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上应下将王源赐于王俊凯做近待陪读后,这几日.三人便已是形影相随.
这一年,王俊凯14岁、王源与千玺13岁.他们在最纯粹的勺舞之年相遇和相识且相守.自始至终,他们的相处便犹如一股春风,带着清凉,柔和拂面而过.让人惬意和憧憬.
一个是从初见到再见时的温柔以待.....
一个是从总角到古稀的忠义不变....
他们唯一所愿:唯初见时的那无邪小少年,直到海枯之日、石烂之时.杏眸星目间依旧是笑颜弯弯.干净、纯真而千尘不染....
如梭光阴带着这短短五日的守猎日,一逝而过.
这一日,所有的王公贵臣皆是让待从带着各自猎来的动物,齐聚高台.当炽热的阳光洒向这北苏围场时,高台处,则是逐渐的有了沸腾的迹象.
名为各自比赛,但朝中势力盘根交错,实为皇子之间的较量.大皇子、皇后为一方,皇后又乃太后亲侄女,自然朝中附于她这一方的偏多.因王俊凯受伤,剩下的便是八皇子这一方最有实力与其争夺冠首.
而两方的竟争,又以每人所猎多少与稀少物种对比,一国皇子,凡有争储之心者,终归是事事都要争夺个胜败,在这众臣与皇上面前,表现的亮眼一些.所以,为了能夺得冠首头衔,皇后帮大皇子一路收买群臣之猎物,八皇子暗杀二皇子,将其刺伤,使其无法再猎.可谓都是付诸了极大的心思与手段.
高台之上.皇上身着一袭明黄龙袍,落坐于龙椅之上,双目俯瞰着台下众臣,居高临下.巨大的场中.人数众多.但却是泾渭分明的成了鼎足之势.那是大皇子、八皇子与二皇子的人员.虽都有竟争的关系,但在皇上御驾前,皆是笑颜相迎,各自相互吹捧着.那一张张阳奉阴违的笑脸,将猎场的气氛渲染的倒是格外热闹与别致.
"每年冠首之人,可都是被大皇子囊括.真不知道这一次院试,能不能有些改变?"
"今年八皇子猎的兽物那可算是车载斗量,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起码也是力争冠首之人."
在自来中立的禁卫军与长林军处,一些将士彼此间交谈着.一旁的慕白闻言,却是撇了撇嘴,道:"若不是玺公子寻蛭尾失血过多,身子弱.就凭他那一弦双箭的箭术,冠首之人定是非他莫属."
一些将士闻言,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望向千玺所立的前方,旋既又是轻叹一声.话的确是这样说没错,但想夺得那冠首之位,除了箭术以外,看的更重要的可是身份.其他势在必得的可是皇子们啊.....
"二殿下,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把之前猎的兽物给您.加上这些,应该能与之一比."人声吵杂中,千玺梨唇微动,看向他身前的少年,低声道.
王俊凯只是一笑,目光却停留在场中,虽然还没正式开始计数,但那场上一堆堆如小山般的兽物,无不张显着,射猎它们之人的凛凛威风.
"不必,就算加上你的.也不及大皇子和八皇弟猎的多.况且,我想夺冠首的初忠,是想让父皇将源儿赐于我.现在已然是没必要了."
王俊凯笑了笑,望向身后正东瞅西望的小少年说道.
刚欲再说话,想唤回王源那东瞅西望的杏眸时,神色突然一动,回首抬起桃花眼睑,只见得那斜前方的中央处,一道有些冰寒中夹着嘲笑的目光,正将他给盯着.那人正是八皇子---王战枫.
在王战枫的周围,内阁刘学士之子刘阳、布政使之子杨疏等人虽不敢似八皇子那般将寒光投向王俊凯,但对他身后的王源倒是有些藐视目光.
王俊凯与王战枫遥遥相视,目光交织间,仿佛有一些寒气里的火花闪烁.
这一幕正好被一直静坐高台的皇后尽收眼底,凤眸内不觉得划过一丝阴谋.
"千玺哥哥.你身体好些了吗?"正此时,王俊凯与王战枫的对视目光里,一抹洁白窈窕身影盈盈而来.眨了眨狭长的美目,朝王俊凯身后的千玺嘻笑问道.
"这丫头,看来你比我重要啊..."王俊凯寒光一转,望向身后的千玺打趣道.
"殿下,长繁公主只是..只是..."这种打趣,千玺倒是极为少见,许是王俊凯近日心情大好,一向冷冽的二皇子打起趣来,竟弄得千玺一时不知所措.
"千玺,居然害羞了~~~哈哈~~"王源看向语结的千玺,杏眸弯弯,拍着手掌大笑道.那糯糯的薄荷音围饶在他们周围,肆意飘荡.
"二哥哥,你管管他."走近的长繁,俏脸一板,指着戏笑千玺的王源,跺脚道.
王俊凯忍不住一笑,桃花双眸望着身后杏眼弯弯的少年,那明亮的目光令得众人微微一怔,这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二殿下.
"他笑起来应该比你漂亮多了.千玺,对吧?"王俊凯笑道.那声音莫明的带着几分傲娇里的宠爱.
