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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1若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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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以最美年华献祭青春

    这一年的冬季,竟如此短暂,让人难以适应。最后一片雪花的消融浸入残存的温暖,使原本模糊的气息变得鲜活清晰。

    还是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还是那个校园,主角配角却换过太多,还是那天人头攒动的小吃街,还是那个光彩依旧的电影院,那个午夜会突然萧条的车站,这里的一切刻下了太多美好却又伤感的时光,记忆仿佛被静置一般。

    可为何,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属于曾经的温暖,一条围巾,一串手链,一个拥抱,甚至追朔到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都开始渐渐泛出了冷漠,阵阵凉意让心忍不住颤抖。

    眼泪在流却浑然不知。

    我终于决定寻回从前。

    纵使我知道,有太多的不可能。

    就像是离别时的一场雪,蔓延过我那麻木的心,将我们的回忆埋葬在最深的时间地点。

    就像是你曾对我的天真烂漫,我曾对你的羞涩腼腆。

    “等到时光褪散了,你会忆起我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只是耳边传来那串久久难以平息的句点,隐约闪露着我的幻想,或者是现实:

    原来是我过于天真,又太贪心

    是你过于执着,又太无情

    原来我们早已相隔甚远甚至咫尺天涯

    你随那苍茫的时光漂泊远去

    终究还是挽留不住只剩下冰凉的思念安抚谁的心

    你还会是我的谁

    我又会成为她的谁?

    如果我要在很远的地方回想起我们的曾经,

    我想,那会是在天涯,那个我们憧憬过的地方。

    点一根烟,学着大人的模样幼稚却又沧桑。

    身后的路,像吐出的烟雾般一样模糊不清。

    part1

    我隔着银河眺望你

    从未这样这样的想你

    梦境里

    终于可以深拥你

    贪婪地吮吸着淡淡的迷离

    就算再置我于你的世界之外

    我也依然初始般不弃不离

    风瑟瑟地刮着,午夜的大街仍不时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轰隆隆的演绎着属于这个城市的孤单。十几年前,当我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只记得这座沿海小城的沙滩会若隐若现的传来清幽的哼唱,那似乎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曼妙声响。它使我一度坚信这个世界有美人鱼存在。于是,我便循着歌声慢慢走近海滩,结果被突如其来的海浪拍湿了一身,然后呢?原谅我吧,记忆中总是有些细节呢喃不清。我从小在在这儿长大,海滩总是会连绵着快乐的时光,一起生活的家人,小学到现在的死党同窗,他们同样和这片海滩紧紧联系,当然,还有那条记忆中的美人鱼。

    不同于其他渔民的孩子,我的父亲,是个音乐教师,我的音乐才能很大一部分是他一步一步一点一滴地挖掘出来的,我还依稀记得,当我背不过五线谱摔钢琴的时候,是他帮我平静心态,重振自信。而我的老妈,她是伟大的,至少在我一直相信,从她口中的话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那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人”的规劝令我着了魔的一般习惯了生活的疲惫与苦难。

    清晨的阳光像是丝绸般缠绕着睡眼惺忪的自己,我闭着眼把响着的闹钟放入被窝里,呼呼大睡。门开了,“阿晨你那几个朋友打电话又来叫你了呢。”我迷糊睁开眼,母亲围着围裙右手拿刀左手端着平底锅,我说,妈,你又想搞什么哪?忽然发现手机响了,我急忙去接,又不小心滑了一跤,“我说今天不就去趟书城,至于这么背么?”接听后,手机里面当然又是那熟悉而又欠揍的声音“陌辰你掉坑里去了么,都几点了喂,哥几个在天衡路地铁站等你好长时间了,哎,张天裕别弄我,你真够了…”然后是一片忙音。我无奈叹了口气,穿衬衫,架起无框眼镜,早饭没吃匆匆冲出门,身后是母的歇斯底里地声音:“你丫饭还没吃啊…”

    都说沿海小城是中国比较贫困的城市,可我所在的市区却恰好相反,大街车水马龙,人流汹涌,挤班公交车都要排队,周围的白领,蓝领什么的背着公文包打着电话嘟囔个不停,偶尔几个美女走过也会注视两眼后放开,因为一个高中学生需要好好学习,父亲总是这样教导我,我一个劲的点头,心里却想着晚将要开播的电视剧剧情…

    我甚至在这班高峰期迷了路,误打误撞不知怎的不小心刮落了某人手里的东西,雪白的a4纸洒落一地,像某种失去纹理的蝴蝶,在清晨的阳光下翩翩飞舞,美得孤寂。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急忙弯下腰拾起一张张洒落一地的a4纸,原来是简历。夏允儿,是个女生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急忙弯下腰把头深深埋在衣领中,眼神直达地面,太阳光太过刺眼,反射出的银白色的光芒反射到了短裙下的长筒袜中,是个女生,惨了。我心里这么想,把从洒出来的书放回,可自己还是被书那鲜明的题目给吸引住了:《风带走我的思念》,那正是我所喜爱的作家阿m的新作,还没来得及看,我端详了许久。“你也喜欢他写的书?”那个未知的女生用手指点了我湿透后背一下,我瞬间打了个冷战,逆着光向看,愣住了,白晢的脸有一双扑闪着长长睫毛覆盖的双眼,仔细从中我甚至可以看出有些许温柔的气愤,就连衬衫都是白的,透出鲜明的锁骨,夏风吹动着她那披散着的长发,四周也弥漫着清香,我似乎不敢再往下看她的脸,瞬间又把头低了下去,可那时的我的身高比她高一个头,而且还站了起来,正好对了她的眼睛,脸瞬间通红一片,她实在是让人难以心生亵渎之感,脸若白雪,甚至整道身影都是白色的,我好似一被固定住的慌张的孩子,不知所措。还是她像个姐姐似的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有那么吓人么?”她嘟囔着的小嘴估计可以用“卡哇伊”来形容,“啊,不,你太美,很美,呃,非常美….”一向沉稳的我竟然生涩地语无伦次起来,太丢脸了,我暗骂我自己太白痴。她由怒转笑,“你要乘坐8点的地铁么?”“嗯,呃不是,我先走了!”我头也不敢回,狼狈地起身,仓促抛开,中途貌似还差点摔了一跤。“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她轻笑着,只不过我已逃远,听不到了。

