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主必定是奇才!”君莫留赞了一声,收回试探踏出的步子。
“怎么?”雁挽秋没看出这通道哪里不对,还是普普通通的石道,怎么和墓主扯上关系了?
“和楼外楼密道的原理是一样的,”君莫留摸了摸手中的剑,“不过更精巧了些,厉害了许多。”
都是利用人的心理弱点,再加上完美的利用密道的环境,给予闯入者心理暗示,在你放松警惕,或者胸有成竹的时候再突然狠狠地坑你一把!
误导,加上机关,丢去性命几乎是必然的。
而在这个墓室通道里,密道并没有变长,而是君莫留和雁挽秋走错了路!因为君莫留上次是踩着机关过了密道进入墓室的,密道的环境根本就没有特殊的标志性物品,即使走错了也认不出来。而墓主就是刻意做下了一个引导,在分叉口前后两条密道所有的路都一模一样!君莫留下意识的以为他走的是上次走的密道,但事实却是他早就走错了路。
闯墓人若是踩了机关,在那个位置面前看到的密道就是通向墓室的,而那连环机关踩了几乎等于死!若是没有踩中机关,那个位置看到的就是二人现在走的密道,也因为密道一模一样,即使走过一次的君莫留都被误导了!
若是所料不错,这条密道也有连环机关,只是前面一段凑巧和另一条密道铺设的一样,让两人侥幸躲过,但更有可能是墓主故意让闯墓人有来无回!
想到这里,君莫留黑了脸,被一个身死已久的前辈嘲笑了智商,略心塞。雁挽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掩饰差点憋不住的笑意。
“叫什么大雁啊,本公子看睡大仙这个名字挺适合你!”君莫留翻了个白眼,毒舌道。他今儿个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前人的智慧!不仅机关步步紧逼,算计的正好,连人的心理都能分析利用,可惜了。
“咳咳,君小留,子曰,非礼勿言!”雁挽秋一个不慎,岔了气,咳了两声,没好气的说。
君莫留闻言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回身仔细查看密道,不再理他。雁挽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说话。
身后突然传来破空之声,十几只闪烁着寒光的箭向两人射来,雁挽秋正要躲开,君莫留已经伸了手,一手拎着他的胳膊脚下立刻向前一跃,躲过了冷箭。
雁挽秋不再发力,老实的被君莫留拎着,右手握住刀柄随时准备拔刀,他的轻功可比不得君莫留,就算是几年前的君莫留也一样,让他自己闯机关等同于送死。
脚下的石头下陷,君莫留手中的无悔剑重重抵上石地,踏出几步躲过地上凸出来的铁刺。还没等君莫留松口气,一张八尺长宽的网盖了过来,网上密密麻麻绑了几十把尖刀,随着网刺了过来,雁挽秋拔出墨刃,迎着网砍了过去,墨刃不愧为墨刃,刀芒一闪,正好从中间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两人有惊无险的穿了过去。
君莫留踩在石壁上,脚下的石头又是一个松动,身体向下坠去,地上突然冒出了一地密密麻麻的银针,银针已经变得黑漆漆的了,很明显淬了剧毒,雁挽秋因为在君莫留身前,直视着一地的银针,寒毛都竖了起来,这一下去,不说吾命休矣,至少也是要成了毒刺猬的!
君莫留侧身,一脚踩上石壁,两个人一起向另一侧扑去,如此几次,避开了银针的范围。
君莫留脚下不停,轻功运到了极致,几乎是擦着暗器过去的,前面几个因为带了雁挽秋有些狼狈,适应之后,他总是赶在机关发作前一瞬险险躲开,一路上丝毫不敢慢上一步,不然死在这里妥妥的。
就这样一路被暗器追赶,还真让他们进了一间墓室,君莫留松开雁挽秋,坐在石床上调息。
多久没有这么狼狈了,这次还真是被墓主狠狠坑了一把,墓主也是聪明,谁能想到他会将墓室设置在机关之内?谁能想到只有踩着机关,才能进入墓室呢!若是一直躲着机关,最后则会被困死在密道里。
墓室里只有一石床,一石桌,一石凳,石桌上放着一盏烛台,长长的白色蜡烛并未点燃,衬得密室有些黑暗。雁挽秋将墨刃回了鞘,见君莫留暂时没空理会他,就拿了烛台用密道里的长明灯点着,随手放回了石桌。
蜡烛燃烧的味道充斥整个墓室,竟让阴寒的墓室多出几分诡异的温暖,雁挽秋搓了搓胳膊,好像起了鸡皮疙瘩。
雁挽秋坐在石凳上,双臂搭在石桌上,整个人歪歪扭扭的趴在石桌上,双眼盯着烛台,烛台上似乎刻上了奇异的花纹,不是云纹,也不是他见过的纹记,雁挽秋一时入了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烛火被雁挽秋的呼吸吹得一晃一晃,有些闪烁,雁挽秋身后巨大的的影子也跟着烛火的反方向晃来晃去,忽大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