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占地面积已达百里方圆,飞舟起落场便有四座,在岭南多少年也见不到的云霄飞舟在这里随处可见,几乎需要排着队才能降落。
城市由内往外被分成四个环形区域,最内层为皇宫所在,占地十里,全部为金顶琉璃瓦,代表大唐气运的混元功德碑就立在皇宫正中,肉眼可见丝丝功德之力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第二环分东西两半,东边为贵族区,西边为办公区,环皇宫而建,皆为三层以下低矮建筑群,贵族区汇集了大唐超过一半的门阀显贵与富商巨贾,办公区则生活着超过一半的二品大员;第三环为商住混合区,大部分的商业集中在这一层,一些中小贵族与土生土长的长安人也居住在这,建筑呈现高的特点,各色高楼鳞次栉比,如不是长安府限制,百米以上的高楼将比比皆是;第四环为居民区,长安过千万人口有八成居住在外环。
即使是最外环,到了夜晚也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车流如织,在飞舟的飞行高度再下,是飞车的专用空道,进入长安范围,最喜欢飞车的瘦猴口中的惊叹就没有停过。
“看,最新款的‘元驰’七系,据说改良了推进法阵,最高时速可达四百里。”
“哦,天哪,那是什么,我没看错吧!‘筋斗云’限量版!”
“。。。”
以往只在仙影及画报上见过的各式飞车,在号称长安‘贫民区’的最外层遍地皆是,甚至价格不下于普通飞舟的超顶级飞车,短短几分钟瘦猴就见到了十多辆。
飞舟缓缓降落在位于长安四环东的私人起落场,武德才变得稍显紧张,小心吩咐陈九他们:“这里出入的人非富即贵,呆会跟紧我,切莫惹出麻烦。”
陈九等人初来乍到,加上这里是天子脚下,亦不想招惹是非,闻言忙不迭点头。
武德才从后舱开出云霄飞车,陈九开着他那辆“宝驹”,一行八人分乘两辆车,在标志的指引下向出口驶去。
由于宝驹只能贴地飞行,武德才也只好将飞车切换到地面模式。
眼看出了起落场,从上面突然飞下一辆飞车,一个急停降落在武德才飞车前不足十米,吓得武德才急忙转向,打了几个转才停住。
那辆飞车通体蓝色,线条优美,车门上喷着万毒骷髅兽,造型极其张扬。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短衫短裤,夜晚还带着一副墨玉眼镜。
那长发的说道:“呦,这不是小武子吗?”
武德才见了这两人面色煞白,没敢下车打算从旁边绕过去,那两人显然不想轻易让他走,脚步一动飘然挡在了飞车前面,原来都穿着飞行鞋。
“怎么了,老朋友好久没见聊聊再走呗。”短发年轻人说道。
“就是,听说你刚领了一个五品行走的缺?”长发的说道。
“五品行走?征明兄,那是什么?是朝廷登记在册的官职吗?”短发的问道。
“就算是吧,如果跑腿打杂也算官职的话。”那叫征明的调侃道。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靠一个不要脸的姐姐也能找份公差,混吃等死多么逍遥,哪像你我二人,身为户部东洲稽查司稽查专员,每日还要辛苦工作累的半死。”
“是啊,对了,我们是几品来着?”
“貌似是四品。”
“可怜我们堂堂四品专员,还是独来独往,人家一个五品行走,竟跟着七八个杂役。”
武德才气得满面通红,却终究没敢下去,这二人在长安公子哥圈子中也是赫赫有名,长发的叫长孙征明,短发的叫李鹤轩,都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物。
长孙家祖先是大唐开国八大功臣之一,这八家经过万年发展变迁,至今还剩四家,就是鼎鼎大名的四大门阀,分别为长孙家、李家、房家以及尉迟家。
四大门阀在大唐根深蒂固,家族子孙遍布大唐官场,立足各行各业,跺跺脚大唐便要跟着颤三颤。
长孙征明虽不是长孙家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但却是正室嫡出,阀主瑜国公长孙敬达是他的亲爷爷,他的父亲高居户部尚书,几位叔叔也都在各地任一方要员,可谓一门显贵。
李鹤轩却是正经的皇族中人,祖上曾经出过几位王爷,近几百年虽然逐渐没落,但仍在二环贵族区内占有一席之地。
武家本也是大唐大族,祖上更是曾出过一位女皇,不过千年前家族开始衰败,后人转而经商,到今天武家已是整个大唐排名前十的超级富商,产业遍布五大洲,可惜官路却一直不顺,整个家族几百年没出过一位二品大员,加上家主不过是位伯爵,在侯爵满地走、伯爵多如狗的长安,自然不被门阀世家看在眼里。
武德才的姐姐武知如本是京城出名的美女,一度被认为可通过联姻门阀让武家重返贵族舞台,没想到就在一年前,却放下身架主动“逼婚”张君鹤,甚至不惜做了侧室,震惊整个长安。
按说张君鹤也算得上太子身边的红人,年富力强政绩斐然,不过本质上却是个草根,出身普通,祖上三代都没有爵位,自己也才刚刚挣了个子爵,还不是世袭,哪里能入了武家的眼。
据说武家家主武同来得知消息后,当场被气得吐血三升昏死过去。
那李鹤轩本是武知如的追求者之一,他这一支虽渐渐没落,却是皇室正统,地位尊崇,如果得了武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支持,未尝没有再度封王之日;而门阀世家对武家皆不太看重,派来求亲的也多是外系旁支,对武家急需的贵族身份帮助不大,故武家与李鹤轩可谓一拍即合,眼见提亲在即,没想到却出了那么一档事。
丢人的虽是武家,窝火的却是李鹤轩,不单是对张君鹤,连带着武家也恨上了,所以今日见了武德才便起了羞辱一番的心思。
武德才性格本就懦弱,见了这二人更是如耗子见了猫,只祈祷这二人快些离去,连车也不敢下。
他胆子小,可不代表别人也不敢开口。
陈九早就看这二人不顺眼,莫名其妙的突然逼停己方,害得他紧急转向,小十三反应不及头撞在椅背上,当即红了一片。
十三是陈九的逆鳞,本就强压的怒火随着这二人越来越难听的话语终于爆发。
“我说,好狗不挡道,有什么废话滚到一边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