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雨中飞速前进,雨一点也没有小下来的意思,车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雨点拍打在车窗上发出的“沙沙”声,就像是有无数个手在用力的拍打。
过了一会,赵岩慢慢的正了正身子,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到司机也在时不时的偷眼向后观察着他,是的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奇怪,这半夜三更下着这么大的雨一个神情恍惚的男孩惊恐的表情,怎么看都会让人有无限的遐想。
赵岩正了正身子,用力的摊开手掌像洗脸一样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一起搓干,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又说了一遍地址,嗓子沙哑声音就像是几天没有喝水的人发出的一样,干枯的没有一点生气,赵岩自己听着都感觉十分的刺耳。
心渐渐跳的没有刚才那么厉害,气也慢慢的顺了一些,可却没有一点勇气回头,总会感觉身后边那个老太太背着纸人一直在阴暗的角落里用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在望着他,越想越感觉害怕,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为了缓和心里的压力,没话找话一样的问着司机:“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遇到你,这在大雨里还不知道要浇多长时间。”
“没事,我这也是出去送个朋友正好赶上,看到你们两个,可这么晚了还要出门有什么重要的事?”司机随口问道。
“出来同学家玩,家里打电话要回去就下雨往回走。”想了想随口说了个慌,总不能和人家说是因为什么鬼视频,那人家还不把自己当成神精病。
说完两个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车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个几层楼高的建筑旁边。赵岩付完钱下车关上车门,雨还在下着,车没有走,司机把车窗摇了下来:“雨下的这么大,我这正好有多于的伞借给你两吧。”说完伸出了一把折叠伞,赵岩感觉好笑,这个司机也太热心了,自己明明就打着伞难不成一个人打两伞,真是个怪人,赵岩摇了摇手,说了声谢谢并没有接伞,司机把伞拿了回去,车子慢慢的开走了,转眼消失在黑夜中。
赵岩刚要转身突然他像电激了一下一样,全身猛的打了个寒颤,他想起来刚才司机说的话,“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出来。”还有他明明看到自己打伞却又要借自己一把,难道、难道想到这,他感觉后背一阵发麻,就像有几万条虫子在爬,他不敢在往下想,自己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会出来两个,难道自己身边还跟着什么人不成,可是自己为什么看不到,如果真的有人那么除非是鬼。
想到这里,赵岩脑子翁的一下,头皮都束了起来,现在只有自己给自己打气,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一定是的。
他僵硬的转过身子向道那边的电影城走去,天空中一道道闪电划过,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对面的电影城就像是耸立的一座坟墓等待吞噬打破寂静的来访者。
赵岩故不得什么安全,一口气跑过马路来到了正门前,他不敢停下,如果这提起的一口勇气如果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此时来到门前他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么晚了除了这里的打更人之外门一定是锁上的,自己怎么进去,可就在这时门后就像是有人一样,知道有人来了,自己“吱”的一声开了个缝,赵岩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叫却没叫出声。
“怎么办,是进还是不进,如果现在跑还来得急,进去了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有无数的鬼怪骷髅在门的后面等着自己。”想着这些腿就在不自主的抽筋。
可不知怎么就好像有一种力量在召唤他,让他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浑浑噩噩的抬起手慢慢的推开了这扇厚重的大门。门后边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什么也没有,只有长长的走廊里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发着幽光的应急指示牌。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赵岩就是想走可心中也涌起了好些的疑问,这门就好像是为他准备一样,除了看不到人,但却能感觉到周围好像有无数人的眼睛在盯着他,注视他走进来,走进这无边的黑暗。
赵岩把从刘岩家出来带的手电从衣兜里拿了出来,抬腿迈步走了进来,还没等他有什么动做,门又“咣”的一声关上了。
赵岩来过几次这个电影城,他知道得上到四楼才是放映室,这时显然不能有电梯,左手边有个小门,楼梯就在门的后边,往上走就可以到达他要去的四楼。赵岩转身刚要推开小门可他愣住了,那里本应有的一个小门此时门没有了只有一个白色的门帘挂在那里,就像是死尸身上盖的一样,也许是因为气氛的关系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越是怕就越和这些连系在一起。
他撩开帘子抬腿迈了进去,一股发霉的味道迎面铺来,好像好久没有人来过这里,楼梯边上到处是垃圾,墙上被人涂的画,感觉像是到了一个废弃了好久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不提这楼是不是新建的,这里每天人来人往也算是本市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怎么可能像是年久失修的废楼。抬起手电向墙上看去,白色墙面已经发黄,上面有人用蜡笔胡乱图着什么,仔细看去画的是一排排的座位,一个人也没有,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帷幕,一个人吊死在正中间,长长的舌头伸在外面,眼睛瞪的大大的正好和赵岩对视着,赵岩吓了一跳,快速的把眼睛移开,“不对啊,前几天来时这时还是干干净净,怎么这才几天就被涂鸦成这样,怎么也没有人管。”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听到楼上好像有角步声,“嗒、嗒”的一点一点向楼上移动,赵岩心都提了起来,这么静的楼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会是什么,赵岩吓的颤抖的问道:“谁,谁在那?”
可是没有人回答,就在他问的同时声音也消失了。
赵岩拿着手电颤抖着双腿一级一级向上走去。平时用不上一分钟就可以走到四楼可现在刚上到二楼就已经全身是汗不知用了多少时间,楼梯是全封闭的没有一扇窗子,到了二楼还是一扇小门,赵岩知道这里进去就是二楼的空间,可此时这里也一样挂着一面大长白帘子,不由得又让他想起太平间的样子。就在他要在往上走时那“嗒、嗒”的脚步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时明显感觉那人是在向下走,是从不远的地方传来的,也许就在四楼,一点一点在向下,声音不大一会离得很近,好像就在上面一层还在往下,来到了二楼半的地方突然又停了下来,赵岩明显能感觉到就在他的正前方的黑暗中有一个人就站在那里和他对视着,吓着他有一种要疯的感觉,嗓子发干,嘴唇颤抖,身上的冷汗早就打湿了衣服。
“谁、谁在那?”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从他嗓子里发出连他自己也听得那么含糊。
楼上还是没有声音,可是他本能感觉到前方有什么东西就停在那里,赵岩颤抖的手抬起了手电,就在电光射到正对前他的那面墙上时,吓的他“啊”的一声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