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x();</script> 蜀中,成都。庞统带着百余人正在观察刘璋治下的政策,他正准备投奔刘璋,若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搞不定,岂非丢脸?于是乎,他带着大队人马,在成都闲逛。当然,孙策一家也在其中,他们就好像乡巴佬入城,看什么都十分新奇!
“士元,秦公治下果然不同凡响,你看蜀中如此富裕,比江东也不逞多让!”一边走,一边为儿子、妻子买一些小玩意,辛亏孙策装死前带了不少细软,否则就他手下百十号人,都能把他吃成穷光蛋!当然,实在没钱了,孙策也会干点黑活,比如说打家劫舍!不过,他肯定不敢在蜀中干!
“这位公子,你在开玩笑么?”一个老者听见孙策的话,摇头笑道:“江东的确富庶,若与蜀中相比,却是天壤之别!秦公父子在此经营二十余年,虽没有大富之家,但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古人云:不患贫而患不安,不患寡而患不均!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可是在蜀中,秦公做到了均!”
“多谢老丈指点!”孙策闻言颇为尴尬,因为他在江东没遇见过这种事!
“年轻人,在蜀中你还是少提别的诸侯,虽然秦公不在乎,但若是百姓把你当城歼细,你可就麻烦了!”看孙策的态度不错,老丈便出言提点了他两句。
“在下疏忽了!”孙策躬身道:“在下世居江东,前些曰子,江东与曹艹交战,才变卖了家产,准备来秦公麾下定居,故而总喜欢拿蜀中与江东相比,若非老丈提点,在下几乎惹了麻烦。不如我请老丈喝几杯,聊表心意!”
“不用了!”老者笑道:“只要不是细作,任何人都会提醒你的!秦公治下百姓都是良善之人,绝不会占你便宜,老朽告辞了!”
“唉…”见老者转身便走,孙策还想挽留,可老者头也不回。孙策不禁叹道:“传闻秦公尚法,多有暴政。可如今观之,传言实不可信!”
“伯符兄,那些传闻都是世家大族用来编排秦公的,岂可相信?”庞统笑道:“须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就是他们!”庞统还没有说完,只见刚才与孙策说话的老者,带了一队士卒将他们包围了!
“这…”孙策目瞪口呆的问道:“老丈,您这是做什么?”
“公子,对不起了!”老者笑道:“还请你们出示通行证与身份证明,否则还请你们与这些士卒解释!”
“你怀疑我们是歼细?”庞统反应了过来,却有些哭笑不得!
“是!”老者道:“你们在成都内招摇过市,看上去很蠢,却是一种很高明的手段。可惜,我早就注意到了。我发现你们一直在探听秦公治下的政策。虽然准备在秦公治下讨生活的人都会了解政策,但你们身边都是彪形大汉,明显不是普通人!刚才,你们还邀请我喝酒,而喝酒正好是探听情报的手段,故而我认为你们是歼细…”
“还请你们拿出通行证与身份证明,否则就请随我们回去!若你们想反抗,就试试我主麾下士卒是否精锐!”为首的士卒看上去是一个曲长,他听老者说的在理,便让麾下士卒将庞统一行人包围了起来。
“这位兵大哥,我们虽然没有身份证明与通行证,但我们并不是歼细。我准备去长安投奔秦公,便想多了解一些秦公治下的政策,否则见了秦公,我对他一无所知,岂不是让他看轻了?”庞统挥了挥秃毛羽扇,想做出一派文士风范。可惜,他的样貌加上一身油腻的儒袍和一个大酒葫芦,实在有些窝囊,连一旁的孙策与孙绍都不禁摇了摇头。
可谁都没有想到,听说庞统要投奔刘璋,曲长不仅没有鄙视他的丑陋,还十分恭敬的说:“这位先生,若你真想投奔秦公,更得与我们回去!巴郡或许好过,因为那里汉胡混杂,为了照顾胡人,通行证与身份证明制度并不严格。可过了成都到汉中,那里对通行证的盘查十分严格,而霞门关、阳平关更是严苛,若你什么都没有,别说过关,生命都未必能保全!”
“这…”庞统有些愕然,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当作普通人对待,而孙策等人更有些诧异。不过,没等庞统答应,他的事又来了!
“轰轰…”大地一阵颤抖,千余士卒从四面八方涌来,顿时将庞统与曲长都围在了中间。这下不仅仅是庞统傻了眼,就连曲长也愣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曲长走到一个士卒面前,居高令下的发问,可士卒的回答却让他顿时矮了一截。
“我们是益州刺史法大人与严颜将军的亲卫!”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刺史大人的亲卫可比一个小小的曲长大多了,哪怕小卒的官阶不如曲长。不过,刘璋的军队是讲纪律的地方,小卒还是对曲长行了一礼!
曲长刚想客气一下,忽然小卒昂首挺胸做雄伟状,只见一个白袍青年与一个老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曲长心中一紧,赶紧躬身行礼道:“属下城防军第五小队曲长,参见法刺史,严将军!”
“起来吧!”法正笑问道:“你在此作甚?”
“启禀法大人,有人怀疑这群人是歼细,我特来查证!”曲长赶紧如实汇报,法孝直出名的睚眦必报,他可不敢得罪!
“原来如此,不用查了!”法正笑道:“他们是秦公的客人,那位小公子是秦公的侄子!”
“这…”法正的话一出,众人一阵恍然大悟,而通报庞统一行人的老者,连忙一躬到底说:“老朽老眼昏花,误会了几位,还请几位见谅!”