    随着夏季的深入,空气中不是氤氲起灼热的气息,汗水浸湿了我的t恤,我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拨通电话,“你跑哪去了?”谢忘川语气中有一丝焦躁,我恼着说,如果你走散了你会怎么办。他还安然无恙说,找警察叔叔呗。我直接破口大骂,你丫有病就直说,我现在在x商标旁附近正问路往车站走,快来啊,要不你哥我就狼狈得跟个要饭的没什么两样了…他旁边的天裕附和着,我都快成了热锅的蚂蚱了,他们还在悠然自得。了车站,隔着老远就看着他们朝我挥手,我满头黑线说我还没瞎,你俩搞笑呢?他们嘿嘿笑着,看起来有些猥琐,我直接朝车厢走去,弄得他俩尴尬,对,就让他们尴尬。

    地铁的速度很快,两三分钟就到站了,我拖着天裕忘川来到书城大门前,“3个小时后在这会合,ok?”他们两个点点头,转身找书去了。我打了个哈欠,真是赛过活神仙,我吐槽着,往-1层走去,里面有空调全天开放,冷风真是嗖嗖的,把身的燥热暂时吹走,我找到阿m专栏,在那就地坐下,拨散额前的刘海,翻开那本《风带走我的思念》,开头就是一句让我潸然的话,“假如时光回到我们相遇的昨天,我还是无法放下一切深深望着你的脸,所有情节的重叠都变成了思念,脑海中浮现着你的纯真笑靥怎么重现…”

    我无意间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往回走,人群中还是模糊着那道白色身影,太过迷离,我恍惚了一阵,还是忘川把我拍醒,“小伙子这么忧伤,思春哪?”说完就笑了,笑得特猥琐,我说你脑子让门夹了还是被驴提到了某根神经,然后我郑重挑起他那光洁的下巴,“我喜欢你很久了,嫁给我吧…”他的脸直接变成了猪肝色,最让我想吐血的是天裕忽的跑过来跟个事儿妈似的朝我破口大骂,好啊,白眼儿狼,竟然在外勾引女人,我x…

    还是那么燥热,我们三个满头大汗,好不容易闯进了一空调间,还是个ktv,我正准备拿几张红色的毛爷爷包个房间,旁边的穿着花枝招展的浓妆女人伸过只手来妖娆尽显,“小哥儿,来嘛,一晚才xxx…”我顿时打了个冷战,拖着他俩就往外跑,天裕说干嘛呢,一晚不挺好的么?我白了他一眼,“我本纯洁!”旁边的忘川意味深长:“我们怎么回去?”“哥有钱,任性!”“你有多少钱啊…”“呃,那咱挤公交!”“…”“不行,那走回去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去你的!”

    不得不说,公交车实在是太挤了,我一边感叹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一边暗骂旁边的大妈那嘹亮的嗓音。直到公交车跑出一道道黑烟,呛得我一口乌烟瘴气才发现天黑,“你特么不坐就算了下车不至于把我俩也陪葬吧!”挨了一顿狂风暴雨。夜空是很清晰的,路灯下的我们一个接一个低头徒步行走,年轻的影子无限拉长再剪短再蔓延,蔓延过我的脚底,我说不是有手机么,他俩把手机掏出来整一黑屏,只有我的还有一个半格,最后还是我向老爹求救,在漫长的等待中忘川对我说如果有个女朋友嘘寒问暖该多好啊…我笑了笑,却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是啊,可惜,那段记忆被我强行抹除了,即使我再次回想起也只会让心再痛一次。

    我曾经不是个经常动不动就伤春悲秋的人,只是迫不得已,只是有些话难以说出口,只是有些难以释怀。时光在我绝望的那天无线延长,伴随着黯然的心伤,我也曾问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只是个错误,让彼此更加尴尬,更加落魄,也许是我太自作多情,那个尴尬落魄的人,在她眼中,一定会是我吧。

    临近会考,一时兴起暂时放下紧张的气氛,那时由于我们太过年轻,流行结交什么蓝颜红颜的,其实也不过是弄个备胎男友,我自嘲着,可是还是挡不住这突入起来的浪潮,晴子是我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学,和她关系一直不错,某天我拼命地帮她打扫墙的污渍,“陌辰…”她在我身后轻轻呢喃,“嗯?”我擦了擦头湿掉的发丝。“做我蓝颜吧。”“啥?”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扭捏着脸颊稍稍泛红,“我说…当我蓝颜,好么?”我说有什么不轨想法就直说,她拍了我一下,我嘿嘿笑了,她也微微笑着,我依稀记得自己还意气风发说道:“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她说算了吧,还不指望我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抬起手小心轻抚着她柔顺干净的中长发,教室里有一股莫名的温热泛起。

