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赵岩一个人站在窗前,当夜风划过脸庞吹起耳边发丝就像女孩用手轻轻的撩动,屋子里一片黑暗,孩子和小明都睡在了客厅发出微微的鼾声。也许这些天的惊吓让孩子身心疲惫,只有今夜才会睡个好觉,可在那灵魂深是否有人在舞动。
赵岩回过头看着窗外黑暗笼罩的一片世界,好像要从黑暗中看出什么,又好像在这浓浓夜色中品味什么,站到这里心却不平静,明天就要正试开学,短短的几天来,噩梦不断侵袭着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女孩,那个班级,一切都让他感觉到熟悉却又陌生。
有时真想放下一切躲开这事事非非,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坚持,走下去,夜色如浓茶般包裹在他的周围,压抑、烦躁充斥着他的身心,猛然向黑暗挥了挥手,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怒,可是一种无力感又涌上心头。
不知什么时候天渐渐亮了起来。赵岩这一晚并没有睡的很实,起来时头还是沉沉的,走向“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感觉到是轻松了很多,这时小明和大贵贵也爬了起来赵岩走了出去,看来这两个人一晚睡得很好,孩子精神也没有那么颓废。
赵岩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小明:“今天你都有什么打算,我们要做什么准备?”
小明打着哈欠对着大贵贵说道:“去,把你的头发、手指甲、脚指甲剪下来一点点然后用纸包给我。”
“你要这些做什么?”赵岩看着一边去找剪子准备东西的孩子,一边对小明问道。
“当然是扎替身了,也就是死人时烧的那种纸人,只不过在那个纸人心脏的位置放上一会那孩子的东西,这样就做成替身,难不成还真把这孩子杀了去陪那个女鬼么。”小明伸了个懒腰又接着说道:“对了还得准备一些别的东西,然后今天你正常上完课我们在那个墓地集合给她们办场冥婚,不过先说好,买东西的钱可得你出。”
“行、我出,只要你真能解决问题就好,别像上次一样弄杂了。”赵岩边说边收拾东西,今天是第一天开学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
大贵贵也把东西用纸包好给了小明,几个人一起吃了点东西,小明回去准备,赵岩带着孩子往学校走去。
“老师,真可以么?”赵了一阵大贵贵小心的问道。
“放心吧,我相信他,不用担心,我们还是想想开学今天的老师和同学吧”说完两个人一起聊着新学期的事情心情到也放了下来。
走进班级,教室里已经有一些孩子在那聊着天,看到赵岩进来都互相打着招呼。他们班级一共有三十六个人,结果三天之内有六个出事等到学生都来齐赵岩吃了一惊,出事的那些孩子正好都是十五那天报道时坐在靠窗子这一排的学生,今天这一排全空了出来。
赵岩定了定神,不住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班里的同学也话都听说了这些消息,一个个脸上都是一种怪怪的表情,赵岩并没有解释什么,他知道此时所有的话都是越描越黑,沉默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第一节是历史课,赵岩让学生们都在课前预习着,上课铃响了半天,可是历史老师还是没有来,赵岩正奇怪时门“吱”的一声开了,熊老师那庞大的身体从门口挤了进来,赵岩刚想上去礼貌的打个招乎,可是熊老师一脸的不屑,可又像是躲闪着什么,眼神一直在班里来回扫着,最后看到整整一排都空着,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绿,条件反射一样转身就要往外走,赵岩在旁边微微提醒到:“熊老师,第一节是你的课。”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反感这个熊老师,胆小怕事还爱传话,又没耐心,赵岩真不知道学校怎么会让这样的老师来教课。赵岩不管后面熊老师怎么想反正把门一关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自己坐在靠门的那个位置眼睛发直的盯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他都把这件事忘了,就是在医院梦中梦到的那个笔记本,他明明记得昨天放到了班级的讲台桌上,可是此时却出现在了办公室,不知怎么他对这个笔记本有总期待,他总觉得只要把这个笔记本看完也许就知道所有事情的真象。而每一次都好像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他让他看下去。
赵岩翻开了笔记本,娟秀的字出现在了眼前。