“老丈也是忠于秦公,我等明白!”庞统还没有自甘堕落到与百姓纠缠不休,他十分大度的原谅了老者,而孙策早就被老者的行为震撼了,更不会在意。处理完老者的事,庞统笑问道:“不知法大人驾临,有何要事?”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诸位随我回府!”益州刺史府以前是刘璋父子的宅子,相当于皇帝的行宫,法正自不敢住,便在刺史府旁边另找了一个宅子居住,平时只在刺史府里办公!
“有劳法大人!”庞统十分恭敬的拱了拱手,法正回了一礼,便带着众人回府了!
益州与江东没有交过手,故而无论是法正,还是严颜,都不认识孙策、陈武。不过,法正的目的只是孙策家小与庞统,其他人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回到府内,除了庞统与孙策妻儿,其他人都被赶到厢房待着去了!
大厅中,庞统、孙策之妻、孙绍与法正相对而坐,待下人奉上茶水,庞统忍不住问道:“法大人,你将我们单独请到这来,有何要事?”
“凤雏先生稍安勿躁!”法正笑问道:“这两位便是孙伯符的妻儿,对么?”
“正是!”庞统道:“是秦公让你来请二位入长安的,对吧!”
“正是!”法正拿出一封信递给庞统道:“你老兄玩心跳,差点把孙夫人吓死,可把秦公气坏了!你若是想保住项上人头,还是赶紧去长安吧!”
“多谢兄台提醒,在下明白了!”庞统笑道:“观你我年龄相差不大,不如以表字相称,如何?”
“凤雏先生有命,在下岂敢不从?在下法正字孝直!”看着庞统丑陋的面容,法正感觉挺亲切,谁让他与张松那个丑男是朋友呢!
“庞统字士元!”庞统道:“孝直,在下有一个疑问,还请你为我解惑。”
法正道:“士元尽管直言,我定当知无不言!”
“我初到秦公治下,对这里并不是很了解。我很奇怪,为什么我长得很丑,众人都不甚在意呢?”庞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却让法正一阵大笑。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庞统一直对别人歧视自己很不满,可真有一个地方不歧视他,他又有些不习惯!
“原来是这个问题!”法正道:“士元有所不知,我益州原本有一位别驾名叫张松字永年。秦公来到益州后,便让他主持益州政务。此人不仅有才,还过目不忘。他将益州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找出了秦公的一些疏漏,着实为益州人办了不少好事。此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很丑,益州百姓感念张永年之德,从不嘲笑长相丑的人。至于在下,与张永年是至交好友,士元的相貌与永年相仿,我又岂能轻视?”
“原来如此!”庞统笑道:“秦公胸怀大度,启用张永年,竟然惠及天下丑人,实在难得!”
“士元兄还真幽默!”法正道:“闲话少叙,我已经在偏厅准备好酒饭,士元兄用完饭便上路吧!”
“这…”庞统道:“孝直的意思,让我们三人上路?”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秦公!”法正道:“秦公有命,让严将军亲自护送你们三人去长安,越快越好!”
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庞统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
“孙夫人怀有身孕,可孙策之死让她的打击太大,秦公担心孙夫人母子安全,想请孙策夫人帮忙劝解!”法正知道,只要庞统一入刘璋麾下,必定被重用,倒也没有瞒他。至于孙策夫人更不用瞒着,只有让她着急,她才会拼命往长安赶。法正相信,既然孙尚香为了孙策伤心至此,她与孙策一家的关系必定很好!
“什么?小妹怀有身孕了?”孙策夫人大惊,她生过孩子,自然知道怀孕的女子不能大喜大悲。
“是!”法正道:“自从知道孙伯符将军的死讯,孙夫人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秦公为此都快急死了!夫人有所不知,秦公说了,他已经提醒过士元,要他注意孙权,若他不仅没能救下孙策,还把你们母子害死了,绝不会轻饶他!”
“呃…”庞统愕然道:“秦公未免太小看我了,区区孙权,我又岂能对付不了?看我给秦公带一份大礼去!”
“大礼?”法正笑道:“除非你能让孙伯符死而复生!”
庞统大笑道:“你又怎知,我不能让孙伯符死而复生?放心吧!我绝不会让秦公失望的!”
“这…”法正也不傻,他惊问道:“莫不是那百余士卒中藏着孙伯符?”
“说不得!说不得!”庞统得意的晃着脑袋,可法正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士元兄真大才也!”法正羡慕的说:“有这份大功,他曰必定青云直上,小弟在此恭贺了!”
“孝直何须如此?你我一见如故,又结为朋友,还如此见外,岂不是让外人笑话?”法正的名声,庞统也曾听说过。对付一个睚眦必报,又有才华的小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与他同流合污,成为朋友!
“承蒙士元看得起,在下便不客气了!”法正笑着拱了拱手道:“士元,还请你随我去偏厅用饭,而后带着该去长安的人上路。至于剩下来的人,在下会好好照顾!你也知道,长安是秦公的治所,就算秦公放心你们,其他人对江东死士还是有些忌惮!”
“我当然明白!若秦公没有这份谨慎,又岂配让我前来投奔?”庞统满脸笑意的拍了拍胸口,显得十分自信,让法正不禁莞尔。
来到偏厅,法正果然准备好了一桌酒席。孙绍与孙策之妻入席后,却不肯享用,因为他们不知道,身为一家之主的孙策是否用过饭了。法正岂能不明白二人的意思,立刻照酒席又送了十桌去厢房。
本来,法正想请孙策一起用饭,可庞统拒绝了,毕竟孙策还在装死,不适合公开露面,否则江东之人知道他还没死,孙权就有麻烦了!孙策绝不会为了吃一顿饭,而使孙权与江东陷入困境之中!
酒足饭饱之后,庞统将孙策单独叫了出来,并给他套上一身铠甲,让他扮作严颜麾下小校。至于陈武,庞统让他带着百余死士,一切听从法正指挥。在严颜的护送下,一辆马车从成都往长安疾驰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