    然后呢,跟个男朋友似的嘘寒问暖,qq每天说晚安什么的,一起复习,一起去图书馆,中午帮她打饭,周到至极,她自始至终只对我强调过一句,“别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好么?”我毫不犹豫答应,那时的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办不到,很难。

    某天她拉我到隔壁班后门旁对其中一个短发清秀的少少年指指点点,“其实,从小学开始我就遇见过他,那时的他还不是很高,第一次遇见时我还嘲笑他个子矮,事实他比我要大好几个月,以后很难再看到他一眼,直到某天我才发现自己喜欢了他,喂,你有没有认真听啊?”“啊?”我认真打量着教室里那个认真记作业的男生,微微撇了撇嘴。她反而有些生气了,“不许你这么在我面前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幼稚!”我嘴是这样地说着,心里却有点淡淡的失落。不想表现出来,默默地从她身边走开,擦肩而过,捎带着的是她没有看我一眼,浇灭了我所有的期待。不愧是备胎,备得真他妈彻底,我心里说着。

    她和他走得越来越近,理所当然成了男女朋友,我也暗自嘲笑自己原来只是一个过客,是那种别人想怎么的就让你怎么的的路人甲,她从来没有看到我的眼泪,因为我总是躲着她,想不让她为我伤心,原来是我想的太多了,现实总是与想象之中截然不同。我还清楚的知道那件事直到我忍不住的那一刹那,让我眼球欲烧灼的那一瞬间。

    当我在走廊的饮水机旁陪她打水,听到了好似衣料松紧带被弹起震动的声音,我直接起身,

    朝那货直接来了一拳,“周弦声你他妈混蛋!”我俩厮打在一起,其实还是我占风,那么小的身板怎么会是个打架的料呢,“够了!”她朝我直接来了一耳光,响声真够大啊,把我当场他么大得跟一傻逼似的,我难以置信瞪大双眼,“你他妈直到这是什么,这他娘的是非礼,性骚扰,你有病啊!”我把能想到的粗话一口气喊出来了,周围的气氛越来越激烈,我能看到她羞红的脸带着愤怒,我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她给了我一种特殊的冷漠:“我的事你不用管。”她还尽量压低心态平静对我说,“操,你丫就一婊子,怎么不直接到他家睡一晚啊?直接让你爽个够,这他妈的算个屁!”“闭嘴!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滚啊!”我知道,她流泪了,她终于会为我哭了,不,是为这最后的傻逼事哭了吧,那时的我大脑发热,“好,我他妈就滚,我他妈立马消失,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呵呵…”我能清楚感受到我的笑声经久不衰,声带每次颤动都会带着满满悲伤,和那份黯然。

    后来,还是我心软,给她写了份道歉信,估计她根本连看都不看就丢到垃圾桶了,事实还比我想象的好一点,她是看了眼才把那份书信撕得粉碎,我知道,我们两个已经可以用形同陌路来形容了。心雨对我说,陌辰啊,你真是一傻逼,为这么贱这么不值得的人当孙子当了这么久…我说我只是希望她能像往常一般关心我一点,多看我一眼,只不过梦醒来我他妈什么都不是罢了,说完我自己都深深叹了口气,“你哭了。”她说。我笑了笑,眼泪却越积越多。我在想是不是我太过矫情想挽留住一人却适得其反,静静望着眼前的瘦小却不失气质的人,她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好友,比红颜都更甚的朋友,“这或许就是你不肯答应我做我蓝颜的原因吧?”她有天是这样问我的,“嗯,但却并不完全哦。”我朝她狡黠一笑,“走吧,马就该我们场了”,我的背影在风中留下了一道暗淡的风景线,我知道,我又哭了,“可能是天气太湿润了吧…”“是啊,湿润得连我都想哭了。”她有好气没好气的给我张纸巾,“诺,擦擦吧,大男人哭成这样,你搞笑呢?”我接过擦干眼泪,轻轻笑着,只不过在我心中的那吨巨石越积越重。

    雨点在窗外击打着半边陲的叶子,空气中飘来泥土的气息,突入起来的大雨把眼前的视线打湿,我摇了摇头:过去这么久了,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这几年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三年了,每天每夜在午夜总会有一莫名的失落涌现胸口,呛得我生疼,我拿过被子捂住头,努力逞强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当我发现根本做不到的时候忘川直接朝我掷过一枕头,“丫的大晚让不让哥睡觉了啊?”“大哥我错了!”我朝他嘿嘿一笑。天裕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我俩也懒得把他拉醒,“反正也睡不着了,哥带你去个地方。我俩就这么偷偷摸摸溜出寝室,半夜里的校园多出了两道黑影,我蜷缩着,心中满是期待和激动,第一次翻墙的感觉一般都是这样的吧,雨后的地面湿湿的,黏黏的,早已生锈的防盗拦旁他深深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注意别让苏家断子绝孙啊!”我说去你的,还是看看你自己吧,小短腿。然后我们就笑了,笑得特爽朗。如果有人在偷看,一定会感觉有俩傻子在学校装鬼吧。“操,看把你腿长的哈,老子天天爬着玩意也没见得!”

