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亮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赤林……赤林少宗……少宗主!”
赤断阳眼睛瞬间变红,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
朱亮在赤断阳的气势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现在一动不能动,随时都有可能被灭杀。
赤断阳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气息压了下去,接着走进了命牌殿。
只见命牌殿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众多命牌,而赤林的那块命牌已经碎成了三瓣儿。
“林儿的命牌碎了多长时间?”赤断阳强忍着自己的怒意问道。
“碎了没有……没有半刻钟,我发现后,就立刻……立刻敲响了钟,通知宗主!”朱亮费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来到赤断阳身边,低头恭敬地答道。
赤断阳松了一口气,不到半刻钟,那就说还有机会!
他走到命牌前,小心翼翼地将那破碎的命牌拿了起来,唯恐动作过大,会让命牌破碎的更加严重。
赤断阳身体一震,全身的真元涌动,开始笼罩向命牌,随着真元的注入越来越多,命牌漂浮了起来。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低喝一声道:“世界,现!”
一个巨大的虚影浮现在赤断阳的身后,正如他所说,那是一个世界,或者说是世界雏形。
虚影中混沌气弥漫,一片荒芜,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但却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好像新生的婴儿般充满着活力。
赤断阳谨慎地护着赤林的命牌将其送入了那个虚影世界中!
朱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惊恐和羡慕。
惊恐的是,不知道宗主会如何处置他,只希望宗主能够通情达理,不会怪罪自己。
羡慕的是,宗主的高深修为。
当修为达到封神境后,丹田会化为一颗世界种子,接着随着修为的加深,世界种子会不断的衍化,最后形成一个世界,那时候便达到了神将境。
如今看赤断阳的世界应该是刚形成不久,还什么都没有产生,也就是说他刚突破到神将境。
朱亮十二岁加入赤炎宗,如今二十五岁,已经十三年了,现在才是化神境后期而已,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能达到合道境就是奇迹了,至于封神境,乃至神将境,注定终身无望。
现在看着赤断阳的修为,他又怎么能不羡慕啊?
赤炎峰的山腹中。
任谁也不会想到诺大的赤炎峰山腹竟然是空的。
山腹被掏成了一个个的练功房,练功房很大,除了主室外,还有三个小屋,分别是修炼,炼丹和休息之用。
当赤断阳的世界施展之时,那气息立刻惊动了众多练功房中的人。
一时之间,神识交错,不断的交流着。
“出什么事了?这是?这是断阳的世界气息!”
“断阳怎么会施展世界?在宗门内应该没有什么事需要这样做吧?”
“难道是那些人来了,他们隐藏了三千年,终于出现了吗?”
“对,很有可能,那我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出去!”
……
众人的神识波动越来越剧烈。
“够了,如果是他们来了,你们觉得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吗?断阳有施展世界的机会吗?别忘了断阳才踏入神将境而已!”突然一道沧桑的声音响彻众人的脑海,让他们的身体不由地一颤。
“一定是断阳那小家伙遇到些事情,既然他没有传讯我们,那就是他能够应付,我们就不要操心了!”沧桑的声音继续说着。
赤断阳已经五十多岁,可是在这人口中竟还是小家伙,而且还无人反对,他的身份可想而知。
这时,众人也是平复了下来,对于那声音他们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命牌殿。
赤断阳运转真元,操纵着世界中的滚滚生机不断地涌向赤林的命牌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赤林的命牌竟然渐渐地再次合在了一起,并且一个虚影从命牌中浮现了出来。
赤断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但看到那虚影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
他强忍着因为真元消耗过大所产生的虚脱感,继续坚持着。
半个时辰后,命牌中的虚影已经变得凝实,五官什么的都可以看清楚,正是赤林无疑,不过赤林却禁闭着双眼,而且眉头微皱,好像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岳阳山脉。
蓝羽和胡宗正在说着三大宗门的事情,可是突然间,他的心头产生了一丝悸动,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可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摇了摇头,认为是因为他了解了赤炎宗的实力,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没有怎么在意,又开始和胡宗交谈起来。
赤炎宗命牌殿。
赤断阳看着越来越凝实的赤林,面色越来越高兴。
赤炎宗有一种秘法,是针对那些肉身损坏,但灵魂还存在的人的,秘法可以通过一些珍稀的宝物炼制出一具肉身,从而让肉身损坏的人灵魂转移到新的肉身中活下来。
现在赤林的灵魂,通过赤断阳世界的孕育,越来越强大,最后一定可以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强大,然后再通过那种秘法,赤林在将来的某一天便会再次出现。
“幸亏杀死林儿的人并没有完全毁灭他的灵魂,通过我的世界孕育,他还可以恢复过来,这真的是太好了!”赤断阳庆幸地说道。
然而,他的这句话刚说完,赤林那灵魂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其脸色越来越难看,凝实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赤断阳身体一颤,这突然的变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还是急忙加大对世界的操纵,将世界中更多的生机注入赤林的灵魂中。
但是不论他如何努力,赤林的灵魂还是在慢慢地变淡,最终消散了,紧接着赤林那块重新变好的命牌也是化为了粉末,挥洒在了天空中。
赤断阳顿时目呲欲裂,他刚看到一点儿儿子复活的希望,可是转眼间这希望就破灭了。
“不!”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