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一阵收缩，急忙抱着他飞退，而那个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也没有继续动手同样退了回去。
我急忙扯开他腹部的衣服，他那道血流不止且还在不断扩大的上口，心情就有些沉重，“为什么？”我不理解，心中不知不觉地涌现出隐约却深入骨髓的心疼。
“咳，”他略有些无力地扯了一下嘴角，“是啊……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刚刚那一瞬间看到你要被洞穿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由自制的冲动。”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吧，一直扮演着金牌打手角色的这么一个人居然有一天会多嘴，真是稀奇啊，呵呵……
“喂，芸你怎么了？”脑海里凌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过我没有理他，反而屏蔽掉了他的感知。
我看着拿到伤口，想着刚刚南宫辉救我的一幕，我不能似乎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和情绪，甚至就连体内的能量也在暴.动。“喂，那个家伙，我在心中呼唤，虽然他从来没有在我有意识的时候和我交流过，但是我绝不相信他是一个那么老实的家伙，不可能不偷窥我的意识和感知以获取更多的信息。”
“如果你真的像和我签订同生共死契约最好立刻回应我的话！”感受到怀中辉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我的心口的重压也越来越厚实，最终低沉地吼了一声。
“别这么暴躁，以我现在的状况获取信息容易，但是发出信息却要花一些功夫，为了保证交流的实时性，我需要建立一条临时信息通道。”
“别的废话不要多说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的瞳孔已经变得昏暗了起来，整个人的越发地低沉，不是消沉，而是如一个低气压般，凡是靠近我的对我有敌意的人都会被我的气势所影响到，所以敌方迟迟没有动作，但是我明白一定有更多的敌人正在路上，他通知手下的动作根本不加以掩饰！
“这个——”他头一次迟疑了，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是要签订契约是吗？签就是了，你到底迟疑什么！”我的眉头紧皱，心中的烦躁已经凝实，意识中的语气越发地不耐。
不过他并没有被我的言辞影响到，“这个时候签订契约给不了你什么帮助，我也不会利用这个时候去逼你什么，你目前有两个选择，我只是在衡量哪一种更适合你。”
“说来听听。”我一直紧张的心稍有松懈，“快！”这个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来到了这里。
“第一种，由我来扫描他的整个身体储存他此时完整的构成，然后等你有能力时重新塑造他。”
我的心头猛地一颤，颤抖着问道“你的意思是……”
“现在以及短时间的将来都有不可见的危险朝着你的袭来，我个人认为你不能将自己的能量过多地花在这个人的身上，以你目前的能力就这样一个濒死的人实在是太耗精神力，以后大可以再复活他，这个时间也不会太久，对你来说可能三十年就够了。”
“你是说让我现在不管他，然后日后在进行复活？”我低下头看着已经气息奄奄的辉，心情有些沉重，“第二种方法呢？”
“诶，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他虽然说着不出所料但语气之中依旧透着失望，“你的精神境界决定了你如今的愚昧举止，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等后悔那天再说吧，现在立刻告诉方法，时间紧迫。”
“听好了，无论你们这里的人怎么称呼你们，我们自称‘修行者’意指在真理的道路上且修且行，而这个过程中绝对理性被成为是我们的最佳状态，也是一个合格的修行者必有的一个状态。你现在想掌握这种状态是不可能的，太弱小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又或是你的另一个意识掌握伪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之下你们会有极强的攻击力和掌控力，但以你目前的承受力副作用会很大，哪怕是极初步的状态也会使你，起码有十到十五天处于虚弱状态，要知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如此长时间的虚弱是相当致命的。我说到现在，现在你告诉你依旧打算这么做吗？”
我现实顿了一下，然后岔开话题问道，“在我和他都失去记忆的情况下相互之间却依旧能这样牵涉心神，你认为我们之间的牵涉会有多大？”
“……大体上能够在孤独的道路上相互依托了。”这个时候他的抵触之意也弱了下来。
“是啊，不仅我和他之间，还有那四个，还有我的冰儿，还有——”这个时候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我的父母，随意摇了摇头，自嘲的一笑，怎么可能呢，“我的亲人就那么几个，如果放弃了，那么我的牵挂又何在呢？”
“情啊！”他也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越虚假的世界里越是永恒和可贵。”
“那好吧，我也和你赌一把，这次我可是把自己的性命同样也压在你身上了，要是你死了，我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事后你必须和我签订契约，凭你现在的能力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安全。”这个时候他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只是我却从中看到了他的信任和洒脱。
“一定！”
————
湿冷的巷道里，我失神地躺在肮脏的地方，嘴中喃喃自语：“为什么是这个地方……”更准确地说并不是我，而是凌尘，他这个时候的状态十分不正常，强烈的波动已经影响到了我。
而这个地方——
我凝神看向那被朦胧烟雨笼罩的天空，心中那种熟悉感以及熟悉的颤栗感开始弥漫。然后，雨感受不到了。一把伞挡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
——
“要想达到激发潜力不顾一切地达成某件事的效果，只有两种状态：绝对理智和绝对冲动。以你的目前的状态，只有绝对冲动之中恨的力量，这种爆发力极强的状态需要极为浓重的负面意识，正好你是有的。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要从中不断地激发自己的仇恨。不过，这样吧我倒觉得这样的一条道路反而更适合凌尘，所以芸，你还是先沉睡吧。”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