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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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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暴毙案 第九章 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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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呦,说半句藏半句最讨人厌,别打哑谜了,有什么就痛快说了吧!”叶安急得抓心挠肺。

    顾濯瞥他一眼,看他一脸猴急,对李慕贤揶揄道,“你这家奴少调教,好没尊卑。”

    李慕贤笑着回道,“大人见谅,他惯是这个性子。”

    叶安“哼”了声,顾濯也不多做为难,缓缓说,“我之前在夏柳巷不是曾提过,林邵谦的妻室乃是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其实两人成亲前两年,林邵谦许的是另一门亲事——同工部侍郎刘应文的独女的娃娃亲,因刘应文勾结敌军全府获罪而作罢,但两家结亲期间,曾有一段传闻,林邵谦与左通政的三女儿许柔月私相授受,甚至有人说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当时京中子弟哪个不是抻着脑袋瞧林邵谦的热闹,据说刘应文的独女刘归雁是个男儿脾气,行事爽利不拘一格,若她听闻此事,定会大闹平原侯府,不料大家正等得急不可耐的时候,刘府却掀起了腥风血雨,刘应文斩首,阖府抄没,女眷充妓,再无起复之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林邵谦与许柔月的苟且也就不值一提了。”

    “许柔月而今如何?”叶安问。

    “当年便许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如今想来,许惜此举有匆匆料理之意,林邵谦同许柔月的私情应当是真的。”

    “哇,都成了人妇,还对林邵谦的外室嫉恨到如此地步,真是心意不改当初啊——”叶安阴阳怪气地说。

    顾濯不置可否,“我先以为是林邵谦的夫人动的手脚,不想正室无心插手,早年的姘头倒是耐不住性子了。”

    叶安摩拳擦掌,“大人,可要找上门去拿人?”

    “不急,有证物在手,她跑不了,”顾濯睃了一眼荆虎,“先带这厮回去,将那女子的画像绘出来,拿人时也好有个凭据。”

    叶安咬着下唇,挠了挠头,贼兮兮地凑到李慕贤跟前,“公子,拿人的时候可否捎带上我?我好歹跟着跑了半天,要没个实底儿,跟爬树上下不来似的,可就太难受了。”

    李慕贤笑而不答,看向顾濯。

    顾濯挺起胸膛,倒背着手,咳了一下。

    叶安见势,忙笑嘻嘻地作揖,“左少卿大人,就容小人一道跟着吧?”

    顾濯故作沉吟,“嗯——准了!”

    “多谢大人!公子没说错,大人是个大好人!”

    顾濯白他一眼,“嘁”了下,但这直白的夸赞分明让他十分受用,眼角都挂上了笑,接着,吩咐衙役,“回衙门——”

    *

    举贤巷三户。

    奉路进进出出在厨房忙活,叶安将桌椅搬到院中,又拎出炉子,炉上搁着茶壶,壶中有茶,热气袅袅,他和李慕贤坐在对首,十分闲适。

    “今儿个是公子头一回出衙公干?”

    “是啊,托你的福。”李慕贤温润地笑道。

    “哎呦,可不敢这么说,折寿的。”叶安受宠若惊的模样。

    李慕贤摇头轻笑,啜了口茶,放下杯盏,问道,“此案你怎么看?”

    “公子不觉得太顺了吗?顺着春花找到荆虎,恰巧荆虎没有离京,又顺着荆虎查到许柔月,又恰巧许柔月已为人妇,脱身不得,必定捉拿归案,这不过半日,进展便如此惊人,公子不觉得顺利得诡异?”

    李慕贤垂睫,默了片刻,抬头道,“你说顺着春花找到荆虎?不该是顺着含毒的糖粘——”

    叶安灿然一笑,“公子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这案子眼下看来,疑点重重,其中最明显的一处疑点便是春花。公子不妨想想,此女哪里不对?”

    李慕贤指腹摩挲着茶杯,思忖了好一会儿,方才说,“糖粘!春花说她每回买糖粘时,都是由荆虎经手,德香点心铺伙计共有四人,为何偏偏每回都是荆虎?而顾大人断定荆虎下毒的缘由一共有两点,一是荆虎心虚逃窜,另一点则是春花不疑有他的指认,直接指向荆虎!”

    “bingo!”叶安打了个响指。

    “什么?”李慕贤怔了一下。

    “嘿嘿”叶安讪讪地摸着鼻子,“没什么,公子真是孺子可教,将来定成大器!”

    “要你说!”奉路绕过叶安,将炒好的青菜放到桌上,白了叶安一眼,“少爷寒窗十余载,自然功业有成,须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显脸?”

    “嘿——”叶安抱胸,歪头望着奉路,“我又没说什么讨人嫌的话,夸你家少爷两句也不成?”

    奉路同他杠上了,一掐腰,用鼻孔羞辱叶安道,“我家少爷用得着你夸?一朝应试便榜上有名,我家少爷的资质,天子看得见,天下人看得见,你不过就是趁着龙游浅滩时奉承两句,待少爷来日显达,好沾点便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奉路!”李慕贤冷斥一句。

    “奉路小哥,祸从口出啊——”叶安好整以暇地说。

    奉路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世间的龙只一个,那便是九尊天子,放下手臂,惶惶低头,“少爷,我错了。”

    李慕贤沉着脸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奉路更是不安。

    “哎呀,菜是不是糊了?小哥,快去看看。”叶安一边催促一边朝奉路使眼色。

    奉路识趣,忙接话,“不好,真糊了,我这就去看看。”,说着,快步溜进厨房。

    “哎——”李慕贤叹了口气,“你不该护着他。”

    “他不过十五六岁,却一心护着公子,忠心难得,嘴上的毛病,日后可以慢慢改。”

    “看你也不过十五,聪慧之处却是我拍马不及。”

    叶安嘻嘻一笑,颇不谦虚地说,“天分天分”

    想他在现代也不是白活二十五年的,不,应该是她,老爸管理一家偌大的上市公司,多年积累的管理经如数传给了她,虽然后来选择警校不免遗憾,但从老爸那儿学到的心思智谋,进退权衡,可是非一般人可比的,再说了,四年的在校学习,即便入职不久没来得及实践,但终究是自己脑袋里的东西。

    “除了春花,此案还有什么疑点?”李慕贤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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