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x();</script> “舰长?”突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铃木。
看来她终于接上线了。尽管声音中的紧张难以掩盖,但此刻少女已经开始情报传递。“刚刚的震动让你的天线稍微短了下路,刚刚才修复完成。请小心点,虽然我知道由我来提醒你小心根本没必要......但还是要小心,那家伙很强。”
“它是哪一种生物?”我仔细想了想,从刚刚的样子来看似乎是一只刺蛇?可那个生物似乎比普通的刺蛇大了几圈,而且很难想象一只落单的刺蛇会面对两个人类而逃跑。一般来说,它们会全力进攻到杀掉敌人并吃掉尸体为止。
等等!我的头脑里出现了一种生物的名字。我甚至还记得人类军队与它不多的几次交锋中拍下的照片,与刚刚眼前一闪而逝的那个怪物是那么相似。开玩笑,怎么可能,这种事......
“根据刚刚的所见,我判断那是一只hunterkiller。当然更多的陆战队员叫它‘猎人杀手’,这种生物的可怕舰长应该再清楚不过。”
我怎么会不知道。hunterkiller就算是放眼整个虫族不知多少的怪兽中,它也算是其中最可怕的一种。只有战斗经验最为丰富的刺蛇才有资格接受的荣耀,由拥有接近主宰智慧的脑虫直接进行改造,为每个刺蛇重写出最为优秀,最为适合它们的基因序列,再完美的组合到一起,进行高度的培养,最终生殖出的不可思议的怪物。战斗,潜行,刺杀,搏击,一切的一切都体现出极度的战争美感。
如果说普通的刺蛇只是沉重而愚笨的铁棍的话,那猎人杀手就是经过无数次锻造,终于出鞘的一柄利剑。留精弃粗,剩下的唯有完美。
猎人杀手从门后冲出。它以自身的尾作蛇行,抽击地面猛然加速。
看到那压倒般的,绝对完美的暴力时,作为研究者的我脑海里闪过这一切念头,但作为一名战士,我向我眼前近在咫尺的敌人开枪。
u-238子弹以数十倍音速出膛。枪口喷出的炽烈火焰照亮我的脸。猎人杀手没有闪避,弹道指示器提示我所有子弹都已击中目标。弹药指示器上的示数在十几秒钟之内下降到了零。
打空了的弹夹自动抛出,我从肩上的储弹区中掏出新的弹夹......但在我装上这新的弹夹之前,有一股绝大的力量击中了我的身体,这是连运动探测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击,在我看清楚攻击我的对象之前,我已经倒在地板上,向后滑行了十几米,尽管机甲阻碍了冲击,我仍然感觉到从前胸传递到后背的一阵钝痛,但愿骨头没有断。我试图起身,然而那个刚刚把我击倒的“东西”又一次给了我重重一击,这次我真的从地上飞了起来,背部重重撞上了合金制成的墙壁。
有几秒钟我的五感一片混乱,之后机甲里就充斥着警报声,震得我头脑发疼。我狼狈的把枪握紧,抬起身体扣动扳机,却发现刚刚的弹夹已经在混乱中掉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空枪发出清脆的响声。不过这似乎激怒了这只怪兽,它发出比枪声强大数十倍的咆哮。
事实上它与之前所见到的精英跳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至少之前的子弹还可以击破精英跳虫的防御,但同样的子弹只是在猎人杀手身上留下了一连串浅浅的凹痕。我罕见的想到了死,或许这次真的会死在这里,我并不畏惧死亡,但一位舰长死在与敌方一个战士的肉搏中,这也太不值得了。
“啧。”我听见汪舒雯的声音,有点不屑,似乎还有点担心。听见这一声,猎人杀手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专心面对眼前的新敌人,似乎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目标。看来虽然它有着高度的智慧,却没有辨别出敌军首脑的能力。
我的夜视镜里,刺蛇状生物的眼睛里闪着充满挑战意味的炽烈光焰,与之前的所有虫族都不同,那眼神里有着与人类一样的智慧......但却缺少了和人类一样的人性,或许人性对于虫族而言就像垃圾一样吧,我苦涩的想着。
猎人杀手跳了起来,撞破了天花板,合金碎块就像雨一般的坠落下来,它以暴风般的速度向一侧移动,快到我的眼睛无法跟上,快到在视觉暂留效应下连运动探测器上显示出的都不是红点而是一系列的红线,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巨大的生物居然有着这样的敏捷。与此同时汪舒雯的身体也消失了,不知道是开启了隐形还是纯粹的高速移动,仅仅在一瞬间内,猎人杀手刚刚所站的位置已经被射穿了一个大洞,熔化的合金顺着大洞向下淌,而巨大的骨质镰刀撕裂空气的声音也让我毛骨悚然。
果然面前的两个家伙都不能算是普通的人类和虫族。
一人一虫似乎都感觉到对方给自己带来的压力,汪舒雯的身体周围空气无声的凝固,然后一寸寸剥离。从稀薄的空气中产生了数十根幽能制成的绳索,这些绳索强韧到甚至以精英跳虫的躯体也无法挣脱。
汪舒雯挥了挥手,做出了一个捆缚般的动作,似乎想要用这些绳索缠住眼前的敌人。与之相对的,猎人杀手从口中喷吐出大量的有机酸液,仅仅是溅到墙上的一些飞沫就让带有抗酸镀层的合金冒出了滚滚浓烟,不敢想象它溅到人身上会发生什么。
黑色的风衣一闪而逝。我看见汪舒雯苍白的脸,如此快的移动需要足够的幽能辅助,而使用这么大量的幽能对她的负担不是一般的巨大,但她仍然绕到了猎人杀手的背后......举起枪,她毫无犹豫的开火。
