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耽搁不得,白景衍小心翼翼抱起乔叶,飞一样跑出去。
“叶儿,醒醒!”他轻微颠簸着手臂,努力的呼唤,想要乔叶清醒过来。
她伤势看上去挺严重,血流了太多,气息也逐渐微弱,再这么昏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又是白景衍的声音?
被颠得不太舒服,乔叶缓缓睁眼。
视线被鲜血染成一片血雾,朦胧之中看清抱着自己的男人。乔叶想起先前他那无情的讥诮。
放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乔叶已经虚弱得连呼吸都费劲,她说不出话,只能在心底无声的呐喊。
见她睁开了眼,白景衍兴奋,他的音色早已经不稳,带着浅浅的颤音,内心的恐惧如水般流淌,“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相信我,会没事的!”
白景衍按下电梯键,心中一个劲咒骂着电梯怎么上来得那么缓慢?
乔叶觉得累,好困,连眼睛都睁不开。
睡一会儿,好想睡觉,一下下就好。
慢慢的,乔叶又闭上了眼睛。
叮——
电梯开,秋良峥正要出来,不及防备的他却被一下子挤入电梯的男人撞到电梯壁上。
待看清彼此,同时错愕。
电梯门合上,却由于同样震惊的两个男人都没有按下楼键,卡在楼层中间。
由于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对方,两个男人都用一种愤慨的目光对视,内心的愤怒大于一切,连要做什么都分不清了。
可是,秋良峥看到被他抱着的乔叶,此刻她仰面靠在白景衍的臂弯里,绝美的脸蛋到处是狰狞的血红。
“乔叶~”秋良峥心尖一窒,身体最脆弱的地方疼得厉害。
他的声音也迅速将白景衍拉加现实,“愣着做什么?快按下楼键!”
经白景衍提醒,秋良峥这才反应过来。
乔叶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在这里和白景衍再来无谓的争斗,秋良峥修长的指迅速按键。
第一次,两个男人摒弃对对方的厌恶和愤恨,确保乔叶平安是两个男人共同的心愿,也是他们要一起去完成的事!
“她怎么了?”电梯下滑的间歇,秋良峥问。
“不清楚发生什么,我找去洗手间的时候,就见她倒在地上。身边全是破碎的镜片。”想想先前看到的一幕,白景衍不寒而栗。
如果乔叶被早一些找到,情况也许并没有现在这么危急。
秋良峥咬着牙,浑身弥漫暴戾之气。
就差一点点,他就找到乔叶了!可就是那么一点点,他放弃,去了另外毫无意义的地方。
尽管都是救乔叶,但明明应该是自己更先找到,可这会儿乔叶却被身旁的男人抱着,秋良峥心头窝火。
电梯门开,两人出来。
“把乔叶给我!”秋良峥手快,在白景衍还没反应之时将乔叶抢过来抱在臂弯里。
也不管身后的是白景衍是怎样的神色,秋良峥大步流星奔向自己的座驾。
白景衍怎么可能任秋良峥把乔叶抢去?
他本能地往前,想夺回乔叶,也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
还是白盛伦!
“哥~”不用猜,一定是母亲的事。
“你到了哪里?妈快不行了,你赶紧来!”
什么?白景衍只觉得脑袋被利刃穿刺。
耳畔响起车子引擎的声音,秋良峥的豪华座驾载着乔叶,飞驰驶离车库。
白景衍也不再浪费时间,坐回车上,车子如流星一般赶去母亲那里。
市一人民医院
乔叶被送进了急救室,接到电话的谢希赶过来,不停地埋怨自己,“我应该早一些给你打电话,那样的话你就能更快找到叶子了!”
谢希以为是秋良峥发现的乔叶。
秋良峥沉了沉眸色,不澄清。
抢救室门开
“伤者流血过多,我们正替她输血,请你们耐心等待。”小护士不作停留扒开围拢她的两个人,将乔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小腿跑得飞快奔去血液科。
谢希坐在位子上,乞求老天保佑乔叶平安。
秋良峥也替乔叶担心,可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来,都是公司的事。
此刻的秋良峥有些力不从心,他来到走廊的窗户处,一边指示下属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一边等着抢救室里的人出来。
夏国森和艾瑜匆忙过来。
“乔叶如何了?要不要紧?”艾瑜握着谢希的手,指尖冰凉。
“不知道,都进去好长时间了,也没人出来说一声。”谢希与艾瑜两个女人一 直手拉着手,给彼此力量。
夏国森不置一语靠在墙上,心头畅快。
等乔叶发病,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夏国森告诉自己不要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要以后能夺回公司,眼下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可得知乔叶性命垂危,夏国森觉得这是老天对他的厚爱。
如果乔叶跟她妈一样再也睡不过来,那么回到“东通”,根本不用等太久,明天就行!
秋良峥接完电话回来,看了眼一脸阴冷笑意的夏国森,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头浮现。
夏国森的幸灾乐祸肯定是有的,但隐约之间又好像乔叶出事就是蓄谋已久。
“呃……”正沉浸在自己高涨情绪里的夏国森感觉道一股凌厉的注目,他缓过神,对上秋良峥审视的目光,尴尬,“秋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现在秋氏创造的神话还没有破灭,夏国森可不敢公然挑衅与不敬。
秋良峥理也未理,坐进一侧的椅子里。
足够的无视,轻蔑!
哼,你小子的屁股都被别人爆了菊,还敢在我面前盛气凌人?
夏国森心头积攒了好大一口恶气,欲发泄而不敢。不过他等着看秋良峥蓬头垢面那一天。
市三医院
白景衍赶过来时,母亲的情况依旧危急。
“你怎么才来?妈送进去前,一直念叨你!”白盛伦责怨弟弟。
如果不是他惹母亲生气 ,母亲也不会突然病发送来急救。
“妈现在怎样?”白景衍自知有错,不替自己辩解。
“高青正在里面,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高盛伦叹气,坐在椅子里黯然神伤。
白景衍站在那里,靠着干净雪白的墙,头垂得很低,深深的自责令他的脊梁都好像被抽走了,连站直的力气也没有。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可能不担心乔叶。
趁母亲还在抢救,白景衍来到洗手间,拨打谢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