用力的敲打着木门,那看上去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在王桢的拍打下发出十分‘痛苦的’**。王桢那里顾得了其他,一边用力的拍着一边叫喊道“张叔,张叔,开门啊,我是王桢啊。我来找小黑玩了。”可是无论他怎样的敲打与喊叫,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就在这时,门‘嘎吱’一声的打开了,王桢轻轻的推开门发现原来院门并没有锁住。既然门打开了索性就禁区看看吧,当他走进院子后发现,院子的中央躺着三个人,那显然就是张亮叔叔夫妻俩和小黑他们一家人。
他们怎么会躺在那里呢?疑惑的王桢向那边走了过去,他发现这一家三口都闭着眼睛,面容十分安详的躺在那里,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可是,正常人又怎么会在院子中睡觉呢。满心疑惑的王桢弯下腰试图叫醒他们,他先摇了摇张亮,见没有反应后又去拉扯小黑。
然而这一切并么有起到任何作用,就在此刻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张叔叔一家已经全都死掉了?想到这里他狠狠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们一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去呢。但是即便脑子里想着不可能,王桢还是把手伸向他们的鼻子,试图探到鼻息,找到他们活着的证据。
“没有呼吸?怎么会呢?”王桢不愿意相信,随后又把手放在了他们的脖颈处,依旧没有任何生机。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王桢不愿意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一向待人和蔼的张叔叔夫妇,自己的玩伴,怎么就这样的走了呢?
从张亮家的院子出来后王桢又疯了似的冲进了隔壁的院子,可是同样,这里的一家人也都躺在了自家的院子之中。试探过后王桢发现,这里与张亮家一样,一家子人完全失去了生机。
难以相信眼前一切的王桢接连冲进了十几家院子,但结果都是那样,每一家都没有一个活口,他们都是面容安详的躺在院子之中。
终于,王桢爆发了,怎么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于是他疯狂的跑向自己的院子,那一幕没有再出现,本想着会见到自己父母也躺在院子之中,如果真的是那样,王桢就真的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了。
不过,他仍旧没有逃过,当他走进自家的屋门时,那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屋子的中央,一动不动,同其他的家庭一样,他们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平静。
他崩溃了,他彻底的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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