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天极国征西大元帅,卫国公,陈家家主陈忠佑携儿媳秦素、孙子陈醉于京都北城门外,望着过往入城的百姓,焦急的等待着。
“麟儿传来的消息,说今日申时左右就到,怎的现在未见踪影?”陈忠佑望着前方,有些担忧地问道。
“老爷请放宽心,此时离申时还有一点儿时间,想来少爷应该就快到了。”陈忠佑身后的陈府管家陈松答道。
陈佑林道,“六年啊,终于盼来了华神医的,终于看到了治愈醉儿的希望,怎能不急啊?”
“华神医医术通神,便是死人也能救活,定能医治小少爷体内的顽疾……咦,前方那匹快马上好像是陈明公子。”管家陈松突然指着前方马蹄扬起的尘土,“想来少爷马上就要到了。”
快马上的人正是陈府陈明,见陈忠佑在此,加鞭赶来后翻身下马,抱拳禀道,“禀义父,大哥已请得华神医,距此还有约三里路程。大哥让我前来先通知义父作好迎接事程。”
陈明年约三十,颇有几分儒雅之风,是陈忠佑当年战乱中救起的孤儿。从小便在陈府长大,也是陈忠佑的义子。
陈明对陈家忠心耿耿,后跟随陈忠佑儿子,陈醉老爹陈麟参军。为人文武双全,素有谋智,只区区几年便做上了四品武将的职位,深得陈忠佑等人的喜爱。只是最近世道较为太平,老是待着军中也无事可做,方才有空跟着陈麟一同返回了家中。
“快些起来,这些日子也难为你们长途奔波。先随我等待片刻,回府后再好作休息。”陈忠佑走上前,搀起下跪在地的陈明。
“孩儿不苦,只要能换回醉儿的命,孩儿甘愿以命相抵。”陈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密汗,一脸坚毅说道。
陈忠佑嗔怒,“休得胡说,我虽然心疼孙子,可也不得亏待了儿子。记住,你的命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人,只属于我天极国。”
“孩儿谨记,此生必效仿义父,大哥,驱除强敌,护国安家。”陈明恭敬回道。
说完,便站起身子,恭敬的退后。然后向着陈忠佑身后的秦素问好,又逗了逗小陈醉,才在陈忠佑的身旁站住,一起等候着神医的到来。
须臾时刻,前方一队车马出现在视野中。
领队之人骑跨黄骠马,年纪虽和陈明一样三十出头,却生得英挺十足,不怒自威。未着戎装,也透着一股子凛然之气。
此人正是陈麟,天极帝国有史以来最年少的将军之一。
陈麟身后左右紧随着两名陈家护卫,煞气十足,一丝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尽忠职守的本份。想来也是从军多年的战士。
两人身后是一辆马车,马车后又是四名带刀护卫紧随其后。
马车内的人,能得安西将军陈麟亲自陪衬护航,想来也只有那位游历天下,踪迹难寻的‘阎王敌’华神医了。
.......
马车缓缓前进,终于到了陈忠佑身前停下。
原本守护在马车周围的陈家护卫也都下马,陈麟一人在前,俯首向陈忠佑道,“父亲安康,孩儿幸不辱命,已请得华神医前来。”
“好!好!好!”陈忠佑激动道。
说着,陈忠佑不理一旁的陈麟,连忙走向马车左侧,捧拳向马车内说道,“感激‘阎王敌’华神医不辞幸苦,专为我孙儿治病而奔波。可怜我孙儿受病痛纠缠六载,如今终于能解脱了,忠佑在此拜谢华神医大德。”
“国公大人何必多礼,陈家一门忠烈,守卫天极七万万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老夫素来仰慕。若早知令孙患有顽疾,定提早前来。如今却让令孙多忍受了多年的痛楚,弟之过也。”略显老态的声音从马车内缓缓传出。
一只手揭过马车的帘帐,这是一只皱纹纵横的手,手上随处可见密密麻麻的黑斑,似老人斑,但却更像尸斑。
不错,这是神医的手,不过这却不是什么尸斑,而是长时间接触药物,被药物而毒害。毕竟是药,总会有三分毒素的。
和这双不忍目睹的手格格不入的,却是紧随着出现在众人的脸庞,神医的脸庞。
童颜鹤发,仙风道骨。根本不敢相信,这婴儿般的红润圆滑肌肤会生长在一名老者的脸上。三簇胡须迎风而动,颇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陈忠佑搀扶着华神医下了马车,转头朝着牵着母亲秦素手的小陈醉说道,“醉儿,还不快过来向华神医问安。”
“是,爷爷。”小陈醉回道。说着,秦素已经牵着陈醉来到华神医跟前。
“民妇秦素,向华老爷子问安,感激老爷子前来为我儿救治。”秦素向华神医作了一万福。
“少夫人请起。”华神医伸手遥遥抬了一下,示意秦素不必多礼。
小陈醉知道这神医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希望,也不甘落后,一辑叩首,“小子陈醉向华爷爷问安,愿华爷爷松鹤延年。”
“好个聪明的小子,陈兄真是好福气啊。”华神医走上前,连忙扶起了身体有些薄弱的小陈醉,笑着向陈佑林贺喜道。
众人皆看得出华神医满眼的爱怜之意,想来甚是喜欢这个伶俐的小陈醉,心中也暗自对陈醉赞赏有加,这小子倒是生了一双玲珑心。
“华兄过奖了。”陈忠佑也微笑回道。
有人夸奖自己的后辈,而且还是医术堪称天下第一的华神医称赞,陈老爷子当然满心的欢喜了。何况,小陈醉从小在他们眼里也是懂事聪明,甚少让人操心的。
“外面风沙大,还请华兄移居府内,再好好针究醉儿的病情。”
虽然老爷子也着急孙儿的病情,但也知道礼数,拖拉了六年时间,也不急于这一刻,连忙邀请着华神医先回府在治病也不迟。
“如此甚好,还请陈兄在前面引路。”华神医颔首微笑,向着陈忠佑抱拳说道。
言毕,华神医便跟随着陈家大队进入京都,向着国公府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