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平走了十分钟左右,大摇大摆的又回来了,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事儿摆平了。
张立平一脸骄傲的伸手往后勾了勾大拇指,说道:“租好了,我这就去看房。”
我笑道:“行,还是那么能忽悠。”
陈辉摆哄着张立平:“快快快走。”
张立平笑道:“我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你们不帮我接接风么?”
陈辉说道:“我不泼你一脸水就不错了。”
张立平猛的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然后指着陈辉:“小兔崽子,你别给我嚣张。”
陈辉听到他这么说,默默站了起来,足足高了张立平一个头,故意活动着自己的肩膀,居高临下的威胁道:“哟呵,你想怎么样啊。”
张立平怯怯的说道:“几年不见,怎么长的这么壮。”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灰溜溜的绕过了陈辉,跑到门外去了,陈辉正为自己感到优越,谁知张立平突然一回头骂道:“小兔崽子,长的壮有用么,骂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出来。”
陈辉一听,二话不说“噌”的一声就追了出去,张立平见此,拔腿就跑。
我望着江雪苦笑道:“这俩人一见面就掐。”
江雪捧着水杯说道:“他这次回来道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我也叹息到:“是啊,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我们的江雪也长成大姑娘了。”
江雪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我八卦道:“哎,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陈辉确定关系,别老吊着那傻小子啊。”
江雪瞪了我一眼,把手里的水杯塞给我,喝水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摊手一笑,陈辉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气说道:“这老小子跑到还真快。”
我说道:“你没听他说么,他云游纯属靠脚,你还跟他跑。”
这时张立平又回来了,从门口探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林成啊,你抽空把房钱给刘大妈,我告诉她这房钱你付。”
听到这儿,我放下水杯,一拍桌子:“陈辉,抓住这老小子!”
……
转过天来。
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恐怖故事大全》,老式棕红色的桌面上,已被我闲时用钢笔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古色古香的茶壶里泡着两块五一袋的菊花茶,也从壶嘴出溢出阵阵清香。
陈辉和江雪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屋子里一股庄重严肃的气息。
我正色道:“我刚刚也想了,我打算关了这间店铺,做点其它生意,正好江雪也辞职了,我们不干点事情活不下去呀。”
陈辉失望的说道:“以后不捉鬼了?”
我说道:“这个摊子等以后交给张立平,我们还能兼职。”
陈辉笑道:“那就行。”
江雪说道:“不过我们做什么生意呢。”
我一脸懒散:“这个不着急,我们慢慢想。”
陈辉说道:“咱开一家玩具店吧,小时候一直都想要的。”
我连忙摆手:“这一带的学校不多,不行吧。”
江雪:“我觉得,如果要做生意,还是结合一下这条街的情况,比如开个小超市。”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江雪继续说道:“另外,要做生意的话,家里那些东西也得找地方送送了。”
我的家里本来养着八只鬼,都是一些阳寿未尽的鬼,在人间做乱被我捉来了,我心眼好,不忍让他们灰飞烟灭,就那他们收在雨伞里,等到他们可以投胎送他们去地府。
我拿起电话:“这个简单,既然张立平回来了,让他把这事儿给咱办一下。”
陈辉:“不心急,说真的晚上有他们在我睡觉踏实多了,这还有人敢上咱家偷东西?”
我:“愿意跟鬼魂同居一室的,世界上估计也就你一个了。”
陈辉说道:“人家有钱的人家,有的养老虎,有的养狮子,看咱们家多拽,直接养鬼魂。”
陈辉一脸花痴的说道:“什么时候抓个貌美如花的女鬼,那我就更开心了。”
说完,我看到陈辉脸明显抽了一下,瞬间愣住了,接着转头看着江雪,满脸堆笑。
江雪正翻看我的《灵异大全》,面无表情的头也不抬,就像是没听到刚才那句话。
我说道:“貌美如花的没有,貌似如花的你要不要?”
……
电话拨通了,传来张立平略带猥琐的声音:“看相算命哪家强?”
我骂道:“中国山东找蓝翔?”
张立平:“哟,是林成啊,找我什么事?”
