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毓尔扭头对杨嘉绫扯了扯嘴角。
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没事。
她控制得住自己。
只是……
第一次听人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逻辑。
没有内容。
都讲了些什么啊？
换做其它情况，她当即就走人了。
但现在的情况特殊。
余毓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管怎么说，鹿潇潇的问题最为优先。
…
“嗯……”
“老太太”看着对面的男生。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余毓尔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这谁能明白你的意思？
你自己听听，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
萧骁却是点了点头。
“应该。”
……
“应该？”
鹿潇潇几人忍不住异口同声。
面上皆有几分惊疑不定。
不是。
萧师傅不是为了不让东方姐姐下不来台……
才这样说的吧？
不然……
鹿潇潇几人又有了些迟疑。
萧师傅……
是真的知道东方姐姐那些似乎没有太多意义的、像是几个重复的字拼凑起来的话的意思吗？
……
“萧师傅。”
鹿潇潇微微往萧骁的方向凑了凑。
“你……”
“真的知道啊？”
“我不是怀疑你。”
鹿潇潇急急解释。
她就是很难理解。
她自认不是一个笨蛋。
当然。
她们在座的都不是。
她们其实还可以说是反应颇为迅捷的人。
可是……
在东方姐姐面前，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有些不够用。
这点让她很挫败。
又有些烦躁。
尤其在如今大家齐聚在此是为了她的事情的情况下……
她的压力就更大了。
“我就是…”
鹿潇潇脑中灵光一闪。
“我太笨了。”
“我没听明白。”
……
萧骁笑了笑。
却是看向“老太太”。
“小鹿的情况有些说不准。”
他在小鹿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但没有看到气味的主人。
不过……
他看向身边的女生。
那个熟悉的气味……
今日也有。
要不就是鹿潇潇在经常去的地方沾染了味道。
要不……
萧骁垂眼。
挡住了眼里的若有所思。
……
“说不准？”
“老太太”的视线落在了鹿潇潇的身上。
跟萧骁轻描澹写的扫视不同，“老太太”看得很仔细。
她用心感受着。
想让要自己的直觉最大化。
说起来有些玄乎。
只是从小到大，她习惯了。
她知道，她是特别的。
在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
……
半晌……
“好像……”
“老太太”的视线一寸寸的扫过鹿潇潇的身上。
鹿潇潇感受到了些许的不自在。
她强撑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任东方姐姐的目光逡巡在她的身上。
比起这些不自在，她更想要一个答桉。
一个也许能改善她现状的答桉。
……
“……是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感觉要澹些……”
“老太太”不是很确定。
她是靠直觉。
而直觉，哪来的那么精确？
有时候，直觉也是会被欺骗的。
当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后。
所谓的直觉，就是当即的第一反应。
一旦细究，可能就会有所偏颇了。
……
“你知道我的意思。”
“老太太”看着萧骁。
眼睛里爆发出璀璨的光。
……
“你不是知道的吗？”
萧骁眉梢微扬。
所以才让鹿潇潇来找他。
……
“老太太”微微一愣。
随即笑了。
“是啊。”
“我知道。”
她相信她的直觉。
她从小就是一个固执到甚至有些自我的的人。
即使曾经的她因为她的直觉受到了很多异样的目光、嘲笑还有委屈。
但没有关系。
她知道自己是对的。
她并不避讳自己的直觉。
她的理所当然渐渐让身边的人习惯她偶然的“不正常”。
没有人再就她的言辞发表一些相反的意见。
她们知道。
她不会听的。
……
“快中午了。”
“老太太”看了看时间。
“我要去一个饭局。”
“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
比起“老太太”要走这个事实，几个女生首先想到的是……
“你要这样去吃饭？”
余毓尔眨巴眨巴眼睛。
“你们是什么特别的主题聚餐吗？”
要求参加的人皆要化一个特别的妆。
虽然她的身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聚餐。
也从未听人说起过。
但似乎什么事情发生在东方姐姐身上都没有那么的不可思议。
不过是主题聚餐而已。
总觉得……能化出这般惟妙惟肖老年妆的东方姐姐大概经常参加一些主题活动之类的。
才练就了这般出色的化妆技艺。
……
“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好吗？”
“老太太”眯眼笑起来。
“我还能让她们叫我奶奶。”
……
余毓尔几人：……
这是纯纯占人家便宜吧？
……
“老太太”笑了笑。
给出了认真的回复。
“我跟她们打过预防针了。”
“说我今天的妆造很特别。”
“她们说没有关系。”
“反而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
“老太太”眉眼弯弯。
“不知道她们能否在没有提醒的情况下认出我？”
“想想就让人觉得……有些兴奋。”
……
余毓尔几人再次无言。
嗯。
她们觉得，东方姐姐朋友的心脏……应该都很大吧。
要应付东方姐姐时不时的突发奇想。
尤其…
东方姐姐的行动力也似乎很强大……
……
“老太太”举起咖啡杯。
优雅而迅速的喝完了剩下的咖啡。
然后几口解决掉了自己面前的甜点。
“老太太”拿起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
她看向因为她一系列动作而有些愣怔的几个女生。
“多谢款待。”
“我们有机会下次再见吧。”
……
“老太太”起身。
她看向余毓尔与杨嘉绫。
两个女生顿时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让出了可以让“老太太”出来的通道。
……
几个女生都有些欲言又止。
东方姐姐就这样离开了？
总觉得……
这次交谈，她们完全是一无所获。
……
“老奶奶。”
小鹿也站了起来。
一副想要到“老太太”身边的模样。
……
萧骁起身走了几步。
鹿潇潇对萧师傅笑了笑。
她匆匆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你……”
她咬了咬下唇。
“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