这一击本应击碎猎人杀手的脊柱,连带将头脑也一起蒸发。但该说不愧是主宰的造物吗,它居然可以做到在她扣下扳机的一瞬间,转过身,试图向一侧跳跃躲闪。
但这已经太迟了。c-10子弹击中了它的身体并打穿了貌似坚不可摧的外骨骼,弹头内的微型反应堆在击中目标的千分之一秒内完全过载,弹头炸裂,带来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猎人杀手背后的角质层和钢铁般的肌肉全部模糊一片,然后粉碎开来。而少女毫无迷茫的同时扣下双手武器的扳机,准备杀死这个怪物。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就像锤子锤到木板上木板断裂的声音一样,一根巨大锥子般的长尾重重抽上了汪舒雯的身体。它很清楚这种名为幽灵特工的特殊战士们的一切,知道这些有幽能的生物虽然强大,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只要对他们的身体发起直击,打碎一到两个器官,他们就将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然后死掉。为了弥补人类身体的缺陷,他们总是穿着厚厚的机甲,但眼前的敌人却没穿————于是,猎人杀手用最简单的方法击破了对手。
尽管全力闪躲,但仍有一发子弹击中了猎人杀手的侧面,它的身体上开了一个直径三十公分的大洞。但这并不致命,伤口现在还在出血,但出血很快就会停止,将这两个营养丰富的敌人尸体和它们机甲内侧的水晶都吃了,借助这些能量它很快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眼前的敌人却死定了,杀戮过无数敌人的猎人杀手如此确信。刚刚的攻击至少击碎了敌人身体内部的多数器官,尽管幽能的力量惊人,但对于治疗却没有什么帮助,这也就是为什么拥有幽能的宿主无法帮助手下的战士们恢复伤势的原因了。
我不知道猎人杀手头脑里转着的这一切。此刻我感觉头脑一片空白,看着少女呈抛物线飞过整条走廊,炮弹般的撞上一面墙壁,力道之大甚至使得合金制成的墙壁都凹陷下来。随后她便倒在地上,无声无息。我扭过头,看见汪舒雯吐出的鲜血,在她的身边积聚,与我见到的死去的虫子不同,那是鲜红的颜色。
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我这样想着,看见她的c-10手枪已经掉到了角落,两把都是。
只有靠自己了。现在,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挡在我面前。
我奋力起身。机甲和我的身体一起发出警报,我随意的输入一条指令关掉了机甲上闪烁的红灯,可我的太阳穴旁有一根血管在疯狂的跳着,提示着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可供随意消耗的时间了。
但我把这一切从脑海里赶出去,集中注意力直面这比我强大的敌人。
就算会被打倒,被杀死也没关系,因为已经没有更好的选项了。
很久以前我就明白这样的道理:如果在当时当地,你找不到第二个人比你更适合于执行眼前的任务,那你就只好自己执行,做你所能做的事情,并把它做好。
我开始填充子弹,虽然受到了重击,但所幸武器还是完好的。绿色的指示灯亮了一下,我知道子弹已经填充到位。我把这柄武器直直的指向敌人,可突然又感到一阵犹豫。
就算在这里,正对着它把所有的子弹一口气倾泻过去,又会有什么用呢?我比大多数人更清楚这个生物的可怕和强大,在猎人杀手不多的几份目击报告中,它留给陆战队员们的只有恐惧。甚至有证据显示,仅仅六位猎人杀手的突击,就摧毁了一个拥有重型火炮和空中支援的人类主要基地。
“那要怎么办?”我自嘲般的问了自己一声,我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当然c-10手枪可以成为足够强大的装备,但在没有幽能的人手中,那种武器和一根沉重的铁棒没有任何区别。似乎猎人杀手也明白这个道理,它的伤口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的出血速度就已经开始减缓,照这个速度只要再过一分钟或多一点,就可以完全止血。
拥有无限复原的能力,就算是用最强的武器也无法伤到它......等等!最强?
我突然缓慢的抖了一下。的确,猎人杀手足够强大,从之前得到的情报上看,它就连眼皮都可以抵抗散弹的直接轰击,但如果进攻它的不是散弹而是手雷,想必就算是它也会退避三舍。
而手雷,我这里多得是。在走廊上遍布的尸体旁,我搜集到了很多手雷。战士们随意的用手雷来进行防御,结果是有很多没穿机甲的战士反而被自己投出的手雷炸死,那些尸体历历在目,似乎提示着我也有可能遭到同样的悲惨命运。但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了,它在等待着自己的伤口恢复,对我的存在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正眼看我。不过等它的伤口恢复,它估计就会肆无忌惮的攻击我了。
而现在的我,有了一丝胜算。尽管这微小的胜算里有如此之多的弊病:如何让手雷在猎人杀手的身边爆炸,如何让它在爆炸时不伤到我和汪舒雯......但我用力把机甲的手套深入储物槽,希望抓住的不仅仅是手雷,还有飘渺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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