    黑夜中很难看清东西。我俩一边躲着监控,一边像是地道战里面的地下工作者偷偷摸索,我说忘川咱俩这样搞基不太好吧,对不起全国的父老乡亲,让咱怎么见.啊?他朝我摆出一噤声手势:“安静,我们要突破最后一道封锁线了!”“你还真当自己是烈士啊…”

    出了那条阴暗的小巷子,就是高楼大厦的交替重叠,夜店在这个时节常常是最热闹的地方,几乎每家店前都有嘈杂的音乐,忘川把我拉进一最鲜明的迪厅,我无奈地随和,外面的世界和里面的情景可真是天翻地覆了,没有了先前的燥热,只剩下舞曲的动感声,我甚至还听见“小姐你好性感…”“我也很…动…感…”我脑子懵了,我想我的三观出了些问题,直接走开,“忘川你带我到这儿来干嘛!”我刚转过头去朝他狠狠批一顿,这个二货竟然连话都不回我,跟一打扮得跟个小姐似的女的谈得很欢,我目测着眼前的浓妆女,能看出她年纪并不是很大,小胸却若隐若现,黑丝小裙的超暴露的服饰让我脸挂满了疑惑。“喂,别看了,跟你说下,这是我兄弟,苏陌辰,陌辰,你眼前的这位美女就是我的现任女友,刘思循。”他朝我嘿嘿一笑,我回了一鄙视目光,然后微笑地打了个招呼,我甚至都觉的当时的自己笑得太灿烂了,“这特么都是第多少任了!”我朝他小声吐槽,“陌辰,我先去疯狂了,你在这带先逛逛吧,想回去就给我打电话。”“你个重色轻友的傻逼!”还没等骂完他们俩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我往四周看了看,和刘思循差不多的那些女的几乎都是些坐在一个个大爷旁陪酒时不时还被骚扰脸却还挂着那妩媚的笑容,我打了个寒战,“要不,陌辰也一起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听见刘思循那轻柔的声音,也怪不得忘川会是他男朋友,换做任何男人都可能会抵挡不住这种诱惑,我还记得某天问忘川叫这么多女朋友分了手有什么意义,他很淡定地装出个饱经沧桑的傻叉样子对我意味深长:“不知怎么,喜欢了她们,然后放弃,我想自己就是在这半挫败的爱情中得到历练,你看,我都100级了,你才30都不到…”我说一边子去。我又把思想转回来,一边笨拙地挥动胳膊腿儿的,一边让他们俩教我怎么跳,毕竟是新手,这小伙子真是够胆大的,连这样的女人都敢碰,跳累了,忘川递给我一瓶饮料,我尝了一口,辣辣的,我说你给我了什么毒药,想弄死我啊?刘思循跟我说,这是酒。我直接吐了。最后还被这厮猛灌了几口,晕晕的,什么也要记不得了,我甚至都忘了自己怎么回去的了,只有脑海里模糊着在夜店里的那小段子记忆。“你还这么年轻,做这行不是可惜了么?”几近醉倒的我望着眼前身影都开始分化的思循问道,她很淡定地来了一呼吸:“如果你的家境和我一样就知道为什么要做了,为了学费,每晚在这破地方陪几个傻逼喝酒还是比较不错的,你看我,才来了1个月腰包就已经够坚持半学期了…别这样看我,我还是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的…别看我穿成这样,老娘至今还没被哪只猪手碰过…”她说的很轻松,其实我知道,这是忍受了多大的委屈,毕竟,谁闲的没事会愿意到这里来呢?

    “醉了,真的醉了…”我对着忘川缓缓说道。然后我就想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曾经,他们说的酒后吐真言还真给力,第二天我就发现忘川开始用异样的眼神来看我,我说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直接摆头:没有,真的没有!我就知道那晚把一切的悲伤都说出来了,因为我刷牙的时候发现眼角旁有两道鲜明的泪痕。“好啊,你们竟然干这么有劲的事儿都不叫我,靠!”我迅速抹了把脸,回给他一坏坏地笑

    话说我刚高一,还没经历过多少风雨就已经开始想着装成熟,可总会被残酷的现实打破我的幻想,我还记得曾经在日记中写过自己是个爱幻想的孩子,天裕看完了之后直接大笑:“就你这熊样儿,还幻想,搞笑呢!”我拍了他一下,“搞笑也轮不到你瞎说八道吧。”

    其实,我和她之后就分开了,由于那件事一直难以释怀,我的成绩一蹶不振,老师说我到了瓶颈,我表面点头默认,心里却暗骂放屁,你要是老子也这样。但实际努力却一直没有取得什么效果,我想我太失败了,失败到做每一件事都会想起她来。

    夏日的燥热渐渐退去,老师还是严厉依旧,但带我却很是不错,成绩好才是真的好啊,我暗自说道,或许是因为我太爱问了,成绩即使没有在尖子班,但也在级部中名次飙升,班主任还当堂表扬:你看看人家陌辰,成天跑办公室,不会就问,多积极!我把头发往下拉了拉,省的成为众矢之的,往后一看,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扫来了,无地自容啊,低调啦什么的也已经从脸表现出来了,“同学们,下周运动会将开始,你们先自己打算打算吧,报名靠个人自愿,记住,不能给7班丢份。”我表面是听着很认真,事实是半点儿兴趣也起不来,班会完了就是放学,天裕拍了拍我,“我说你就这么淡定,准备出家,洒家先帮你剃度,来,不疼,无痛无创伤…”我直接给了他一拳,“你丫这是割肾!”忘川说你真不打算报些什么?我摇了摇头,“算了吧,我还是想安安静静做我的美男子,如果要投稿的话再找我吧…”