我笑道:“你不是能掐会算么,你算算我有什么事。”
“这个时候找我准没好事儿,劳力活我可不干。”
我:“你不干也得干,你现在住的房子是我花的钱。”
张立平:“行了行了,跟你开玩笑的,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里有几个阴物,想让你帮着找几个家。”
张立平:“这点小事,对你张大爷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就是这……”
我:“你大爷,别跟我这儿倚老卖老,你什么都别想,这次就是个义务活动,没有你一分钱。”
说完,闪电般的挂掉了电话。
张立平这老小子,之前在公园出摊,佝偻着身子,整天戴着一个圆框墨镜,地上铺着一块布,旁边束一根竹竿,成天在那装瞎子,按他的话说,算命这行当,想要有生意全靠衣着打扮。
算命这个行业,看似简单,实则需要大智慧,一眼得看出别人是否有心事,其次还有凭一张嘴,一步一步的算命的人往圈套里引,其行业性质与心理医生大相径庭。
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就算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也得变成老狐狸了,更不用说是张立平了,用老奸巨猾描述他都不为过,跟着这种人打交道,我担心多说一句话就会被他绕到圈子里。
不大会儿功夫,张立平出现在了我们门前,刘大妈给他找的房子距离我这里并不远,百十来步就走到这里了。
张立平回来不过一天多,看样子就重操旧业了,身上不知从哪扯来的黑大褂,带个小黑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小剧场跑出来说相声的,手里还捏着一根细鱼竿。
陈辉:“哟,这么快装备就凑齐啦。”
张立平张开双手,在我们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扯着身上的大褂,一脸自豪:“刘大妈送的。”
接着拿出他的鱼竿:“宋大妈他小孙子的。”
陈辉笑道:“你跑回来就收破烂啊?”
张立平正色道:“放屁,这都是他们仰慕我的才华,送给我的。”
我讽刺道:“哟,那您现在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啊。”
张立平笑道:“那是,人只要有才华,到哪都有人追随。”
我和陈辉齐声:“我呸!”
接着我们俩一左一右的搂着张立平的瘦弱的肩膀:“张道长,那个宋大妈的丈夫,虽然年过五旬,不过人家到现在都还是拳击社的教练,你老好自为之哦。”
张立平突然脸僵了一下:“拳击社?”
陈辉点点头:“人家的学生可不少,个个年轻力壮,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说着,还拍了拍张立平瘦弱的肩膀。
张立平听完转身就要出去,被我叫住了,转头愣神的看着我。
“我去把宋大妈小孙子的鱼竿还给他,小孩子多钓钓鱼是极好的。”
我摆摆手:“别别别,我这儿的事更重要。”
江雪从我桌子底下抽出一个麻袋,我弯腰解开,露出一把把黑色的雨伞。
张立平瞟了我一眼,蹲了下来,抽出一把伞,一只手抚在上边,到了伞的中间部位,张立平手底下的伞突然凸起来,接着平了下去。
“这么多?”
我:“这都这几年抓的,放又放不走,杀又不忍心,只能留在这里了。”
张立平说道:“我有个朋友,估计能帮你。”
陈辉鄙夷道:“就你那么多心眼,还有朋友呢?”
张立平:“当然啦,你大爷我仙风道骨法力无边,这些年我广交天下豪杰,不管人神鬼都得给我三分薄面。”
我:“您要是不吹牛咱还可以好好聊天。”
我说道:“行了,咱们去办正事儿吧。”
陈辉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来开车?”
我提上地上的麻袋,招招手:“你们俩别愣着了,门关上走吧。”
我和张立平先走了出去,门口正在打麻将的狗子看到我提着一个麻袋出来,抱着膀子转悠到我旁边了“小林,你拿的啥啊?”
张立平解围道:“就是几把破伞。”
狗子瞟了他一眼,转头看看我:“这人是谁啊?”
我说道:“他是我朋友,昨天刚搬来。”
狗子听到这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是听别人说有这么个人搬来这里了,敢情就是你啊?”
张立平恭恭敬敬的说道:“鄙人张立平,会点看相算命的本事,以后您还请多多关照。”
狗子嘿嘿一笑:“有点意思,对了,你拿这么多伞干嘛?”
我笑道:“这都是以前的,现在没用了,我卖给收破烂的去。”
狗子:“别介啊,这东西挺新的,扔了多可惜,你干脆给我两把。”
说着就夺我手里的麻袋,我急忙护住:“唉唉唉,这可不行。”
狗子指着我:“林成,你这可不仁义,咱都街里街坊的这么多年了,要你几把破伞你不给我?”
我:“你不知道,我们这行用的伞是不能乱碰的,不然会生出祸端。”
狗子:“你哪来那么多说道。”
我解开麻袋,拿出两把伞:“那这样,你要是不信这个你就带家去,出了事别来找我。”
张立平也摆手道:“也别来找我。”
狗子看着我手里的伞,犹豫了一会,撂下一句“谁稀罕”,转身悻悻地走了。
陈辉和江雪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狗子的背影说道:“怎么了?”
