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任氏的郁闷暂且不表。下面来表一下灵蛇。
这灵蛇点头应承了樊任氏后,既回了海眼老巢。
这海眼是一条直通海疆通道,本是直肠式一脉惯通。但这个海眼被白花蛇用神力改造成中间旁通一处的洞中之洞。
可谓是匠心独运,改造后的巢穴别有洞天。
洞口也不小,能容白花蛇身躯自由来去。进入内里,空间宽阔。这别致的巢穴就如同一只特大号太上老君的羊脂玉静瓶,既神秘莫测,又法力无边。
洞壁钟乳嶙峋,错落有致。
特别是钟乳石辉映折射发出的光芒,万千祥瑞,紫气氤氲……
正前方有一个四丈盈余的长方形水池,那水池正雾气缭绕,烟澜升腾。
白花蛇闭目敛息在池里休息。
它此时的姿态和平时不同。平时不是爬行,就是盘卧。蛇类的动作也就这两点。
今天怪异就怪异在白花蛇是罗旋性盘旋立在池中。
这好像佛家弟子在静修打坐,也仿似习武之人意沉丹田在习武练功。
二者的比喻都没错。灵蛇正是在悟修大力神池中修行。
这样的修行已经马上千年。不是前几日自己因心急私入凡尘,现已经千年功力修成正果。
由于自己两次违背修行戒律,导致修行延期,多加九九八十一天。
所以才形成它不能按时赴约的遗憾。
它闭目在反思自己莽撞造成的遗憾。怎样才能弥补自己造成的遗憾。只有潜心修炼,在八十一天时间里完成修练,才能修成正果,自己前生的夙愿得成……
在这惩戒的八十一天里,它不能吃喝,不能行动。只能罗旋似的盘卧。
这样的姿势对灵蛇来讲,是最大的折磨。
但灵蛇为了前生之缘,它不怕任何磨难。
却说这灵蛇前世。
这灵蛇可大有来头,它是东海龙王的八太子,名字叫做负屃。从小贪玩活泼,深得龙王老子宠爱。
这宠溺也不是什么好事,让他幼小心灵中埋下争强好胜,目空一切的种子。
是种子就要发芽,这发芽后茁壮起来可了不得。说吃虾你不能给鱼;说上东你不能上西。
这样专横跋扈的性情到了青春期的十五岁那年才有所收敛。
这一天,老龙王在龙塌上午休。
忽听得一声:“龙王大人不好啦!”
老龙王一惊差点从龙塌上滚下。
怒目喝叱虾将:“一点规矩都没有,这进龙宫要先秉报,准许后才能进来。”
虾将被喝叱的不知所措,频频点着尖尖的虾头:“末将错了,末将错了!但末将有一重要事情相秉。”
老龙王听了虾将最后一句话,来了精神。从龙塌上站起身。
但见得龙王:缁颜长髯,口阔方圆,身如磐石,旒露坠额。
龙王历声道:“别吱吱唔唔,有什么要事,快快来秉!”
这虾将听了老龙王的催促,忙回道:“您的爱儿八太子被蚌员外家告上了天庭。”
听完虾将的话,老龙王的脸变得惨白。
他提高了声音对虾将近似咆哮道:“快说!因为什么?”
虾将战战兢兢道:“听说是因为……”
老龙王急得火冒三丈道:“你且快讲来!不然将你的虾头拧下来!”
虾将一听这话,那敢怠慢,马上说道:“是因为八太子调戏了蚌员外家叫做蚌珠的小姐。”
老龙王听了虾将的回禀,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
自己一东海龙尊,儿子却不争气。这次的事件可说是品德作风问题。太丢龙首之尊的脸。
他忙对着虾将说:“快快与我一同去蚌员外家里询问详情。”
老龙王电掣般的旋走,宽大的袍袖带着一股罡风,额前的旒珠前后摆荡,好不威风。虽如此,也掩盖不住他此时的焦虑。
二人来到了蚌员外家。
蚌员外终究是员外。家宅高阔,门坎高设,匾额横挂,森严壁垒。
蚌门守卫一看老龙王亲自驾到,忙陪着笑脸,说着恭维语,然后将老龙王让进蚌员外寝宫。
龙王一进屋看蚌员外背冲他站着。恢谐说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怎么听说我家忤逆老八得罪了贵千金。怎么还做出如此大动静,说是告到天庭?可是真的?”
蚌员外转过身来,皱着本就多皱的苦瓜脸回道:“大王啊,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家女儿一黄花大闺女被调戏,今后还怎么有脸做人哪!”
龙王听完蚌员外的含泪苦诉,心也软了下来。
同时也想:如果换成是自己女儿,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这样想完,心情也好了一些。
静下来一想,儿子再不好,也是龙族的血脉。自己要上天庭,以一己之力,尽最大努力去救儿子。
他辞别了蚌员外,神力一起,直冲九霄。
片刻便来到天庭。
到了天庭,急火火找到天阙门左悬的登闻鼓。拿起鼓锤用力击打。鼓声阵阵,铿锵入云。
正在老龙王击鼓申冤之时,跑过来两人问明龙王冤情,将龙王带置玉皇大帝面前。
龙王看着面前的玉皇大帝,跪下说道:“祈奏陛下,龙王求见,今有一事不明,犬子八儿负屃天庭在押,家人都不知情,敢问犬子犯了什么罪?”
玉皇大帝威严庄重,声音宏亮的对龙王说:“我也是才听天审官奏报才知此事。你八子负屃犯的是调戏民家妇女罪,此罪属淫邪范畴,罪大恶极,按理应判重罪极刑,打碎魂魄,投入地狱底层,永不得超生。可念你德高望众,最主要的是治海、镇海有功,功荫子孙,判尔犬子囚禁西南海滨之深海海眼,如改其野性,悉心修炼千年,自会超度成人。”
龙王听到此,自是九拜三叩谢玉帝之皇恩。但心有不甘,心说:这老了老了,最爱犬子还是离自己远去了,好在保住了性命。
老龙王千恩万谢的走出了天庭。
回到家,龙王心里憋闷的不行,能和谁去诉呢。
他想去西海等在八子赦罪途中看最后一眼。
由于心情差,他用呐喊来发泄胸中的愤懑。
他这一喊不要紧,整个西海狂狼滔天,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