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突然转变成沙漠,荒无一人。
巨烈的黑风把周围绕的弥漫着尘沙和血丝衣带,我的手依旧被南音拉着,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随着南音向前进。
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只有被血和砂磨糊的依稀轮廓,就像是个屠杀场,血与血相互飞溅,交融,是支温柔的圆舞曲,只有死亡会在这里奏着笙歌。
南音跑的极快,在这巨大的沙漠屠死场中,堆积的砂子和血一般凝固的的物质堵得你不得呼吸,温柔的,在静默之中死去。
我后悔来这里了。
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
假如上天再给我个机会,我会在医院好好待着。
不知道他们的伤有没有好,岚青有没有醒来,他醒后还会找甘海麻烦吗,甘海为什么那么怕我提到岚青,那天他们终究作了什么?
爷爷家的梨树林还在弃着泪吗,磨好的粮食花花还会不吃吗,巨大的灰色石磨还在转动吗,流传的巫女还会为人们保佑吗,山上的那口洞里面究竟有什么?
当我死了......
品熙,南音用几乎撕裂嗓子的声音叫着。
我......我真是太胡涂了,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啊!
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南音没有什么力气了。
我看着看不到的南音,眯着眼。
我开始自己想办法,一个人清醒的判断。
想清楚了,我放开了手,把流骨镜叉在沙里,蜷缩着身子。
恶毒的风刮着,空气中弥漫着南音的声音,只是听不清,怎么也听不清。
一束熟悉的青色光芒晕开,然后扩散开来。
我仔细看着所有的变化。
【北】天【南】地【西】砂【东】血。
周围的风渐渐停止了,凝聚的沙汇成砂墙。
墙上到处都是字,天、地、砂、血,我仔细看着墙壁的不同处,寻找可能碰到的机关,我大声叫着南音,以让她可以听到。
我一路的走一路撒满骨头,另一手上拿着滴血金钗,让它流血。
凌乱的视觉逐渐恢复,固定下来我看到正前方躺着一个棺材,缓缓打开,一个着血丝衣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
我握紧金钗扔下流骨镜,拔出玉簪,脸上的青筋暴得狰狞。
她、我,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靠近。
我把两个鬼器当成双尼伯尔,用标准的幽灵猎手的姿势飞快的朝她划去,她没有躲避,丝衣一浮,便挡住了我的花了好大力气的功击,我就好像是扎在弹性棉上,什么用也没有。
她拉着我的手,旋转......
南音从后面跑过来,挥镜一照,血喷在我的脸上,冰冷刺骨。
血丝衣延伸出很长,很长绸段,把我俩包住,紧紧包住,动弹不得。
墙上的天、地、砂、血,无数的四块砖不停的挪移。
我看不懂,始终看不懂怎么才能破解它。
我看着南音,她对我笑了笑,然后甩眼神暗示我看手上。
对呀,我的双尼伯尔,可是我压根动弹不得,我回眼神问她我该怎么作。
可她回的我根本看不懂,就摇了摇头,她一连示范了好几次都是对牛弹琴,于是作了个无奈的表情。
墙壁移动结束,红丝衣停止包裹。
我刚握紧双尼伯尔准备找地方下手,却被她用绸布打飞了,于是,我在血丝衣左,南音在血丝衣右,相互隔绝。
我爬起身来,用胳膊擦干血痕。
我再次冲过去,却又被丝绸弹回,踉跄几步又倒了下来,金钗和玉簪插入我的手掌,一阵巨痛让我大声叫了出来,可我还是很冷静,我清楚的可以看到我手臂上满是血,手掌微颤着翻开,血液停止流动,发出青色光芒。
在下一刻,我惊呆了。
我的全身都在落血,血顺着身体滑下去,汇成一汪小泊,我的肠子开始纽曲,玉簪穿着弯曲的线。
我的身体发出强烈的青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半室。
我伸手一指,血丝衣消失,一个裸露的女子在丝衣褪去后出现,她不停的旋转,欢笑......
回到巷子,我的所有身体开始重建。
天恢复了暗黧色,周围的一切都回来了,突然有种格外的踏实。
周围的最后一个血灵棺开始破碎,一个全身发白的女子从里面滚了下来,散落成星辰般的无数碎片。
起舞,
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