    往后的一个周的课间操时间都是在太阳下度过的,我用余光瞟了眼同学们踢得正步,嘿,真丫的整齐,在往旁边看兄弟班,我去,更牛逼。我吐槽着,体育班长直接点名:“苏陌辰,给我好好踢!”弄了我一个机灵,幸亏没被班主任发现,要不那才叫惨。还好入场式正式开始的时候没走神,“嘿,逗比一号!”忘川朝我开玩笑,我想都没想回了:“收到,.丝二号!”天裕在我身后也来了句:“傻逼三号,咱什么时候能回火星啊…”这朵奇葩,我想。

    回到看台,枪声刚响我就听到了播音的妹子用那妖娆的嗓音念着我写的稿,具体是什么都忘了,身旁的心雨,戳了戳我,“陌辰,你文笔不赖啊!”我谦逊低了低头。然后听到了点到处让我去点到,我直接郁闷了,朝后面的人好一个骂:“哪个该死的给我报了项目,站出来,我还可以给你留条全尸!”然后我看到了天裕和忘川在偷笑,继而放生大笑,我说你们至于么?他们指了指我的右边,我直接汗毛都竖起来了,班主任的面色阴沉,好像跟谁欠了他钱似的,“看什么,快滚!”他没好气地冲我吼了句,我顿时知道了什么,低着头就往点到处狂奔,然后我才发觉自己连短裤都没穿,这不是找事儿么,总不至于穿这条裤衩去跑吧,那就丢人了,我万分尴尬,还是忘川把我拖到厕所好一顿比划才和我换了裤子,我说太感谢你了,大.,他盯着我下面好一个看,“不对啊,你那里怎么这么小,不会真断了吧?”“滚蛋!”他嘿嘿笑着,相当猥琐。

    我去看了看项目,我擦,5000米,太狠了,我直接破口大骂,弄得周围的人都用对待傻逼的眼光看我,弄得我一头黑线,跑道,我看了看周围一群黑得像刚从非洲回来的瘦杆子们,叹了口气,然后枪声就响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了,狂奔完了之后就是虚脱的时候,我满面疲惫,走一步跳一步,满脸热的红红的,就感觉地面有什么在抽干我所有的体力,连着血液一起抽走得了,可惜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无语,视线越来越模糊,我想我真的要死在跑道了,无意间往看台看最后一眼,有张白晢脸孔配着简练的马尾,大眼睛轻眯看向我,我认为我的直觉没有错,模模糊糊的她貌似还在偷笑,而且好熟悉,哦,我们先前还见过的,就是…在车站旁弄得自己十分尴尬的那个女生,顿时感觉有力气了,或许是习惯了慢慢挪动步伐了吧,我竟然愈发迈步,节奏还挺稳,跑道滴满了无数的汗水,大多数是从我头流下来的。当我冲向终点的那一刻,整一7班都沸腾了,天裕忘川跟俩孙子似的来搀扶我,一个倒水一个擦汗,我也没心情跟他们瞎说,好不容易走到座位直接晕了,昏厥前的那一刻口里还不停嘟囔着“我说你俩损成这样刚开始都他妈睡觉了么…”

    “冷,好冷…”我醒来时的第一感觉,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更孙子都躺床了这演的哪出苦肉计啊?想直立身子忽然头一阵阵地发蒙,面前穿白大褂的姐姐,哦不,是医务室的老师吧,好不客气地把我腋下的温度计拿出来,“嗯,39度,这位同学感冒了,允儿,先别写作业了,帮我把假条拿来。”“哦。”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头仿佛有着数不完的星星,头越发疼了,等我揉完太阳穴面前的女孩已经站在我面前,即使穿着那深蓝色宽松的校服也挡不住她亭亭玉立的身形,我懵了,这肯定是梦吧,我想。“我倒觉得床躺着的人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你啊。怎么,5000的感觉怎么样?”她的声线就像是来自天边,让人深陷其中,我顿时一头雾水,“这么丢脸的事儿都让你看到了,唉。”我感觉血压有点高,本来脸就有些红,愈发透了,我把白色被子往拉了拉。“你们俩认识?”老师温柔地问她,看来他们俩关系不一般。“嗯啊,他之前还帮我收拾资料来呢…”我更无语了,那分明就是我撞掉的…“已经…放学了么?”我怯怯地询问眼前的人儿,“啊,也对,你都晕过去了,现在晚自习都要结束了,本来今天要在校晚自习,碰巧在姑姑家住一晚,等到下班后就要走了。”我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梦幻,“哦,对了,把你抬进来的那两个小伙子已经回家了,他们让我转告等你醒来的时候先不用急着找他们…”“好了,我们也要走了,你现在也收拾收拾吧,等下你父母就接你回家了…”我说好。

