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x();</script> 也正是通过这个习俗,我在听到哀鸣曲才会向林大叔提出自己的疑问。
“是的!今晚会客,明天下午出门!”
林大叔狠吸了两口云烟,露出一脸陶醉状,然后张嘴吐出一堆的烟雾,紧接着又将烟雾吸回去,又吐出来。很多人都不懂别人为什么这样子吸烟,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烟鬼级别的专属特征之一。就好像喝酒一样,有的人喝酒只会一饮而尽,但会喝的人通常都会喝一口在嘴里含着,就是不咽下去,人家品的就是那个味道里边夹杂着的其他意境。不到那个层次的人,还真领悟不出这个意境。
“哦!”应了一声,我便不再说话,因为堂叔家已经近在眼前。
要说这一天不愧是会客,这堂叔家里里外外都是人头,不少人都长着一张我熟悉的脸孔,但也有着不少的人是我不认识的。
很自然地,我认识的人,人家自然也认识我,毕竟大家都是村里的人,看着我从小长到大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哈!树贵,回来了啊!”
沿途认识的人基本都是跟我这么打招呼的,对此,我也是微笑着一一回应着。男的,我都发一根香烟,女的么,咱就没办法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对于我的回来一下子就是吆喝了起来,仿佛过节似得。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办法,主要还是咱出手大方了点。两三包十块的香烟就这么发完了,以至于拿到香烟的大家伙都开心得不得了。可能大家觉得那很珍贵,但是也就是三十块钱而已,至于么。如果知道我在gl市来来回回都是打的,花个百十来块叫做正常的话,不知道大家会不会骂我败家子。
很快地,在村民里引起的轰动一下子就是引起了屋里的注意。毕竟这乱哄哄的声音,都已经快盖过了哀鸣曲了,害的堂叔他们还以为发生争端了。毕竟这种事情在村子里还是经常会发生的,虽说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但是偶尔的争吵是不可能避免的。就好像两夫妻一样,再怎么恩爱也会有吵架的时候。
一个身穿白色孝服的中年男子,挤开人群,大声得开口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见到此人穿过人群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眼睛差点就是不争气的掉下眼泪来。来人究竟是何人呢不卖关子!
“爸爸!”是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在村子里担任管事一职,所以人缘挺好,基本村里有什么事情都会有我父亲的身影。
这不,就有人起哄了。
“老刘!你家树贵发财了!你看,他一出手就是十块钱一包的香烟呐!”
闻言,父亲立即瞪了我一眼:“臭小子,一回来就给我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父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他的宝贝儿子真的有出息了。不然那几十万的存款以及现在出手就是好烟的怎么来的
“嘿嘿!”见状,我也不好反驳什么,只得傻笑回应,因为我知道父亲拿我这一招没有办法。果然,父亲闭上了嘴巴,准备拉我得手进入堂叔家。
结果我却让父亲等一等,只见我把拎着的黑色袋子打开,然后从里边掏出两条香烟递到其面前,轻声道:“爸!这是您的!这袋子里还有两瓶好酒,也都是特意买给您的!我妈这人特别节俭,买东西给她,我肯定会被念叨,所以等下还是给钱她好了。”
我就是要故意在村民面前显摆,不是为了炫富,只是单纯的为了让父亲在村民面前长长脸,让他们知道我们老刘家也是有钱人,不是别人想欺负就欺负的。不是我报复心强,只能怪父亲曾经偷偷在电话里跟我说,村子里好多人都暗地里取笑我都快二十四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看见带回来过。毕竟我那个年纪,在农村里,很多人的小孩都可以满地奔跑到田里抓泥鳅去了。为此,我母亲还独自留下过许多泪水。所以,我这么做,只是想要给父母争一口气。
“哇!都是好烟好酒啊!这么点东西,我估计至少也要好几百块吧!”
