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四周还有多少蛇,但是肯定是有的,因为我又听见了那种“嘶嘶”的声音,我点燃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之后,我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黑压压的一大片,而这一大片全是蛇。我认不出几种来,但是我认得出的,无一不是毒蛇。其中我甚至还看见了眼镜蛇,当然,眼镜蛇并不多。有很多竹叶青,有红色的,那些红色的好像都发了疯一样的。眼睛居然也是红色的,我以前可没有见过这样的竹叶青,它们疯狂的往南边爬。
我不知道南边有什么东西,但是这些蛇大多数没有向我发起攻击,好像我是空气一般,他们从我脚边溜过去,那速度真是快。我被彻底惊呆了,萧笑云也听到了我的喊声,当他冲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火折子点燃后的场景,他也被吓到了,手中的枪还扣着扳机,他都没有发现。当我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枪响,这一声直接把我从梦中拉到了现实。我回过头看去,发现杨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我的身前。
我心想怎么了,我扭头再看过去,我发现一具蛇的尸体正躺在我的鞋子上面。这时候,杨走到了我的身边:“你干什么?这蛇差点就一口咬下去了。”我想到了那蛇一口马上就要咬到我的小腿的时候,浑身打了个寒战。我刚才被吓到了,这蛇要咬我都没有看到。我再看了一眼那条蛇,发现那蛇和下午我打死的那条白蝰蛇很相似,看来是有血缘关系。我发现这些蛇群里面也混着一些白蝰蛇,那些白蝰蛇都是盯着我的,看来是想要报复。
我此时也不是那种在梦里的傻呵呵了,我举起了枪,把火折子扔给了萧笑云,因为萧笑云此时就是无所事事,他也没有打蛇。所以也没有蛇来找他的麻烦。这时,我心中暗骂一声:奶奶的,看来以后蛇不能乱打啊,不然会遭报应的。我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手中的枪却没有停。我点了一下,发现一共有八只白蝰蛇。我松了一口气:呼,看来珍稀物种是真的,如果多一些我就惨了。
我朝着那些白蝰蛇点射,因为那些蛇爬行速度很快,所以有几枪落空了,打了四枪才打死第一条白蝰蛇。我爸和杨也没有闲着,我打死了两条白蝰蛇之后,他们也知道了我要打什么,他们的枪法比我准的多,几乎两枪就打死一条。
八条白蝰蛇在我们三个人的火力之下很快就死光了,其中有一条还爬到了我的脚边,是被我一枪托直接直接敲死的。这是我敲死的第二条白蝰蛇了,没想到一个晚上就被我敲死两条珍稀物种。这可是珍稀物种啊,在我还不知道我爸真实身份之前连见都没见过。
我们四个聚到我爸旁边,刚要开始说,四周就突然一片黑暗。四人沉默了一会之后,萧笑云的声音首先打破了僵局:“额,火折子灭了,我在点一根。”然后听到了打火机打开的声音,过了一小会,四周就亮了。“咳咳。”我爸咳嗽了两声,表示他要说话了:“额,你们都看到了四周这么多蛇,我曾经也见过这种情况。那是在两年前,我在一片沙漠里探险,在露宿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这些蛇都往东边爬,我跟过去之后,发现是有一个人在一个类似祭坛的建筑物上面按动着一个机关。然后那个祭坛发出一阵古怪的味道,想必这种气味可以很好地吸引这种蛇。我估计这边也有类似的地方。”
我爸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最先一个跟着那些蛇走过去,我发现当先驱者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是也仅仅是感觉很好而已,我可不会这么蠢,如果不是我知道他们三个一定会跟上,我不会做什么先驱者,谁叫先驱者总是容易死呢?我是一个怕死的人,能让我变得不怕死的东西肯定会有,但不是当个先驱者,我就愿意抛弃自己的生命,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
我大概走了五分钟,我就发现了一个和我先前下的那个斗里的那个祭坛几乎一样的建筑物。我定睛一看,发现也是一个祭坛,祭坛上面还有一个人影,犹豫比较远,我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反正看见那些蛇都在往那边拥,那个祭坛上面爬满了蛇。但也仅仅只是爬满而已,以我的看法,这么多蛇爬上去,早就应该成为蛇山了啊!怎么会才只是铺满了地面?
带着满心的好奇,我慢慢的朝着那个祭坛走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三个根本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甚至在笑谈风声。我疑惑的问:“你们三个难道不紧张?”我爸朝着我看了过来,他脸上还带着笑容,“为什么要紧张?”我这下更疑惑了:“难道不该紧张吗?”我爸朝我摆了摆手:“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我是有一些无奈,你们不是第一次见,我是第一次啊!但是我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就显得我懦弱,我心中有点紧张,给自己加了一把油,然后继续向前走。
渐渐地,我看见了那个祭坛的原貌。那个祭坛上有一些骨头,很大,像是老虎狮子的骨头。中间有一个突出的柱子,大概有一米五。然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蛇始终都是铺满地面,因为那根柱子下面是空的,没错,是空的,那根柱子就那样浮在空中,下面是一个洞。那个洞也不是很大。
这一切都不是最让我惊愕的,最让我惊愕的是那根柱子旁边站着一个人,他是站着的,就站在空中。他的双手放在柱子的顶上,他带着风衣上配的帽子,一身蓝色的风衣,他带着口罩。他抬起了头,我看见了他的脸,他的瞳孔是蓝色的。我看见这双瞳孔,我的瞳孔也是一缩,因为这个人,我见过。我见过这双眼睛,就在那个斗里面,他曾经一拳将萧笑云击退。他站在那具悬棺上面,他看着头顶的山壁,那只千足魑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丝慌张。那个姿势就定格在我的心中,我是一辈子都忘不掉。
就在这个时候,下雨了。不知道为什么会下雨,我们两个站在雨中,互相看着对方。雨水淋湿了我的衣服,我没有管他。我只是看着他,他慢慢的将手从那跟石柱上放开,一只手插在了衣兜里,另一只手慢慢的摘下来口罩。
雨水滴在了他的面庞上,他的嘴巴微张着,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叫冉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