我摆手道:“没事儿,我们上车吧。”
……
一路上都是张立平带的路,陈辉什么都不管,张立平指哪拐哪,在城市里饶了二十多分钟,因为路上车太多,陈辉又是急脾气,一直在走走停停,把我和江雪吃的饭差点晃出来,终于才到郊区。
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一边是陡峭的山体,一边是悬崖峭壁,坐在车上俯视就可以看到山脚下的小山村。
两边是生满绿树的青山,在半山腰,还可以看到一座座石头搭的屋子,江雪感叹道:“住在这里该多好,要多清净有多清净。”
陈辉嫌弃道:“上厕所连个马桶都没有,露天的厕所,特别是夏天再来一群蚊子…”
张立平说道:“行了吧,这条件都是好的,我云游的时候,在山里连卫生纸都没有,上完厕所…”
我伸出手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说道:“停,再说下去就不和谐了。”
一个弯又一个弯的,终于走到了张立平所说的地方。
也是一个用石头砌成的院子,依山而建,不过看起来里面的地方不小。
张立平昂首挺胸走到小门前,冲里边大喊:“姚老头,你给我出来。”
任凭怎么撕心裂肺的喊,里面就是没动静。
我说道:“人不在吧?”
张立平挠挠头:“那咱们就翻墙进去。”
江雪说道:“翻墙不好吧?多没礼貌。”
张立平:“哪有什么不好,你相信你大爷的,翻墙也不会有事。”
陈辉:“我还是听你说,“你大爷的”,这句话的时候不舒服。”
我说道:“得了,那咱们就翻吧。”
陈辉大手一摆:“哪有那么麻烦。”
说着走到大门前,伸手抓住铁锁,用力一扯,“啪”的一声,就断成了两截,一脚把门踹开了:“这不就进来了吗。”
我们:“……”
迈步进来,里面静悄悄的,非常整洁的一个小院子,正对大门一间堂屋,西边有一间侧室,东边是一个小胡同,东南角有一个凉亭,周围郁郁葱葱的植物,看着让人心情舒畅,院子的地上有铺的青石板路,一条绵延至堂屋的门口。
我感叹道:“这么清净的地方,一定是得道高人啊。”
“你们是什么人啊?”
我们听到这个沙哑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白发老人站在我们身后,样子慈祥,气度不凡。
看他的样子给我第一印象就觉得这是个世外高人,那气度,那架势,连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的都不知道。
张立平喊道:“老姚,你刚刚去哪了?”
老人看到张立平弓起了腰,拱手做礼:“是张老啊,不知你来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我们惊讶的看了看张立平:“张老?”
张立平昂首挺胸,走到老姚面前,大气的摆了摆手:“算了,没那么多讲究。”
老姚喉咙沙哑的说道:“刚刚我在门外看到你们,刚想叫你们,锁就被撬开了。”
陈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锁我会赔的。”
老姚和蔼的笑了笑:“那倒不用。”
说话间,老姚恭恭敬敬的站着,我原以为老姚的道行不浅,可看到他对张立平这么恭恭敬敬,一时间心里泛起了嘀咕,一般来讲都是本事大的为长,本事小的就得恭恭敬敬,现在不知是张立平深藏不漏,还是这老姚头看走了眼。
我们三分窃窃私语道:“这老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有威信了?”
两个人站在那里拉了一会儿家常,张立平摆手示意我们过去。
老姚:“你带来的东西凶不凶?”
距离近了看,老姚双眉微白,会心的笑着,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我说道:“不凶。”
“那就好办,你们跟我来吧。”
我们一行人跟着老姚来到了堂屋,里面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面墙上是一个柜架,上面按着次序摆放着很多骨灰盒,另一边有一张桌子,铺着一张黄色的八卦布,桌子上有一叠符,一盏长明灯,一根毛笔。
老姚走到桌前面,接过我手中的麻袋,从里面抽出一把伞,闭着眼睛,放到耳边倾听起来。
过了一会儿,老人睁开眼睛,拿起毛笔,在一张黄纸上边,写下了三个字“李学成,又写了一行小字,像是生辰八字。”
随后从桌下边拿出一个稻草,一边念念有词,把带有名字的黄纸贴到了木偶背上。
张立平小声说道:“这是把李学成的魂移到木偶身上。”
我说道:“我知道。”
张立平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陈辉说道:“我老大看过的恐怖小说,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三圈。”
……
不大会功夫,老人已经做完了所有的事,已经变成普普通通的雨伞被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一边,桌上已经放着一排的木偶。
老人把木偶放到这边的货架上,在他们面前点上香,转头身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仙风道骨,器宇不凡。
陈辉把张立平拉到一边:“你看人家,那样子一看就是得道高人,哪像你,一脸匪像。”
张立平说道:“你能不能不这么以貌取人。”
陈辉:“这是你的硬伤。”
张立平:“我是美在内在,内心如泉水般纯洁。”
陈辉冷笑道:“你那泉水被狗熊尿脏了吧?”