这不,随着我拿出来的东西,村民们一顿吸气,十分羡慕的说道。他们说的没错,一瓶酒就花了我一百五十块,两瓶就三百。两条十五块钱一包的香烟花了我也差不多三百,因为在批发部买的,所以人家给我便宜了点,但也花了五百五十块。这可是很多农村家庭当时一个月才能省下来的开支费用呢。
“唉!你啊!”父亲怎么会不明白我的用意呢!对我摇了摇头,然后直接将我领到了堂叔家中。
进入堂叔家中,一眼看过去的,最显眼的就是那搭在两张长凳上的黑色棺材,因为还没到出门时候,所以棺盖也就丢放在一旁。
而在棺材周围,则是有着一群身穿与我父亲相同的白色孝服的女人在那哭哭啼啼着,她们其中都是二大爷家的媳妇或者女儿等等。这也是我们的习俗之一,那就是死者必须有人为其哭丧。而一般哭丧的人通常都是其直系家属中的女性,上到老下到小。除非老的年纪比死者还要大,不然全都要哭,尤其到了出门的时候,还要哭的厉害。虽然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哭的,但多少也是留出了滚烫的眼泪。
我母亲作为二大爷家直系亲属中的一名女性,自然也得在棺材四周,跪在铺在地上的稻草垫上,为二大爷哭丧了。
“唉!这不是树贵吗!”
“真的是啊!好像出去黑了不少啊,这是吃了多少苦哟!”
说这些话的都是我的长辈们,按资排辈的话,我应该叫他们叔叔,因为在整个家族中,我父亲那一辈他排行老大。虽然大家彼此见面不多,不过也没有那种仇视的意思,更多的还是希望你过得好。所以,对于这些亲戚,我还算是颇为满意的。就盘算着,以后万一真的发了,是不是可以拉他们一把。
可能是听到了叔叔们的谈话,也可能是我被父亲拉着进门,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一大帮哭啼的女人停止了下来,皆是红着眼睛望着我。
而我母亲见到我的身影,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起身就是朝我走来。
见状,我急忙是小跑过去,将母亲扶了起来,一把将其搂住把头依偎在母亲的肩膀上:“妈!儿子回来了!这些年让您受苦了!”
因为妈妈身高只有一米五多一点,所以她只得抓着我的肩膀,仰着头四处打量起我来,过了好一会儿,皱起眉头,露出心疼的表情,和蔼道:“瞎说什么呢!妈妈我好好的,哪里苦了!倒是你,又黑又瘦的,在外边吃了很多苦吧!如果外边不好做了,就回来,妈妈还是有能力养活你的!”
每一个在外闯荡的游子,心中都有着一个牵绊。那就是自己的父母。犹记得每个游子外出之时,家中的双亲都会对自己的儿女千叮咛万嘱咐,在外边混不下去了就回来,至少还有口饭吃,饿不着。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有出息吗不是!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女在外边吃苦受累,仅此而已。
“妈,我在外边过得很好!没有吃苦啊!你看,我现在比以前是不是结实多了!”我故意比划了下肌肉,可惜,这是冬天,在厚实的衣服笼罩下,什么也不可能看得到的。“妈!我给我爸买了两条好烟和两瓶好酒,却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你买!所以,只能把钱给你自己,你需要什么就自己买好了。不要节约了,儿子现在有钱。”
说着,我便将从取款机取出来的一万块现金,从里边拿出七千,直接将其递到我母亲前边。怎么说我还欠着萧大哥两千块钱,留三千给自己,两千还萧大哥,剩下一千,作为路费。而那厚厚的一叠崭新老人头,着实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
“我天啊!好多钱啊!村民都说大哥请人看日子,准备盖房子,我还不相信呢。现在我总算是信了。”
“是啊,当时在村里我还以为有人故意取笑大哥呢!!想不到是真的呢!这一切都是树贵的功劳吧!”
“废话,也不看看树贵出手多大方。刚才村子里的人说了,树贵一回来就是每人发一根十块钱一包的香烟。现在一出手就是给大嫂七千块,作为零花钱。啧啧!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能有这出息啊!”
叔叔们的交谈,让我一下子有了骄傲的资本。但是,妈妈却是责怪的看了我一眼,见此,我只得低下了头,不敢与其正视。
“这钱我帮你收着!我不会乱用的,回头闲下来就让你爸把它存到银行里。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再拿出来。”
妈妈将钱收好以后,把我领到亲戚堆里,给我介绍了我不认识的长辈。可能是大家都知道我有点钱,所以对于我也颇为客气。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些,什么‘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在哪工作啊一个月多少工资啊!’我回来造成的小小轰动总算是随着我腰上系上白色布条告一段落。在我们这边还有这么个习俗,那就是死者家属会根据辈分来为死者披麻戴孝。具体就是子女辈的,都会头戴白色方巾,身穿白色孝服。孙子辈的,腰上系上一条白色布条。曾孙子辈的,则是一条红色布条。而其他亲戚好友,都是手臂上缠一条黑色布条。大家也都以此来推断死者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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