班级以经开学一阵子,你的努力让我们每一个人找到了希望看到了目标,你在我们每个人心中竖起了一面旗帜,让我们找到前进的方向,但是也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我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后面的角落里看着你的一频一笑,你的喜怒哀乐都会牵动着我的心。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注意到我,因为你总是关注那几个调皮的男生,我恨他们,你知道么,我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从没有人关心过我,是你在我生病时陪我去医院打针,在我边上给我讲故事,从那时起我就得别喜欢看着你,可是你每天都好忙好忙,我有时常想如果天天有病是不是你就会天天陪着我,我恨那些让你生气的学生,因为我发现你脸上的笑越来越少,每天都是皱着眉头。
每天都有让你处理不完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让你省心一些呢,他们真的不值得你付出。
今天上课有学生和老师开完笑,结果那个老师生气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学生气到老师你也要去道歉,难道当老师的就不能宽容么,那个老师那么的猥琐你还要那么的低三下四的去求她,我好伤心,可是那个淘气的孩子却不懂你的用心良苦,还有那个胖老师,学生不写作业为什么要让你站到前面说你,而且还要用板子打你,你们都是老师她评什么这么对你,可是咱班的这些学生却不觉得丢人,我好生气,那些老师跟本不配做老师,她们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诅咒她们。
刚看到这里下课铃声响了起来,赵岩猛的清醒过来,刚才看的太投入,他刚想继续看下去,想知道那几个老师之后的情况,可是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
熊老师气呼呼的走了进来,把书往桌子上一拽发出“咣档”的声音。赵岩不知怎么回事,不过做为班主任他还是问了一句:“熊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学生让你生气了?”
“生气,你去看看你那班的学生,一个个就是垃圾,教什么,什么不会,问什么什么不明白,上课还不听,有学生还敢上课和我吵,有什么班任就有什么学生,本来那个班我们都不想教,倒霉的班级,谁教谁倒霉。”熊老师边吵边用手拍着桌子,赵岩在一边就像小学生被骂一样,办公室外面瞬间围了好多人。
这时胖刘推着摇椅把学生驱散了,然后安慰下熊老师,赵岩也在一边赔礼道歉,并保证一定让那个学生来陪理道歉之后,和胖刘一起出了办公室。
就在两人走出办公室门的瞬间赵岩突然听到走廊扩音器里传出一声女孩的吼叫声。伴着喇叭的杂音之后门猛然“砰”的一声关上。吓的赵岩愣在了那里。
“有没有兴趣来办公室和我聊一聊?”胖刘没有被这声音吓到,好像习以为常一个人划着轮子向前走着,赵岩快步跟了上去在后面推着轮椅向胖刘办公室走去。
沏了一壶茶,两个人对坐在桌前,教导处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胖刘给两个每人倒满一杯,茶香迅速蔓延在整个屋子里。胖刘看着窗外,蓝天、白云,阳光从窗子洒进来,跳到两个人的身上一片暖意。
赵岩不知要如何打破这种尴尬,胖刘先说话了:“你不要怪熊老师,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本来家境很好,找了一个男朋友两人没处多长时间结果被骗走了好多钱就把他甩了。之后爸爸上火一病不起,不久撒手人寰,妈妈受不了刺激精神变得也不太好。从那以后熊老师性情大变,别人的事情我只是给你说一些,让你理解下她。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胖刘喝了一杯茶问道。
赵岩长出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一定会站到老师的立场劝孩子,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对立,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你相信这个世界会有轮回么。”胖刘看着窗外好像是问赵岩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赵岩一愣问了一句:“什么?”
“没事,你去吧,好好处理,以后有事就来找我,你很像一个人,一个已去的故人。看到你就像看到他一样,所有的事情真的还要从来,希望一切这次会有个终结。”说完胖刘低着头弄着茶杯,没有和赵岩说话的意思。
赵岩有些不明白站起身走了出去,他要先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才能解决。
就在他走出“教导处”关上门的一瞬间,突然在他的耳边听到了一个人的叹息,轻轻的就像是他平时发愁时叹气一样,他愣住了,看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摇了摇头向班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