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铮的身影缓缓消散在旭日的晨露中,林寒转身,笑对着秋离,“师兄要向你道个歉。”
“怎么了?”秋离笑语嫣然地凝视着林寒,不解地问道。
轻轻地摇头,向着主位石阶上走去,林寒安然地说:“是师兄将师妹带上山的,却是一天都不见人影,这是师兄的不对。”
秋离摇头轻笑着,缓缓向林寒靠近。林寒一愣,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两人便不吵不闹地对视着。似乎是过了许久,林寒苦笑一声,黯然地呓语着:“好久了,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只是有些记忆,时间越久,越是沉淀得厉害,总在不经意间,醉了认真的那一个人。”
“林师兄,你怎么了?”从迷醉中回过神来,秋离的脸颊上竟是泛起两坨桃红,将她妩媚的脸庞衬托得愈发美艳。只是可惜,落花流散,山水却静寂无声,遗憾了那份美丽。从记忆中归来,林寒的心情很是沉重,叹息着说:“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从前,也有那么一个女孩子闲话冬凉,那份快乐,仿佛就在眼前,可惜......”
看着神情落寞的林寒,与平日间的轻舞飞扬完全不同,秋离便觉得心中一阵抽搐,语声轻缓地说:“师兄很喜欢那个她么?”
摇了摇头,林寒语调悠远地说:“那时还年少,爱看星光爱看雀儿笑,如今身缥缈,便即神话童话都罢了。”
“你们?”秋离开口之后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童话永远都是童话,不可能会变为现实,如见隔着两个世界,是是非非都已成空。”林寒感叹地说,前世便不能挽留什么,又何况是身在这个是梦是幻的世界。
秋离轻掩细口,不可置信地问:“难道她已经?”
见她误会,林寒也不辩解,就当是死了吧,既然那份年少的爱情早已死去,再说谁生谁死又有什么区别呢?深吸一口气,林寒向前伸出手去。
秋离一惊,心中便多了一丝喜色,羞答答地将纤纤秀手递给林寒。握住那只温润细手,微微一用力,秋离已是被拉上石阶。并不介意石阶上的晨露会打湿衣裙,秋离欢喜地紧挨着林寒坐下。
石阶上的空位并不小,足以三人并排而坐,但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两人都是尽量地向中间靠拢,直到彼此接触,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才双双惊醒。不好意思地对望一眼,秋离却并没有挪开的意思,如此一来,林寒更不会煞风景地让开。
羞涩地望了身边的林寒一眼,秋离不禁想起下山时师父说的话:“离儿,我们崆峒派已久不在江湖走动,你可知为师为何会派你下山?”
“是要离儿见识江湖中年轻一辈的才俊,同时打出我崆峒派的名声么?”
师父摇头说:“要是那样,为师派出几个男弟子岂不是更好,何必要你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
“那可不一定,离儿的剑法在门中的年轻一辈中排名第一,派离儿出门,不是更有把握么?”
“哎,你这孩子,就是心气太高,仗着些微末本事,便不将同门放在眼里,今后怎么有人入得你的眼。”
想到这里,秋离脸上更是如同擦了大红胭脂一般,红的通透,原来许怀山派她出山,除了要与各门派联络感情之外,也是存了挑选夫婿的念头,料想江湖之大,数千青年才俊中,总有她看得上眼的。
原本对于师父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对于那些如张一鹤一般的追求者,她表面上是温和以对,心中却颇为反感,只是这番带着任务出门,绝不能轻易得罪各大门派,就算不能交好,也要做到不产生矛盾。好在那些自诩为青年才俊的名门弟子顾忌着身份,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再加上她本身的功夫也是不弱,才未被占到便宜,只是如此下来,心中更是厌恶,与各门派的交流也多是敷衍了事。
昨日会答应林寒的邀请,也是因为被张一鹤纠缠得烦了,见他对林寒颇为顾忌,便想借着林寒这尊大佛,避过那个小鬼。不曾想,这林寒却是与众不同,虽然也会色咪咪地打量她,但眼中清新透亮,并不见半点淫邪之色,叫她好生好奇。
这一好奇,便坏了事。对林寒了解得越多,越是欲罢不能,每一次当她对林寒的了解加深一层,却发现还有更多的不解深埋在迷雾之中,吸引着她进一步去发现。
“师兄,你、你刚才练的是什么剑法,也是嵩山派的不传之秘么?”秋离偷偷地将身子靠在林寒的肩膀上,出声问道,只是唇齿间微微有些颤抖,话语便不是那么清晰。好在林寒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摇头说:“不是。”
秋离转过头来,温香的气息扑打在林寒的脸上,引得他心中一阵悸动,下意识地向她的红唇望去,只觉得口齿间微微有些湿润,就待要凑上前去。面对着林寒越靠越近的脸庞,秋离心中也是期待着,就在两人头颈间的距离不足一寸时,她突然紧张地问:“那是什么剑法啊?”其实这个时候,她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残留的一丝清明在提示她那么做是不对的,一紧张之下便问出了那么一句。
被秋离的突然问话声骇得一跳,注意到两人近在咫尺的脸庞,林寒连忙后退一步,尴尬地笑笑,“那个,师妹,你刚才问什么啊?”