    夜色渐浓,由于这年秋初依旧停留着夏末的气息,我甚至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老师有电话出门去接了,在等待中的时间既短暂又漫长,仿佛像一瞬,也仿佛是永恒。“你父母不在么?”我问道。“嗯,他们去别的城市经商了,我一直在校住宿,偶尔也会去姑姑家,像我们这些几近被抛弃的孩子也只能自食其力了。”她的话一字一句看似平缓。“要不,你给我讲讲是怎么坚持用那么.的样子跑下整个5000的吧?”“呃…话说….”我把从一开始被班主任坑害到最后拼死拼活跑完的整个过程一口气说了下来,顿时头也不疼了,当然,自己也没傻到把美女作为动力的蠢事抖搂出来。她说你班主任真是禽兽,我摇了摇头,先前还表扬我来着…

    “以后还会再见么?”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可能吧,到12班找那个叫夏允儿就行了。”我学者她的口吻说不用矫情,要不到7班找那叫苏陌辰的吧…然后我们都笑了,我感觉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温热。“好了,要走了,希望可以如此。”“嗯。”

    我抬头遥望漫天繁星,忽隐忽现,里面仿佛存在着真实的想念,也可能有着虚幻的肤浅。

    呼,又开始头疼了。

    被感冒弄得在家呆了2天就开始忍不住学的我果然有被班主任好一个夸:“你看看人家陌辰,为了班级荣誉英勇跑下5000还得了奖,得了病还仍然坚持课…”我满头黑线,下课还是有些晕,“血压有点儿高…”天裕跑过来学着班主任的语气又开始重复,大家直接笑了,我说去他妈的,要不是被逼无奈老子至于这样?突然想起来了,她好像在12班来着,我问天裕是不是有个女的叫夏允儿,天裕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跟看一傻逼似的,“操,还女的!简直就是女神,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怎么,想追啊?”语气好像真的成了他女神似的,我眯起眼睛,“一边儿去!”忘川说,夏允儿是最近两天从很远的地方转过来的,我问有多远,他说你打听这么多干啥啊,我白了他一眼,“我想晚自习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说…我…要..晚…自…习!”然后我听见了高跟鞋的声音,级部主任走近来,把我好一个训,“你个晚自习还当自己什么,国家主席?鉴于你这么好的觉悟,先回去课。”我表面点头答应,内心肯定是充满不服,小爷我个晚自习还用得着你来管,再说都他妈午睡都过去铃都响了2分钟让我回去还要加个“先”字…在人屋檐下啊….

    我喜欢在夜里悄悄对着窗户发呆,然后偷偷拿出本书,读着读着直到入睡,天天喜欢记些日记,语文老师说班里出了个大文豪,我总是害羞得红了脸,同时在想如果把我写的言情部分加进去她会不会疯掉…另外,我是不太会接触言情的文章,我想自己现在都不会有喜欢的人,忘川说我不懂人生,我摇了摇头,其实他们永远不会懂,我只是不想表达,我甚至不懂什么是爱,可事实却刚刚相反,自己做的每件事似乎都充满了这件东西。在考试前夕,我躺在床,“我们…就这样吧…别来往了,不用想着挽回,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放你妈个屁,我的双眼通红,她们真的不会懂我的好,她们也总会误会我的好,“以为自己很清高,事实他妈就一绿茶婊,心机婊,你真的没有必要再这么难受,为这样的傻逼没有必要。”姐姐在qq里安慰,我姐是校里出名的大姐头,光架就不知带领打了多少次,竟然总是没处分,我有天问她这是为什,她冷笑一声,“你所谓的那些朋友啊,就是用来出卖的,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给抖搂出来了,姐这叫先发制人,懂不,而且还让那群小婊子们连个屁都不敢放…”我说姐,你特女汉子,她有开始娇羞了,“什么嘛,人家只想安静做个美少女…”有些反胃。

    刚高一的自己有着忙不完的工作,教师节又要到了,班里可真忙活得彻头彻尾,我自告奋勇说老师这次我得了,免得自己又躺着中枪,老师给了我一特感激的目光,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我笑得特高兴,心里却期待着她会不会也在,我想我似乎对她有种特殊的感觉,是爱情?不像,依赖?不完全吧,为什么最近脑海里时不时就会浮现出那张纯真的笑颜,我将歪心思正了正,继续听老师讲课。

    彩排的时候看到了姐姐,我理了理头发,“来,陌辰,看姐有没有妖娆的感觉?”她朝我转了一圈,我说姐你是不是舞蹈队的啊?她拍了我一下,“你个白痴,昨天姐包里拿着的都是些什么…对了,允儿,这是我弟…”“啥?”我以为我听错了,“嗨,我们又见面了。”她花了浓妆,可我依旧能认出那纯真的模样,我把头往下低了低,“姐,你们俩认识啊?”到头想也对,可能真的是被搞晕了吧,以老姐的交际能力,那个女的能不拜入她的阵营?我自嘲着,“该我们场了,等下姐姐我可要看看你的表演哦。”我打了一个寒掺,最近有些冷啊,我擦了擦头的冷汗,真是不会放开。

    舞蹈队里确实是处处有美女,我极目远眺,个个舞弄着轻柔的身子,我看的都有些醉了,索性闭眼睛,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鼻孔中涌出来,而且也不算涌,顿时感到了什么,我捂着鼻子往厕所跑,丝毫没注意身旁的眼睛看着我的窘迫偷偷笑着…