"哼~~~男孩子,长那美做什么?二哥哥,莫以为他是你的人了,本公主便不敢欺负了."长繁一撇了徶嘴,狭长的美目狠狠刮了王俊凯一眼.
不待王俊凯再来反驳,便扬眼一转,俏脸忽变,朝千玺身旁走去,继续前后缠着千玺,问道身体有无大碍.顺道还不忘一翻抱怨着王俊凯对王源有偏心和放纵.
"契刻!"
而就在长繁前后拉着千玺衣角抱怨时,一道公公的清脆尖嗓在这猎场突然响彻而起.众官员闻之精神一振,皆是一一闭口不再言语.这比赛的最后一步终于开始了.
随之,一道空灵的钟声回荡在这片天空.而那众臣方才的闭口不言随着这钟声音落,呼的热闹起.一时此刻鼓乐齐鸣.
那高台之上,三道身影端然而坐,皇上落坐于正中,望着台下各皇子与大臣身前的兽物,心中甚是欣慰.龙颜大悦.其左侧正是王瞵轩其母,那皇后一袭凤袍加身.好一个母仪天下之姿.尽显雍容华贵.
其右乃王俊凯之母宁妃.她月色华衣裹身,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与王俊凯有风分相似的桃花眉眼向下柔视着,怀里环抱着的一只小白猫.整个气质与皇后的雍容华贵比起来,倒是显得格外清华婉约.
"呵呵,这一次守猎的皇儿们,比起以往倒是长进颇大."皇上位于高台主位,笑眯着龙眼望着台下各皇子身前堆积如山的兽物,忍不住的夸道.
"是啊!皇子们都长大了,箭术自然也是精进的快.特别是轩儿,做为皇室滴长子.可时刻在学着皇上您当年的叱咤之威哩!"那皇后在其后笑道.
"姐姐说的是.看看皇子们,个个可谓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个个皆有那冠首之人勇猛矫捷."宁妃一向不争为抢,也正如此一点,深处帝宠.
但在皇后眼中,她这不争不抢的性子倒像极了欲擒故纵的计量.凤眸里的不屑一闪而过.旋既,又是笑意涌现,道:"此言差矣,皆有冠首之像?妹妹,人若不慧,莽夫而已.技若不精,乃属顽年.这冠首评选,便以此为据.妹妹是一眼便能看清?还是说的刻意?"
说一席话时,皇后笑得柔和,说的亲切.可听得宁妃却是惶惶失安.
皇上位于其中,听得两人对话,却只能一笑.显然皇后属皇太后侄女这一身份也只得让皇上一笑置之.宁妃不答,皇后便也此作罢.
高台之下,黑压压的人海皆是在等待着公公们的契刻记数.
三刻已过,午时的烈阳已慢慢斜滑而下.王俊凯望着场中忙着分类、计数的身影.倒显得几分无趣.桃花流光回转,看向身后两人,千玺对这种默默等待倒早已习惯.依旧是身姿挺拔.但当看到那好动好蹦的小源儿,竟是忍不住一笑.只见那源儿灵动的身影.一直不停的东蹿西跳的看着热闹.必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对王源来说自是哪里都显得稀奇.
感到后肩微微疼痛的王俊凯,本打算请旨回营,可看到王源如此好兴致时,便又忍着箭术的微痛,继续等着冠首的结果.
"咚!"
又一声音空灵钟声,再次响起.这一回众人皆是鸦雀无声.
"千玺,他们为何不说话了?"王源望着从热闹一瞬变得安静的猎场,糯糯的向千玺问道.
千玺看着玩得粉面已然泛红的王源,那娇嫩玉粉的少年面上浸着两滴晶莹汗珠,竟使得千玺微微一怔.记忆中,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可爱乖俏的男孩子.
"契刻完了,该宣读冠首之名了."低苏的声音响起时,千玺竟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用那红衣袖袍帮王源将那粉面上的汗珠拭去.
正巧,这红袍拭汗的一幕被立于对方的王瞵轩被扑捉.雅致清贵的眉目间,一抹黯然莫明涌现.
以至于当公公宣读:冠首之人--王瞵轩时.他都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上前谢恩后便作罢.
"轩儿.不愧为皇之长子.冠首之人,朕可应你一个请求.你想向朕求什么?"
清风微抚,将王瞵轩那额前青丝撩动.带起眉目间的黯然,轻笑道:"儿臣所求:父皇永寿、盛乾长安!"
此闻一出,身后众臣、皇子纷纷跪地,随着大皇子高呼道:"皇上永寿,盛乾长安"
"皇上永寿,盛乾长安"
"皇上永寿,盛乾长安"
.....
万臣齐呼!
此等声势可谓气惯长虹、豪壮磅礴...
"哈哈~~~"
"平身!"
高台之上,皇上龙颜大悦.仰天一笑,豪气万千.
皇后在其左侧,她倒没想到一向淡泊于权利的大皇子,竟也能取得皇上这般龙颜大悦.心里不禁暗暗夸其终于开窍懂事了.
但...
众人欢笑时,也只有王瞵轩心里清楚他自己原本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对他忠心的人而已...
可,回想一翻,除了那红袍身影外,竟再无他人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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