见林寒退回原位,秋离又羞又恼,羞的是两人差点发生亲密接触,恼的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要是两人真的吻上了,那么一切都会自然地发生,可惜,她自己给破坏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把握住,再有下次定是千难万难。
“什么?”秋离才缓过劲来,不解地问道。
林寒挠挠头,说道:“师妹是问我那是什么剑法?”
“是啊,是啊。”秋离连忙点头,掩饰着心虚,至于刚才问的到底是什么,她自己都记不得了。
看到秋离不在刚才的冒犯之事上纠缠,林寒心中一松,虽然有些遗憾,更多的却是庆幸,好在没有将她怎么样,否则在非烟那里就说不清了。要是真的对秋离有情也就罢了,可事实是,他不过是被秋离的身体吸引,再加上回忆起前世今生,正是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才会被.支配着身体,差点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既然说到剑法,林寒便借机掩饰着说:“那并不是门中的剑法,而是我自己对剑法的理解,再借鉴一些剑法剑招后,自创出的一套剑法,师妹觉得如何?”
秋离圆睁着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不可置信地望着林寒,喃喃地说:“自创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
对于‘炽日剑法’,林寒是颇为满意的,从八岁开始练武,头几年练的都是内功心法,待得心法有成后,他便将全部心神投注到基础剑法之中,虽然对基础掌法也算精通,但是重心还是在基础剑法上,待得后来修炼冰、火真气时,也不曾放下对剑法的揣摩,后面又将辟邪剑法、子午十二剑以及一些厉害剑招化入其中,今时今日,炽日剑法已经成为比肩、甚至是超过辟邪剑法的一门极高深的绝顶剑法,比之独孤九剑也不遑多让。
当然,这在林寒的眼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在他人看来却是难以置信,因为他们并未看到林寒十数年如一日的努力与坚持,故而才会对他能够创出如此高明的剑法而震惊不已。要不是秋离对他已经有所了解,必定会认为他是在说大话,认为他不过是将门派中祖传的剑法说成是自己的,以此来讨得她的欢心。
但是,通过这两天的接触,秋离多少也明白他的为人,绝不是那种厚着脸皮夸夸其谈的人,若是张一鹤那么做还说得过去,在林寒这里,是绝对不会发生窃取前辈成果的无耻行为的。
林寒站起身来,笑着说:“既然师妹不信,不如我们来较量一番,如何?”
秋离眼睛一亮,点头答应:“好啊,请师兄指教。”
纵身来到坪地中央,林寒左臂一震,只听‘锵’的一声,泪痕已是飞上天际。足尖轻点,林寒的身子便追随着长剑拔地而起。待泪痕升到最高点,林寒左手一抄,即便将泪痕稳稳地握在手里,在空中挽出一个剑花,一个空中的转体,已是面对着秋离落下,右手一摊:“师妹,请!”
秋离轻轻点头,抽出佩剑,娇喝一声,仗剑便向前方攻去,长剑直取林寒的小腹。骇得林寒连连后退,边退边说:“师妹,是不是太狠了点?”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秋离疑惑地停下脚步,不解地问道。
“那个,戳男人的小腹,恐怕不太好吧。”林寒戏谑地说。
秋离顿时明白过来,林寒这是借机调笑于她,紧咬牙关瞪视着他,笑道:“那师兄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让师妹做千古罪人。”声音还是一般地妩媚,一样地润人心田,手上却是毫不停歇,甚至是更狠上几分,长剑是招招不离要害,似乎定要给林寒一个教训。
在林寒的眼里,秋离的武功最多只能算是不错,大致于学得独孤九剑之前的令狐冲相当,比之任盈盈都稍有不如,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这不,为了打得长久一点,林寒只得将真气压制在六层,在尽量少用八卦寸步的情况下,以秋离手中的长剑为攻击目标,如此一来,两人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把长剑不时地交击着,发出叮叮当当的脆鸣声,转眼间,百招已过,两人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是玩得不亦乐乎。秋离当然明白林寒是在让着他,否则,凭那偶尔展现出来的诡异步法以及次次都击打在同一点的剑招,她能否支持五招都是问题。若是换一个旁人,如此戏弄于她,自是恨不得在其身上戳出一打的窟窿,但是那个人是林寒,又另当别论,如此,两人便身心愉悦地刷着点击量,奏出一曲和谐的音符。
(这几天写得不太顺,可能如女排教练说的,与没有吃肉有关,为了大家看得爽,日坠决定豁出去了,有瘦肉精也无所谓,一定要吃肉,一定要打破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