    好吧,我流鼻血了。

    在洗手间好一个照了镜子看自己脸的血迹,“真他妈有意思啊…”有首歌怎么唱来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甩了甩湿掉的头发,又要回去练习,我看着闲暇之余她还在台站位,算了,我把竹笛拿起,这个年代很少有吹这东西的了,可我还是在王老师的带动下练习起,贴了贴笛膜,我轻轻闭双眼,默默吸了口气,背过身在角落小声练习,刚睁开眼睛的我有对了夏允儿,我又转过身,她又靠过来,我真怕了,跑得老远,直到她说你跑什么啊,姐姐我不就是想看个吹笛手么?我说能别真么近距离好吗?老师点到我的名字我才跟解脱了似的。当我下台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她,我问姐姐,她说她会教室换衣服了,怎么,小小年纪就想看女孩换衣服啊,那姐姐我牺牲一下得了,…”我望着门口,几乎没有听她在那里说些什么,只是心生淡淡的失落。

    不知为什么,我渐渐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轻哼,一个人入眠,一个人写作,好像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的一个过客吧,难怪我会常常有些犹豫不定。

    天裕最近忙他的乐队去了,忘川也陪着思循,只剩下我一个,独自在自习室发呆,还好,心雨没有跟那俩没良心的把我给丢下,由于家离校不是很远,我们俩经常在班里学到七八点,每天习惯了写文章的我把刚开始构思的小说给她看,她说我可以当作家了,我知道她是鼓励我,所以厚着脸皮,“有什么瑕疵就说出来吧,我都接受。”然后就是一场场滔滔不绝的狂风暴雨…“我说你这里啊,处理怎么这么幼稚?还有这,你的人物描写都让狗吃啦?你看看你看看段落弄成这样,我劝你回家算了…”我一脸黑线地把本子拿回来,“叫你说还真批啊…”

    那天,下着雨,又没带伞,索性带得晚一些,我装作无意问道,“你觉得12班的夏允儿怎么样?”“呃,你不会喜欢她吧?”她瞪大那双带有棕色瞳仁的眼睛,我都能看出有多么不可思议,“我有个闺蜜是和她一个班的,听说她不怎么老实…”“能具体点么?”我很淡定地打开水壶往口中灌了口,“如果我说她不是处了的话,你会信么?”“噗!”我直接喷了,“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哟哟,小伙子挺激动的啊,放心,只是没有了初吻了而已。”“那他的初恋?”“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下自习铃声响了,我准备收拾收拾,硬着头皮冲出教学楼,心雨跟个探子似的,把头偷偷伸出门框,“喂,你女神来打水了,既然喜欢人家,就别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啊!”她小声朝我喊,我估计外面的人早就听到了,摇了摇头,“我说过,真的不是喜欢,现在还不想谈,再说,她会看我么?别自作多情了,我先撤了。”我漫不经心地背书包,摘下眼镜。“我操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珍惜,你到底懂不懂爱啊,人家都要走了,你是不是个呆瓜啊…”“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夏允儿从门口探出头来,让在我面前好一个骂的心雨直接跟吃了耗子药似的连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呃,没啥没啥,外面的雨小了些了,陌辰,我先走了啊…”我暗骂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媒婆傻逼,这下再不听到真的是聋子了,我红着脸,“你…你怎么来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缓解缓解尴尬,我默默看着她的脸,即使教室里的灯不是很亮也依然遮不住的洁白无暇,她朝我扑闪了几下长长的睫毛,像是在欣赏似的轻笑,“哦,看你们班奖状挺多的,进来参观参观,不欢迎么?”“呃,热烈欢迎,热烈欢迎!”我翻着桌洞,里面的卷子直到现在的时刻我才发现实在是太乱了,然后我听到了本子打开的声音,“这是你写的么,今晚让姐看眼,明天再还。”“我真…”“嗯,文笔不错,就是这个字嘛…”她还真看起来了。我暗自庆幸没把她写入文章中,“我…我要走了。”“嗯,晚安。”她的音色轻柔,我迷迷糊糊的瞬间她已经离开了,整个教室黑乎乎的,我似乎没有听见她说“先帮你把灯关了,拜拜。”只是在这只有月光洒入的黑色中,沉默了许久。

    只是…好像有什么话,我忘记说了吧,不是那句晚安,而是…

    “我喜欢她。”我想这句话只有我一个人能体会得到,只是我太放不开了,每次都是在她走后才开始反思。外面的雨还在下,我甚至都不知道心雨是怎么回家的,忘了跟夏允儿借把伞了,我真是个傻子,她能借我么?摇了摇头。我披着外套,在雨点的敲击下消失在通向家的小巷中。

    不知道怎么了,允儿借我的本子都快一个星期了也没还,有时我都想自己去拿回,可又觉得不妥。

    “嗨…”我往后期待地去看,“怎么是你…”那张脸突然变得阴沉,心雨问我她是谁,我说一个喜欢了我不知道多少年一直不敢去表达的人,还不死心接近我。“你来我们班晚自习么?”“嗯啊。”心雨的待人可真是让人赞叹,立即将原本带有冷笑的脸转为微笑,要不是我在她面前,根本看不出来。“班里自习的人太多了,我来你们班避避难。”“以后也是这样吗?”她笑得愈发亲切了。“啊,我忘了跟级部主任说了,明天再说吧。”我靠,我当时想的只有这两个字。然后我说,“在这里必须好好自习,严禁说话懂么?”“知道啦,苏大班长…”都说女孩笑起来是灿烂的,我却只感受到了有些难受的心凉。