江雪说道:“行了你们俩别闹了。”
陈辉撇撇嘴,悻悻地跑到江雪身边去了:“雪儿?”
“雪儿?”我吃了一惊。
就算是和江雪一起长大,我也不敢这么暧昧的叫江雪,小姑娘虽然文静,但风平浪静的时候永远藏着暴风雨。
江雪冷冷的看着陈辉:“第一叫我江雪,第二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陈辉欣喜的拉了拉我:“老大,你看到没?”
我:“看到什么?”
“江雪这次没揍我,我有进展哦。”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与你存在。”
陈辉说道:“要他有什么用,老子驰骋杀场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呢。”
老人出来后把我们带到凉亭,斟了一壶茶,周围是柳树,绿树丛荫,后边有一个水池,不过似乎无人管理,水池已经干涸了。
老姚说道:“张老好不容易来一次,继续感受这大好的景色?”
张立平看了看我们:“既然来了,让你们好好享受点在城里享受不到的。”
陈辉说道:“这山区还有那个玩意儿?”
我们几个人都用特殊的眼神看着彼此,然后会心一笑。
张立平说道:“你想多了,没有那个玩意儿。”
老姚疑惑的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玩意?”
张立平刚想开口,陈辉就抢先说道:“裸泳。”
张立平愣了:“裸泳?”
陈辉说道:“对啊,不是么,现在在城里可不能裸泳了。”
张立平骂道:“废话,谁管你了。”
我问道:“张道长,你说的是哪个?”
张立平嘿嘿一笑:“就那个嘛。”
这时一阵清风拂来,所有人热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浑身上下都轻松了,感觉心旷神怡,一切都透亮起来,身体置身大自然,脑子一下就放空了,就最连不受感受的陈辉,这时也躺在凉亭里,闭目养神。
张立平说道:“在这里睡觉就是一种在城里享受不到的感觉。”
在看老人,微闭双目,端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放在石桌上,另一只手放在腿上,好不安详。
我这时才感觉到,我平常和道家的打坐有什么区别,道家是真正的在冷静思考,感受万物,而我就是为了消磨时间。
周围一片清净,心情畅然,突然感觉一股倦意,于是我也慢慢闭上了双眼。
再一睁开眼,天斗黑了,周围一片黑暗,桌子点燃这一根蜡烛,老人依然坐在那里,轻抿着杯子里的茶。
陈辉江雪他们,也都躺在石凳上睡着了。
“天都黑了?”
我这一声喊,所有人都醒了,江雪和陈辉的反应和我一样,只有张立平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吵什么吵?”
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心里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清净感。
张立平:“唉…早知道我就自己来了,扰了我的清梦。”
我站起来踢了他一脚:“睡什么睡,我们该走了。”
陈辉一脸不情愿的翻了个身,说道:“老大,今天晚上留在这儿吧。”
没等我开口,那个老人说道:“好梦只需一觉即可,你们睡醒了,早点下山去吧。”
张立平也站了起来,似乎有点心急,说道:“快快快,我们得走了。”
我们起身就准备要走,张立平又说道:“你给我一些东西吧,我刚回来,这东西不好准备。”
陈辉说道:“张老头,你又噌人什么东西呢?”
老人让我们在这里等,然后转身走了,在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包袱:“能用到的都在这里了。”
拿到东西,张立平拼命的抱在怀里,什么人都不给碰,陈辉抢了两次,都没抢过来,于是放弃了。
……
接着开着车一路往山下走。
陈辉抱怨道:“前面怎么了,例行检查?”
我睁开眼一瞧,前面的路段停了很多警车,一红一蓝的光芒在黑夜里极其显眼,还远远的拉了隔离带,再往里边瞧,一辆黑色的轿车横停在路中间,车门开着,周围全是碎片,一地狼藉,有几个警察正端着相机冲里边拍照。
“这是出车祸了?”
江雪幽幽的:“不对,是谋杀,死的是恒通集团董事长万建军。”
我们回头看了看江雪,江雪摊手道:“我透视了警察的思想。”
张立平说道:“古有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今有意念妖不下车,就知案情蹊跷离奇。”
陈辉说道:“一点都不押韵。”
这时,似乎有一个警察注意到了我们的车,冲我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