    天裕最近终于把他的乐队给组好了,我对他的执着可真佩服的五体投地,清楚地记得里面的架子鼓手好一个拒绝他最后被他缠着下课谈好处体育课谈好处中午课间谈好处甚至有天我洗手间听见了“先廉,我说你看看,整个乐队就差你一个人了…”那天中午和他跟忘川吃饭,他跟我说要不要来,我摇了摇头,“算了吧,就我这三脚猫技术。”“个屁,都满级了还在这装小弟,你当我真不知道?”忘川一旁嘟囔着,“自是我不会这玩意,陌辰啊,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啊…”我说去你的,我想想吧。我实在是不想被天裕这大神追的连个厕所都不安宁,来了个保守回答。他又开始念经,让我好好想想,我说学校这么大又不缺我一个键盘手。他好一个思想教育,教育得真有些让我动心。

    篮球赛也结束了,我将冠军的奖杯与天裕忘川他们高高举起,这么多努力没白费,我感叹。最后惋惜,高中的最后心思也只能暂时一收了。

    期末考试也开始接近,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晚自习,当然,楚荀丹也在教室里,整得我和心雨真是大言不敢说,生怕让她听到,她最近又开始弄出新花样,先是在自习串几穿彩色手链,又开始拿小孩子才玩的布娃娃,最后拿出一八音盒,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天真的什么时候!”心雨在旁偷笑,似乎想看看这场闹剧怎么收场,然后弄得满教室硝烟味,更可笑的是,她还将自己日记给心雨点评,心雨打开后看了一眼,朝我嘿嘿一笑,“你来点评吧。”我无聊地翻开,直接无语了,全是情诗,想表白不用这么逗比好么?我瞥了眼低着头的楚荀丹。不过她的文笔确实不错,我清了清嗓子,“你这是在搞笑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写情诗,长大后还了得?还有写得这么烂,给谁看啊?给一白痴估计都看不懂吧?”我俩哈哈大笑,结果我丫直接被楚荀丹掐倒在地,“你他妈在干啥啊?”“我来还书了啊。”夏允儿悄无声息走进来,或许是我被掐疼了真的没听见,心雨自告奋勇帮我顶住,“允儿,你终于来了,可让我们家陌辰等了好几个日日夜夜了哦。”允儿微微一笑,“哪有啦,只是他写的有些小瑕疵,我帮他改了下,结果没注意已经失期了…”她朝我的桌子看了眼,只有站着的楚荀丹,“你也在这儿自习啊?”她优雅地询问,朝我这个方向走近,“啊,我记得跟你说过的。”然后她就看到了被疼得在地好一个吹起青了的手臂的我,我朝他歉意地打了个招呼,狠狠剐了楚荀丹一眼,“你还敢不服?”“啊,疼!”一惨叫声从7班传出。“那个…要打铃了,我先走了啊…”她转过头朝心雨笑着说,心雨看着我的窘样,轻轻点头。她又一次走了,我起身朝楚荀丹好一个骂:“你他妈的有病就直说,别在这瞎舞弄,有本事找别人去啊!”她这才停下,嘴角一撇回到座位,我望着桌子的本子,久久直视,怅然若失。

    直到楚荀丹走后,心雨偷偷告诉我,“陌辰你知道吗,在允儿走之前,她的脸直接写满了厌恶,我竟然好像听见了她嘴里嘟囔着‘蛋疼的贱人’,有情况啊,有情况…”回家的我打开了她归还的本子,里面圈圈点点好一个修改,秀气的笔迹很容易让我想起她的面容,忽然发现,夜色以深。

    以后,我和允儿经常会碰见,在食堂,在操场,有时甚至只要看她笑自己都会有种另类的满足。忽然想起,12班好像是尖子班,我在名次榜看到她竟然在我前面10个名次,我有些赞叹原来学霸不一定全都是恐龙,周末无聊陪忘川天裕去k歌,我甚至都会期待在某条街看到碰到她,然后我就开始手足无措地解释,在她掩嘴轻笑下跟在她身后帮她拿各种大包小包,天裕有天看到我对着商店里的那白色衬衣发呆,“我靠,大哥你是不是个男的,娘们的东西都敢看得这么津津有味,小弟真他妈佩服啊!”我回给他一拳,“老子看不看该你毛事!”他之后偷偷眯起眼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你丫咋跟一媒婆似的,一边儿去!”

    我是个左撇子,大人们说左撇子人聪明,我妈谦虚地说只是小时候没有改过来罢了,我在一旁玩弄着手机,后来我才知道只是右脑发达而已,“听说右脑发达的人爱幻想,陌辰你是不是经常那个啊?”“哪个?”“就是…经常做奇怪的梦?”那天忘川偷偷问我,“就是…梦见跟女的那个啥…然后就发现下面黏黏的?”“我操,滚蛋!”想不到我这么文静的好孩子都开始骂人了,其实我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比如梦见跟谁谁谁结婚啦,结果第二天羞涩的表白就被拒得很惨,比如把谁给xx啦,结果梦醒时才发现梦里的自己跟个男的干那事儿,比如,儿时梦见爷爷跳河了,早还看得好好来着…不过最近,我又梦见她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去随意下设想,我怕失去一切关于其中的记忆,我怕被残忍拒绝,,我怕的东西有太多太多,这也许就是懦弱吧,好吧,我本就不是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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